据点西侧的玄铁笼前,晨光刚漫过笼栏的尖刺,李猛就带着石夯、兔山、鹿伯等各族代表站定 —— 笼内的魔将被玄铁链捆在石柱上,脸色蜡黄,眼底的魔气已淡得几乎看不见,孙老药昨夜喂的 “清灵散” 彻底压垮了他的魔气本源,连抬头的力气都得攒半天。
“别装死!今天问你的事,老实说,还能留条全尸!” 石壮攥着玄铁石,往笼栏上一砸,“哐当” 声震得魔将身子一颤,却还是耷拉着脑袋,嘴硬道:“本将不知道!你们杀了俺吧,休想从俺嘴里套出半个字!”
“不知道?” 李猛上前一步,玄铁刀的刀背轻轻搭在笼栏上,淡金灵气顺着刀身漫开,“黑风渊的老巢藏了多少粮草?你之前带的联军,只是先锋吧?别以为我们没发现,你身上的魔气纹路,比普通魔将复杂三倍,背后定有大部队!”
这话戳中了魔将的要害 —— 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慌乱,却又很快压下去:“胡说!本将就是最高统领,哪来的大部队?你们别想诈俺!” 可他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的腿,早已暴露了心虚。
兔山从箭囊里掏出支淬灵箭,箭尖对着魔将的残腿伤口:“俺们兔耳族的斥候,昨天在枯骨滩发现了三队陌生魔气踪迹,不是你带的联军,也不是黑风渊的残妖 —— 你要是不说,这箭就戳进你的伤口,灵草汁蚀骨的疼,你该尝过吧?”
魔将的额头渗出冷汗 —— 昨夜敷药时,他已尝过灵草汁的厉害,那股钻心的疼能从伤口窜到丹田,比断腿还难熬。他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松口,只是把脑袋扭向一边,不敢看兔山的箭尖。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孙老药拎着药箱走过来,打开盖子,里面装着瓶泛着黑光的药膏,“这是‘蚀魔膏’,涂在伤口上,能把你残余的魔气一点点熬干,过程要三个时辰,比凌迟还疼。你说,还是不说?”
药箱刚打开,魔将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 —— 那是魔族最忌惮的灵草提炼物,他之前见过同族被涂这药膏,疼得满地打滚,最后魔气尽散而亡。他再也撑不住了,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闷响,终于松了口:“别…… 别涂!俺说!俺说!”
李猛示意孙老药收起药箱,沉声道:“说清楚!大部队在哪?有多少人?准备干什么?”
魔将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大部队…… 在东边的鹰嘴谷,有五百魔兵,还有十只翼魔将,是族里派来的主力…… 俺带联军来攻据点,只是为了试探你们的战力,等摸清底细,就引大部队过来,踏平你们的据点,抢灵田的灵草!”
“五百魔兵?十只翼魔将?” 鹿伯猛地攥紧骨刀,“鹰嘴谷离据点只有五十里,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三天前…… 就到了鹰嘴谷,藏在谷里的溶洞里,没敢露头。” 魔将不敢隐瞒,一股脑全说了,“翼魔将能飞天,还能喷浓黑魔气,比俺厉害三倍…… 本来想等俺这边得手,就连夜突袭,没想到俺被抓了,联军也败了……”
李猛立马让老周掏出木简,把关键信息记下来:“鹰嘴谷、五百魔兵、十翼魔将、溶洞藏兵、目标灵田”,每一个字都写得用力,木简都被炭笔戳出了浅痕。
“斥候!” 李猛转头喊,兔灰立马跑过来,“带五个最精锐的斥候,去鹰嘴谷侦查!别靠太近,摸清溶洞位置、魔兵布防、翼魔将的动向,半个时辰内回来报信!”
“得令!” 兔灰抓起弓,领着五个斥候就往东边跑,草编的箭囊在身后晃荡,脚步快得像风。
石夯对着魔将啐了一口:“俺就说你没安好心!还好抓了你,不然据点就遭大殃了!” 石壮也跟着点头,玄铁石在手里攥得更紧,“等斥候回来,俺们石肤族先去鹰嘴谷,玄铁石砸烂它们的溶洞!”
“别急。” 李猛拦住石壮,眼神沉稳,“五百魔兵加十翼魔将,比之前的联军厉害太多,不能硬冲。先等斥候的情报,再调兵布防 —— 兔耳族箭手防翼魔将飞天,石肤族盾阵扛地面冲锋,人族火箭烧溶洞入口,鹿鸣族猎手绕后堵退路,蕨叶族种刺藤拦逃兵,云瑶用控灵术驱散魔气,孙老药备足解毒膏和清灵汤,各族各司其职,才能打赢这仗。”
各族代表纷纷点头 —— 兔山拍着胸脯保证箭手随时待命,鹿伯说猎手熟悉鹰嘴谷地形,蕨蓝则立马去准备刺藤籽,孙老药也转身回药圃熬药,连笼里的魔将都看呆了 —— 这些族群不仅团结,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定下对策,比族里说的 “散沙” 强太多。
李猛走到玄铁笼前,盯着魔将:“你还算老实,暂时留你一条命。要是斥候探到的情报跟你说的不一样,或者大部队有新动作,你知道后果。” 魔将赶紧点头,连大气都不敢喘,此刻他才彻底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不仅输在战力,更输在各族同心的底气。
晨光渐亮,据点的烽火台上升起了 “警戒” 的青烟,战士们开始往空场集结,玄铁石、铁矛、淬灵箭整齐地堆在一旁,灵草汁和解毒丹也被搬到了前线。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比之前更严峻的战斗即将来临,但没人慌乱 —— 有审问出的关键情报,有各族协同的战术,有之前抗魔的经验,他们有信心守住家园,挡住东边山谷里的魔族大部队。
而东边的鹰嘴谷深处,溶洞里的魔兵还在打磨兵器,翼魔将则在洞口盘旋,没人知道,他们的阴谋已被揭穿,据点的战士们,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