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刚斜过西边哨点的了望台,阿青就攥着铜哨从台上跳下来,脚步急促地往据点跑 —— 他刚用望远镜观察乱葬岗方向时,发现三道魁梧的身影正往哨点挪,皮肤泛着深灰的岩石光泽,手里没拿兵器,却拖着个破损的藤筐,看着狼狈又警惕。
“猛哥!哨点西边来了解异族!皮肤硬得像石头,看着不像来闹事的!” 阿青冲进广场时,李猛正和老铁头检查新打好的铁刀,马大壮也在旁边擦着铜盾,一听有异族,几人立马拎着家伙往哨点赶,云瑶也快步跟上 —— 她得用灵气确认对方是否有恶意。
刚到哨点附近的矮树丛后,就看见那三道身影停在灵泉水沟旁:最前面的是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皮肤布满浅褐色的纹路,像岩石的肌理,手臂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腰间系着粗麻绳,挂着块磨平的矿石;身后跟着两个稍矮些的族人,一个胳膊上有道深痕,渗着淡红色的血,另一个正低头检查破损的藤筐,里面装着几块黑亮的石头。
“别往前,俺先试试!” 李猛示意大伙别动,独自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放温和:“俺们是这据点的人,你们来这儿,有啥事?”
最前面的石肤族壮汉愣了愣,喉咙里发出低沉的 “嗬嗬” 声,伸手比划着:先是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硬皮肤,然后做出 “妖兽扑击” 的动作 —— 双臂张开,猛地往下压,再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最后双手合十,对着李猛弯了弯腰,眼神里满是恳求。
云瑶这时也走了过来,指尖灵气轻轻飘向石肤族三人,片刻后松了口气:“他们没有恶意,灵气里全是恐慌和求助的情绪,刚才比划的应该是‘被厉害的妖兽攻击了’,想让咱帮忙。”
壮汉见云瑶能懂,眼睛瞬间亮了,赶紧从藤筐里拿出块黑亮的矿石,递到李猛面前 —— 矿石沉甸甸的,表面泛着金属光泽,老铁头凑过来摸了摸,惊讶道:“这是‘玄铁石’!能用来打铁,比妖甲铜还结实!他们是想用这个当求助的信物!”
“你们被啥妖兽欺负了?住在哪儿?” 李猛接过玄铁石,比划着 “住处” 的样子。壮汉立马反应过来,用脚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山洞,又画了只长着尖角、体型庞大的兽,旁边还画了几道裂纹 —— 云瑶跟着解释:“应该是‘裂地兽’,擅长挖地和用尖角撞人,能把岩石撞裂,他们的栖息地可能在西边的石洞里,被裂地兽毁了。”
旁边受伤的石肤族突然 “嗬嗬” 了两声,指着自己的伤口,又指了指地上的裂地兽图案,再做了个 “逃跑” 的动作,显然是被裂地兽伤了后,才一路逃到这里。马大壮看着他的伤口,皱着眉说:“这伤口看着深,要是不处理,怕是会感染 —— 孙老药配的解藤汤说不定能止血,先带他们回据点再说!”
李猛点点头,对着壮汉比划 “跟俺走” 的动作,又指了指据点的方向。壮汉立马领着族人跟上,走得很慢,受伤的族人时不时得扶着旁边的树,深灰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更显粗糙,藤筐里的玄铁石随着脚步轻轻晃。
回到据点后,孙老药很快带着阿墨和阿莲赶来,先给受伤的石肤族清洗伤口 —— 当解藤汤敷在伤口上时,壮汉紧张地盯着,直到见伤口的血慢慢止住,才松了口气,对着孙老药又弯了弯腰。阿禾则端来玉米汤和红薯,石肤族三人捧着粗瓷碗,狼吞虎咽地吃着,显然是逃了很久没好好吃饭。
通过云瑶的灵气辅助交流,大伙渐渐摸清了情况:石肤族住在西边三十里外的 “黑石洞”,靠采集矿石和种耐旱的块根为生,三天前突然来了两只裂地兽,撞毁了他们的山洞,还伤了三个族人,剩下的族人只能躲在临时的石缝里,要是再没帮手,裂地兽迟早会找到他们。
“裂地兽皮糙肉厚,尖角还硬,普通的刀盾怕是难对付。” 老铁头摩挲着手里的玄铁石,“不过这玄铁石能打两把‘破甲刀’,能砍透裂地兽的皮,就是得加班赶。”
李猛看着石肤族期盼的眼神,又想起黑风洞的妖族还在招兵买马,心里有了主意:“俺们帮你们打跑裂地兽,但你们得答应俺们,以后要是黑风洞的妖来犯,你们得帮着俺们一起抗 —— 多一个朋友,就多一分力气。”
壮汉立马用力点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硬皮肤,又指了指李猛手里的玄铁石,意思是他们皮糙肉厚能扛,还能提供玄铁石帮着打兵器。旁边的石肤族也跟着 “嗬嗬” 出声,眼神坚定。
傍晚,孙老药给石肤族准备了伤药和干粮,阿墨和阿莲帮着把药包好,还比划着怎么用。老铁头则把玄铁石搬进匠作坊,准备连夜打破甲刀:“争取两天打好,早一天帮他们,就能早一天多一个盟友。”
石肤族三人住在临时搭的草棚里,壮汉站在草棚外,望着据点的灯火,手里攥着孙老药给的药包 ——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人没有恶意,或许这次求助,不只是能打跑裂地兽,还能找到一个安稳的依靠。
夜风里,匠作坊的打铁声又响了起来,和哨点的铜铃声、灵田的麦香混在一起。李猛知道,帮助石肤族,不只是出于善意,更是为家园多找一个抗妖的助力 —— 在这废土上,只有互相帮衬,才能守住各自的家,才能在越来越近的威胁面前,站稳脚跟。而这几块玄铁石,就是这份新盟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