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司马家又开始来找我了。
多半是查明那天夜里我出手打爆寒念笙时发出的巨响来源了。
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收敛些,但是没办法,那毕竟是我成就大师后第一次出手,实在是把控不好力道。
司马家每天请我吃饭,我又不好意思不去,但我吃了饭又不给人家办事,导致我更不好意思了。
那些七七八八的官员在看到司马家向我示好后仿佛嗅到了什么新的风向。
弄得我一天要吃好几回席。
还要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跟他们笑着聊未来聊理想。
说来说去就是一些空话。
但至少饭是实实在在吃进我肚子里的。
至于酒席上答应的事情?
什么事情?
醉话能当真吗?
我答应你的事情不是不办,你知道吧?
是缓办、稳办、有节奏、有规划、有策略地办。
至于办不办?
那得看我心情。
随着我和各个官员反复往来,小皇帝自然是不开心的,虽然他知道我不是那种吃人手软就抛弃原则的人(他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一点)。
但身为皇帝的他总觉得自己在被人挖墙脚,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而随着一天天和官员们接触,这京城大大小小的风月场所我也差不多都认全了。
当然,我是正人君子,我对那种场所里的任何异性都敬而远之。
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而那些老咸湿们见我对美色不起兴趣,也就没有再约我去那种风流之地吃饭。
而是多在风雅的酒楼请客。
就这样过了近一个月,说实话,再吃下去我真的是要肥出油来了。
这帮狗日的官员哪来这么多钱。
还有,虽然我吃了他们这么多嘴软,但他们和小皇帝之间的事我还依旧不打算掺和。
没办法,凡事总得讲先来后到吧?
而且你们这帮心里蔫坏的官员做了多少亏心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反正懒得管,小皇帝自有手段收拾你们。
我负责吃就行了。
事就别指望我办了。
当然,给他们治治病也不是不行,毕竟医者仁心,顶着个太医院的名号不治病怎么行呢?那不是败坏我们太医院的名声吗?
还有,因为最近巫神教闹得特别欢。
那些有权势的官员家里一般都养了一位来自民间的“解蛊师”,但经过我多次去他们家中观察。
我总算是弄明白了。
这帮劳什子“解蛊师”不就是你们巫神教的人吗?
这帮毛都不懂的官员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
那些官员的体内多半已经被种下了不知名的蛊虫,就等在某一时刻爆发。
我体内的集心蛊看着这帮“解蛊师”都馋的流口水了。
但我也没贸然行动。
我先把我的发现告诉了宫中的小皇帝。
他也没说啥,神情更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说他知道了,我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些官员家里的“解蛊师”就是您和那巫神教的交易是吧?
所以你找我要控蛊的办法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重整朝廷?
龟龟,不需要得到官员的心,只需要得到官员的人就行了,还是您高啊。
但越是这样我就觉得自己越危险。
那九个老东西会允许我这样一个家伙存在小皇帝身边吗?
但他们剩下那三个堂主恐怕一起上也不是我的一合之敌吧?
他们难不成要自己来京城给我杀了?
还是说他们对自己的“王蛊”充满了信心,压根不觉得我有任何将其破解的办法?
不过也确实,我还真拿那王蛊一点办法没有。
小皇帝的命几乎和那王蛊绑定在一块了。
而且小皇帝一身武道修为全靠王蛊堆上来的。
除非有办法让他在解除王蛊后依旧保持宗师实力,否则神仙难救。
头疼。
此时的我在书房揉着太阳穴,思索着帮小皇帝掌握控蛊之术的办法。
只听到一阵敲门声。
我都不用想,肯定是有官员又要找我吃饭了。
“进。”
罗管事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身正装。
“老爷,户部侍郎甲涕笙邀您去唤月楼一聚。”
他知道自家老爷从来是来者不拒的,早早就将衣服准备好送了过来。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诶。”
罗管事出去后,我懒懒散散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懒腰,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将正装换上。
一身青灰色紫金流纹长衣,手提一把青绿色折扇,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骚气地不得了。
没办法,蹭饭也是要讲究仪式感的。
我慢悠悠走出大门,现在我的外表看起来虽算不上翩翩公子,但起码也说得上人模狗样。
从下午走到傍晚,悠哉悠哉地走到唤月楼附近,还隔着半条街呢,我就听到了叫好声和打斗声。
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人当街比斗?
我起了凑热闹的心思,提着扇子小跑至唤月楼处,只见那酒楼大门前不远正摆着一个大台子,台子周围竖着六根柱子,每一根柱子上挂着一面黄色的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武”字。
我看那底下站着不少人,饶有兴致地走上去拍了拍一人的肩膀。
那人看的正兴起呢,被我这一打扰便皱着眉头转过脸来,又见我一身服装看起来不似平凡人,于是又多了些耐心的问道:
“作甚?”
“不好意思兄台,请问这里是在做什么活动呢?”
他见我态度还不错,于是便绘声绘色地跟我说起来。
“哎哟,您这都不知道?这是京城武林泰斗貔貅刀他老人家亲自出资举办的京城武林大会呢,他老人家可是大师高手!听说他的《貔貅金鳞功》已经臻入化境了!那双刀脱手亦可飞刃伤人呐……”
总之他巴拉巴拉说一大堆,就是说一个名气很大的江湖人出钱搭了个擂台呗。
貔貅刀?
我有点印象,听说他年轻从军时惯使双刀,后来自己拉起一帮人做了个镖局的营生,他也算是天赋异禀,凭着自己半生握刀挥刀以及敢杀敢拼地战斗方式再加上不知从哪得来的一本内功糅杂在一起,竟让他走出自己的路来了。
就在我想着,身后那请我吃饭的甲涕笙甲大人依然来到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