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荔】:果皮青中带红,剥开后是晶莹如玉的果肉,汁水充沛到轻轻一捏就能爆浆,甜度极高却丝毫不腻,带着纯粹的荔枝清香,入口冰凉沁爽,仿佛含着冰雪,瞬间驱散夏日的燥热。
林寡妇挎着竹篮往果园深处走。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袖口卷到肘弯,指尖沾着晨露,正踮脚够一棵荔枝树上的冰荔——那果儿青红相间,像缀在绿叶间的玛瑙,果皮上还凝着层薄霜似的白粉。
“丫丫!来搭把手!”她回头唤了一声,身后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颠颠儿跑过来,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
林寡妇揪住枝桠轻轻一拽,三五颗冰荔‘簌簌’落进竹篮。
她挑了颗最大的,果皮青中透红,像浸了水的玉,指尖刚碰上去就打了个激灵:“凉丝丝的,怪舒服的。”
又凑近些闻,清甜的荔枝香裹着点草木气息直往鼻子里钻,“你闻闻,比咱灶上蒸的馒头还香!”
丫丫踮着脚扒着篮沿看,小鼻子皱成小月牙:“奶奶,这果子咋和咱家以前买的不一样?”
“傻丫头,”林寡妇捏起颗冰荔,用袖口擦了擦。
“这是你月月姐用‘大宝贝’喂出来的小宝贝。这个在外面买都买不到这么好吃的,比电视上说的那个广东增城的桂味还金贵!”
说着,她轻轻剥开果皮。晶莹如玉的果肉便露了出来,半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流动的汁水,像块会呼吸的琥珀。
林寡妇用指尖点了点,汁水‘啪嗒’滴在丫丫的手背上,凉得小丫头直缩手:“哎呦!凉死我了!”
“傻孩子,”林寡妇笑着把果肉塞进丫丫嘴里。
“含着慢慢咽。这冰荔啊,跟咱冬天吃的冰溜子似的,可解暑了!”
丫丫咬开果肉的瞬间,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她慌忙用手背抹,却越抹越多,小下巴上亮晶晶的全是汁水:“奶奶!凉!甜!”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又伸手去够篮子,“还要!还要!”
“慢着慢着!”林寡妇笑着拦住她。
“这果子金贵着呢,咱还要摘好了,拿给你月月姐去卖呢!”她捏起颗冰荔,果肉在指缝里颤巍巍的。
“你看这果核——丫丫凑过去看,只见薄得透光的核上还沾着点果肉,“巴掌大的果子,核儿比瓜子仁儿还小!”
“奶奶!我也要吃核儿!”丫丫突然喊。
“傻丫头,”林寡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核儿苦,不吃!”她又摘了两颗塞进丫丫兜里,“拿回家给你自己吃哈”。
不远处,几个扛着竹篓的小孩儿听见了,都扒着树杈探头看:“林奶奶!我们也要吃冰荔!”
“给了几个!”林寡妇笑着挥了挥手,“就几个哈,这是你们月月姐准备要卖的货,等明儿赚了钱,给你们买糖吃!”
孩子们哄笑着跑开,丫丫捧着兜里的冰荔,小脸红扑扑的:“奶奶,等明儿我也跟你去!”
“行嘞,”林寡妇把最后一颗冰荔放进篮里,拍了拍手上的汁水,“等你长大,咱让你当冰荔西施,跟你月月姐说让你专门卖咱雾栖岛的宝贝!”
【紫苏蕾斯无花果】: 日头斜斜爬上果林,紫苏蕾斯无花果树像挂满了紫水晶灯笼,深紫色的果实压弯了枝桠,连风里都浸着甜丝丝的玫瑰香。云海踮着脚摘下一颗,指尖刚碰着果皮就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那果子热乎乎的,像揣着个小太阳。
“陈叔!你瞧这皮色!”云海把果子捧到陈真伟眼前,深紫的表皮泛着绸缎般的光泽
“我昨天拿测糖仪量的,糖度22%!比上周那批还高!”
陈真伟捏着果子转了转,指腹蹭过深红色的果肉,指缝里立刻渗出亮晶晶的蜜汁:“这皮儿薄得能透光,我在广州水果市场见过类似的,人家论颗卖,一颗三十块!”
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魔都那边的进口水果店,这种级别的无花果得用天鹅绒衬着,装水晶盒里卖。”
不远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是二牛婶正剪果子。
她戴着手套的手稳稳托住果蒂,剪刀刚碰断果柄,深红果肉就“噗”地裂开道缝,玫瑰香‘呼’地涌出来。
她凑过去闻了闻,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花:“前年咱买无花果,据说一亩地才结百来颗,果子小得跟鹌鹑蛋似的,收购商都不乐意要。”
“现在可不一样喽!”新嫁来的小慧嫂踮着脚够高处的果子,发梢沾着点果香。
“我昨天刷短视频,上海有个美食博主拍这种无花果,说‘咬一口像掉进了玫瑰味的蜜罐’,底下评论全是问产地!”
她小心地把果子放进铺了棉纸的竹篮,“咱这果子软乎,得用软纸垫着,不然压坏了卖不上价。”
“就是!”云海把刚摘的果子轻轻放进篮里。
“上回在魔都的刘老板知道我们还有种这个,人家在群里求着我们给他供货,要把咱这定为‘高端果盘!”他掰着手指头算。
“按现在这挂果量,就2棵树,要不是我们养的好,它挂果才不会这么多呢!有一棵树产量都有几百斤——8个一盒,卖300吧。”
“哎哎哎!”二牛婶举着果子打断他。
“先别急着算钱!你瞅瞅这果核儿!”她捏起颗无花果,深红果肉里嵌着粒米粒大的核。
“瞧瞧这个籽!比外面卖的无花果,小多了还甜!”
“可不是嘛!”小慧嫂伸手又摘了颗,果肉在指缝里颤巍巍的。
“我妈昨天尝了颗,说这味儿跟她年轻时在云南见的野生无花果像,可甜多了!”
她忽然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个事儿——昨儿我家那口子去镇里买东西,听见镇上的一个老板说,他想把咱这儿的苗子高价收回去种,开口就要五千块!”
“嘿!”陈真伟笑出了声。
“幸好咱没有随便让陌生人上咱岛。要知道这么好吃还是因这‘营养液’的原因,那可是月月姑娘付出代价才带回来的,可是我们岛的宝贝。”
他拍了拍云海的肩,“等明儿这批果子卖的时候了,咱在摆摊处立块大牌子——‘雾栖岛紫苏蕾斯无花果,甜过云端的蜜’!”
风掠过果林,又有几颗无花果‘扑簌簌’落进草窠。
云海弯腰捡起来,果肉上的晨露沾湿了他的袖口,却怎么也擦不净那股子甜津津的香气。他望着满树的果子,忽然想起月月说过的话:“好果子自己会说话。”此刻看来,倒真是如此——不用吆喝,那甜香早顺着风,飘到满山都是香味了。
“都小心点!轻拿轻放!”云海在一旁指挥,“品相就是钱!磕了碰了就不值钱了!分类装好,芒果、杨梅、荔枝、无花果分开,标签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