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怪的梦,纠缠了我好几天才散去。马上就要高考了,很快也将它忘记。
今年天气不同往年,很是奇怪诡异。这眼看就是高考了,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好在中间它还停歇了两天。
但是到了真正考试这天,它又开始作妖了。
今年我妈和冯叔叔并没有过来陪考,我感觉这样更好,最起码没那么大压力。
虽是小雨,但一度让交通陷入了瘫痪。满大街焦急乱窜的家长和考生,还有疏导交通的交警和志愿者们。
可能是已经参加过一次的缘故,这次我倒更淡定些,很快便来到考场找到了教室。
我在走廊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但也只是淡淡的相互点头问好,大家都抓紧时间在做最后的努力冲刺。
这次考试虽然天气不给力,但是两天下来我状态还算不错,考完那天跟第一次完全不同,脑袋足够清醒,我整个人精神头十足。
如果说释然那是假的,这次比上一次更加紧张,这次基本上就是定生死的最后一局了。放假刚开始几天,我还有点小小的冲动想去找文智,但是忍住了。
因为成绩没有出来之前,照老厉的话头上的石磨还没卸掉,不可掉以轻心。
这段时间实在是难熬,或许大家都一样的感觉,因为没有同学打电话来问候,我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我还是跟之前一样,不是闷在屋里就是带着灭霸去河边。
灭霸壮实了,背上的毛发比之前更油光发亮,但它跑起来却慢多了,灭霸今年已经十岁。按照人的年龄来计算,算得上是年过花甲的老人。
我随着它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跟着,走不动了就随地一坐,呆呆看着河对岸一起发呆。偶尔我也会带它去疯狂一把,比如掏个鸟窝什么的。或者去捣个蜂巢,搞点蜂蜜什么的。其他都还好,就是搞蜂蜜这事,就干了一次,之后说什么它也不跟着干了。
可能相处时间久了,我一出门走两步,它几乎都能猜到我要去干嘛,一看不对头,它便各种撒娇打滚,各种假动作不断,不是腿瘸了就是捂鼻子,反正就是死活不去。要是狗界有奥斯卡金像奖我高低得给它颁发一个。
灭霸肯定是条聪明狗,不然他怎么能把怀表带给我呢?“可惜就是不能说话!”,我顺着灭霸的毛发摸了摸,叹着气。
这种无聊,终于被余果给打破。
余果真是个假小子,不是说她性格像男生一样有啥说啥,而是她常年都是不过五寸长的寸头,加上结实的小肌肉,怎么看都是个男生,除非她开口。
进门张口的那一刹那,我便听出来是她。
她家离临田还有点距离,车程就有6个多小时,过来一趟不容易,所以我留她住几天算是陪陪我。
余果在的这几天,时间仿佛过的快多了。但更多时间我俩都是带着灭霸在河边溜达,然后带些吃的喝的,叽叽呱呱在河边一待就是一天。
发现余果也挺能说的,她分享在医科大的生活的时候,也跟袁铭一样,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
不过不同的是,余果很会察言观色,她说完总会等我反应,如果我接茬就继续,我不接茬她也就轻描淡写一句话带过。所以跟余果聊天,情绪价值还是给的很到位。
我也跟她大概讲了我这一年的经历,但是打架那件事我还是保留了。
“瑶瑶,你考哪里的都好,就是千万千万别来平洲……”她突然跟我说。
“为啥?”我转头怔怔的看着她。
“平洲还不如临田呢!说实话,你的性格适合在大城市,再说了,你们家条件也允许你去闯一闯。”余果说的很认真,我想她是认真权衡对比过的。
我其实也明白这一点,毕竟在中州上学的孩子多半都回了临田。
“那你觉得去哪好,我能去哪呢?”我看着远处的轮船,目光迷离,充满了惆怅。
“你估分了吗?多少分?”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没有……”
“?”
我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上次也估了,结果呢?白搭,还是等出来了再说吧,多少分干多少的事,何必自寻烦恼。”
“也是,应该就在这几天就出来了。”
“哦,对了,我忘了件大事……”她突然站起来,把我吓一跳。
“走走走,回回回。”她急忙收拾了一下地上的东西,催促我起身快走。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充满了疑问。“咋了这是,你啥时候一惊一乍的了?你们学医的不应该沉静稳重才对嘛……”
“这会,你的事就是大事,还稳重个屁!”说罢拍了拍衣服,等我反应过来她都出去好几米远。
我一路小跑跟上,嘴里不停念叨倒地啥事这么着急。
“哎呀,废话真多,反正到了你就知道了。”等快到家得时候她才蹦出这么一句。
我和灭霸径直进了前院,却不见她进来。
等我进屋后,灭霸也不知去哪了。
我掏出袋子里吃的东西,刚坐到凳子上,她火急火燎的进来。前脚刚进门就一个转身鬼鬼祟祟的关上了门,动作快到闪出了重影。
“你搞啥呢?鬼鬼祟祟的?”说着起身准备去喝水,一路快走累死我了,走的我口干舌燥。
“快来,快来。”只见她从她大挎包贼溜溜地掏出个盒子放到了床上。
“什么呀?到底”
“给你的,你自己看吧!”她把盒子拿出来就不动了,眼睛瞅了瞅盒子,示意我自己拆。
我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一边拆开盒子。
是个很精美的音乐盒,这种东西当前特别流行,打开盒子音乐响起,或许还会有两个情侣的小像随着音乐转动。
“你送给我哒?”我笑嘻嘻的问。
她在我后脑勺上象征性的拍了一下,“猪脑子吗你,看信!”
我才注意到盒子下面还附了封信,一看就是文智那种花色的信纸,不过这次叠的不是爱心,而像是圣诞树。
我一边缓慢拆开,这是文智的吗?文智应该不会再选择写信这种了吧,毕竟我们都确定关系了。
难道是……分手信?我惊恐的转头看向余果,“真磨叽,你自己看吧!”说完她坐到了一边。
其实打开那一刹那还是挺害怕的,一展开我就松了口气,因为不是文智的圈圈鬼画符。
定睛看了看署名,熟悉又陌生的三个字,真的让我顿住了。
“胡宇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