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林岁安出了卫生间。
虽说他觉得都是朋友,睡一起也没什么,更何况他们也不是没有睡过。
但当看到躺在床上看手机的沈晏时,他心绪还是禁不住的波动。
毕竟上一次睡一起的时候,他因为喝醉没什么意识。
这次却是完全清醒的。
林岁安的脚步不由慢了些。
但再慢距离就这么点,他还是走到了床边。
沈晏看过来,林岁安愣了一下,下意识展现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你要睡了啊?”
就像路上见到熟人,不知道说什么打招呼,只能问一句吃了吗。
沈晏忍不住笑起来。
“是,打算睡,这不是等你吗?”
林岁安上了床,只占据了一小半地方,然后盖上被子。
这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他和沈晏盖了一床被子。
虽然这被子挺宽大的,但是盖一床的话……
能盖得住吗?
但是要是他说再拿一床被子,沈晏会不会以为是他不想和沈晏盖一床?
一只手出现在林岁安的眼前晃了晃。
“看什么呢?”
“在看被子吗?”
林岁安看向沈晏,沈晏缓缓道:“这被子够我们两个盖了,我记得你睡觉挺老实的,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们离得近一些就行了。”
说着,沈晏还往中间挪了挪。
连带着把枕头也和林岁安的挨在一起。
alpha的气息更加浓郁,林岁安觉得自己又开始莫名其妙的脸颊发热。
他躺下拍了拍自己的脸:“那……那我们睡吧?”
“哦,你是不是还需要我的信息素?”
林岁安默默释放了许多,再度看向沈晏:“够吗?”
沈晏:……
沈晏不敢多看,立刻偏过头去,没有让林岁安看到他的神情。
“够了。”
再问就是不够了。
这种东西哪里能够?
林岁安小声道:“那我关灯了?”
沈晏:“好。”
林岁安按下了床头的开关,卧室里陷入黑暗。
身边多了个人,林岁安不太适应。
但对这个人的气息却又很熟悉。
这是一种矛盾的感觉。
不过毕竟今天又是工作又是认识新朋友,又是看赛车,又是被标记。
这一连串下来,林岁安也困了。
不知不觉中,他沉沉睡去。
一旁的沈晏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正想悄悄往旁边移,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拉。
但他还没动,就感觉到有温热柔软的一团贴到了他的身侧。
沈晏曾经喂过流浪猫。
那只猫咪虽然是流浪的,但是把自己养的很好,圆滚滚,干干净净。
看他手里有吃的,就来蹭他。
见他不蹲下,猫咪就使出绝技——翻肚皮。
柔软的一看就手感极佳的肚皮很难让人类拒绝。
沈晏便蹲下身体,rua了两下。
结果那猫咪直接倒在了沈晏的手上。
毛茸茸的,温热的,柔软的躯体,让人类的心不由自主的柔软。
对于沈晏来说,这一刻的林岁安,就像那只猫咪。
但比那只猫咪,更能触动他的心。
沈晏轻侧过身,将人圈住。
这种感觉有多让人满足?
西方神话里,上帝用泥土创造了世界上第一个男人亚当。
之后又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创造了第一个女人夏娃。
亚当见到夏娃时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1
抱住林岁安,沈晏就像也找到了自己遗失的肋骨。
他不再残缺,终于完整。
……
林岁安是被热醒的。
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紧紧地抱着,他才意识到发热的不是梦里的火炉,而是抱他的沈晏。
两人身上都出了汗,林岁安想把人推开一点。
但刚用一点力气,沈晏就把他抱得更紧。
而且沈晏像是在做梦,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的……是我的……”
林岁安逐渐清醒,有些担心沈晏是不是发烧了。
为了让沈晏放开他,他只能先顺着沈晏的话哄着:
“你的,是你的,你先放开我好吗?”
谁知道沈晏听了不仅没有放开他,反而还有开始往他脖颈处凑。
柔软湿润的唇瓣贴上去,磨的林岁安身体发酥。
他只能费力地伸手,去拿枕头另一边的手机。
然后再次搜索alpha易感期的症状。
确认里面有体温升高这一条,林岁安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正想再搜搜怎么让alpha体温恢复正常,手机便被一只手拿走,丢出去。
紧接着,他的手被那只手握住,强硬的十指相扣。
这……有点不对了吧?
这也太亲密了吧?
但连沈晏的怀抱都挣脱不开,这只手,林岁安自然也挣脱不开。
而与此同时,后颈又传来了湿热的触觉。
某个alpha又要咬他了。
他被压制的动弹不得,所以也不用躲,只闭上眼睛,任由沈晏再次标记他。
只是这一次不像今晚的前两次。
他以为前两次已经足够漫长煎熬,现在才知道,还有更煎熬的。
林岁安第一次理解了何姜的话。
沈晏对他好点真是应该的,不然真对不起这么多次标记。
做o(omega的o)是真的不容易啊!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也不想做alpha了。
还是beta比较无敌,跟正常人差别不大。
没有易感期也没有发情期,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平淡才是真!
林岁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睡过去的。
或者说,他可能是因为被连续标记刺激的昏过去的。
等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的alpha已经不见了身影。
林岁安动也不想动。
缓了缓,伸手去拿手机。
但一打开屏幕看到时间,林岁安震惊了。
闹钟没有响吗?怎么一觉醒来十一点了?!
他匆匆下床,拉开了遮光性极好的窗帘,外面耀眼的天光刺眼的不得了。
林岁安挡了一下眼睛,才渐渐适应。
他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五分钟之内就换好了衣服。
然而刚打开卧室的门,就撞上了一堵墙。
准确的说,是一堵肉墙。
“去哪?”
林岁安抬眼一看,沈晏正穿着他的围裙,一脸温和笑意。
有种贤惠妻子的感觉。
林岁安轻咳一声,低垂下目光:“你怎么没叫我?上班迟到了,要扣工资的!”
沈晏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笨啊,我已经给我们请过假了。”
“更何况,我是老板,你又是因为我的原因不能上班,怎么会扣你工资呢?”
这个满是宠溺的姿势,沈晏早上练习了很多次。
只为呈现出最好的效果,能让林岁安也被“触动”。
然而林岁安的脸红是红了,但说出的话却还是那么不解风情:
“那不扣的话,能加工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