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皓已经替姜迟烟做过身体检查,小产后她恢复得还算不错,减掉的体重也在正常范围,只要后续好好调养,很快能补回来。
至于昏倒,更多的是因为精神上的强烈刺激引发的恐慌,再加上禁闭室恶劣的环境。
司徒皓对温时的印象不怎么样,说话也就不怎么客气。
“我呢,看在钱和温景澜的面子上,才肯接这个家庭医生的活。”
手上整理着医疗箱,一边开口挖苦讽刺,
“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的兴趣是虐待女人,下次麻烦叫别人来处理。”
温时的注意力全在脸色惨白的姜迟烟,弯腰想要伸手去摸姜迟烟的脸,
再次被司徒皓阴阳怪气地打断,
“温二少,你现在再温柔体贴,她也不会知道的。病人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我劝你最好不要把她吵醒。”
“其实,如果你经常出现这种虐待人又后悔的情况,我建议你去看心理医生,这样对你们双方都有好处。”
夹棍带帮的字眼,刺激得温时全身肌肉紧绷,他抿了抿唇,起身朝一旁的阿莲吩咐,
“你去送送司徒医生。”
房门关上,温时放轻脚步,重新回到床边坐下。
他的表情晦暗,眼底闪过懊丧和挣扎。
从昨天到现在,他终于能心平气和地仔细观察她——
整个人瘦了一圈,巴掌大的脸,下巴已经彻底褪去原有的那一点点圆润,尖得有些可怜相。
快要及腰的头发也修剪去不少,只到肩膀处。
他还是伸出手,指尖轻轻触上她的面颊。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待在自己身边,只有像这样睡着的时候,才不会满脑子想要背叛和逃离他的念头。
吃过退烧药,又睡了一个好觉,姜迟烟的意识逐渐恢复,
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来的阳光落在眼皮上,让她不自觉地转动一下脑袋,下巴蹭在柔软的被子上,一阵酥麻舒服的痒。
“醒了?”
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姜迟烟的好梦一下清醒,
她睁开眼,就看见温时坐在床尾的沙发上。
姜迟烟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厌恶和惊恐就写在脸上,
她哑着嗓子开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
温时不肯承认自己在心痛——扪心自问,他从不认为,自己对姜迟烟的所作所为,不可饶恕。
他的确对姜迟烟一见钟情,
但是在“渊”的那段日子,他对她的照拂,并没有向她索取任何回报。
即便是上格斗场的前夜,也是姜迟烟主动找上自己,
事实上,即便姜迟烟不来找他,温时也早就让人做了手脚,那个和她决斗的影子,绝对不会活着离场。
可是姜迟烟主动找到他,她说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回到姜家。
她说,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交换。
温时知道姜迟烟漂亮,但也是第一次切实感知到,在那死气沉沉的制服下,藏着这样一具美好的肉体。
最名贵的羊脂玉也比不过她的皮肤滑腻,
温时以前总纳闷,那些喂给她的饭菜都到哪里去了,这下才终于搞清楚,她已经发育成一朵会让所有男人发狂的玫瑰,该饱满的地方,一点都不马虎。
最要命的是,素来清冷的姜迟烟,红着眼眶,满脸娇羞地向他投怀送抱。
温时很清楚她是不情愿的,可就是这份藏在情非得已之下的情动,让温时更觉销魂和难耐。
温时也是第一次,
他犹如一头莽撞的困兽,四下突击试探着迷宫的出口,然而怀里的女孩,就像是一张温柔香甜的网,他一头扎进去,就再也回不了头。
生理和心理的极度满足,让温时改变了主意——
他不要这样的一次性买卖。
他要得到姜迟烟,彻彻底底的。
他要把她留在身边,再也不还给姜家了。
姜迟烟听不到温时的回答,以为他又在琢磨怎么折磨自己身边的人,用手臂撑住仍然酸痛无力的身体,勉强坐起身,
“温时,你还想怎么样?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你想怎么折磨我,我都认。放过我身边的人。”
温时的神情一点点冷下去,重新摆出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这话应该我来问,姜迟烟,你想怎么样?”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缓步走到床头,拎起被子重新盖到姜迟烟的肩膀。
他低头,目光正好撞进她满含恨意的双眼——那直白的仇恨,像针一样刺进刺痛温时,他的额角青筋乱跳,强压着火气,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你走。你真打算就这么跟我耗一辈子?”
“骂你,浪费我的口水。打你,我也下不去手,否则你现在不会舒舒服服地躺在这里。”
“姜迟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给我服软认错,这件事我就算了——”
姜迟烟极快地打断温时,
“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
温时微怔,还未来得及反应,姜迟烟就接着说下去,敷衍的态度,
“我道歉了。现在,可以放了曾青了吗?”
气到极点,温时几乎要笑出声,他阴鸷地盯着姜迟烟,怄得恨不得掐死她。
忽地收敛起戾气,嘴角一勾,不冷不热地怪笑,
“可以。”
姜迟烟抬眼,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真的?”
温时爱意扭曲的视线纠缠在姜迟烟淡粉色的嘴唇,伸出手臂一捞,就把姜迟烟连人带着被子一起抱进怀里,
沉重的呼吸停在姜迟烟的额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是身体吃得消,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她。”
厨房熬了利于消化的菜粥,
姜迟烟现在要看温时的脸色,被他抱在腿上,强逼着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吞下喂到唇边的勺子。
温时在占她便宜,
温热的勺子在喂完碗里的食物之后,并不退开,来来回回地抵住姜迟烟的唇瓣蹭来蹭去,暧昧又露骨。
姜迟烟撑着温时的肩膀,难耐地撇过脸去,几乎是哀求,
“我已经听你话,把饭吃了。求你,别再作弄我。”
温时低笑,扔开手里的瓷勺,手掌穿过姜迟烟的黑发,捉住她的后脑,迫她低下头来同自己接吻,
她的反应冷淡,不敢拒绝,却也不肯回应,
温时心里发恼,用力咬住她的舌尖,那块软肉因为疼痛而立马弹跳起来,温时的唇舌便趁机纠缠上去,把姜迟烟的痛呼都吞进腹中。
另一路,手掌也从毛衣的下摆钻进去,直到摸到那平坦的腹部,温时骤然停下动作,败兴地把姜迟烟从怀里拨出来。
温时冷着脸朝旁边递过去一个眼神,阿莲赶忙走上来,替姜迟烟穿上厚外套。
车子一路开到“诺亚”门口停下,
姜迟烟看着那栋熟悉的建筑,心底升起不祥的预感,坐在原地不动。
温时侧过脸来,轻佻的表情下面藏着阴暗的快意,
“不是急着要见你的老同学?怎么,要她过来请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