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温时要抽走怀里的巴塞罗熊,还迷迷糊糊的姜迟烟嘤咛一声,下意识收紧抱住公仔的胳膊。
温时在她耳边低笑,伸手去揉她小巧的耳垂,
“…………不许抱着这家伙……现在你是我的…………”
动作间,熊公仔被温时踹到地板上,憨憨的面孔朝着沙发方向,成为沙发上这场激战的唯一旁观者。
………………
………………
“……我好累了……放开我……”
要哭不哭的声音从被男人吻肿的嘴唇细碎地溢出来,落在温时的耳朵里成了情欲的最佳催化剂,
他恨不得把姜迟烟掰开了揉碎了再囫囵吞枣地咽到肚皮里。
他爱姜迟烟,爱到要发狂。
伸出舌尖舔掉姜迟烟眼角的水珠子,温时把人一把搂起来,抱坐到怀里,
姜迟烟像是团甜蜜又柔软的糕点,在他的掌心里颠来倒去地散发出诱人的香甜。
温时往后靠在柔软的天鹅绒靠背,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眼神里是狂乱的、沉重的、危险的爱恋,
“……姜迟烟……你是我的,要一直陪着我……”
姜迟烟抬起发红的眼皮,连睫毛都是潮湿的,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她张开嘴,恶狠狠地咬住温时的皮肉——
无论是温时还是温景澜,都给她滚蛋。
***
垃圾桶里丢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和被捏扁的空壳子。
温时一把抱起散架的姜迟烟往浴室走,咬了口她的脸颊埋怨,
“怎么也不多备点存货,才买三个装的,这么看不起你男人。”
姜迟烟被刺激得气血上涌,恨不得朝他脸上吐唾沫,她翻着白眼,咬着牙齿骂,
“温时,你他妈滚蛋!”
嘴硬,身子却是软得一塌糊涂。
泡在满池子热水的浴缸里,姜迟烟的四肢总算找回点知觉,却还是累得不愿动弹,任由温时替她清理狼藉。
温时缩着手脚蹲在空间狭小的浴室里,轻手轻脚地捞起姜迟烟的胳膊大腿,打着沐浴泡沫。
打湿的皮肤格外的滑嫩,温时找到了乐子,手指在姜迟烟的皮肤上来来回回地打转,乐此不疲。
姜迟烟被他惹烦了,拧着眉头,抬手朝着他的脸上就是“啪——”地一下,
力道不重,动静不小。
“玩够了没?”
温时也不恼,只当这一巴掌是情人间的情趣,他嬉皮笑脸地捞起姜迟烟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
“真不经逗,这就生气了?要不再让你打两巴掌?”
姜迟烟被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惹得心烦,索性把脸转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稀里哗啦的水声之间,突然听到温时没头没脑地开口,
“阿烟,你说温霆这老东西到底该不该死?”
姜迟烟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看他,
“什么意思?”
温时半垂着脑袋,手上的动作不停,拿过花洒替姜迟烟冲掉身上的泡沫,
“老东西这次去A国是去设立海外信托。他怕自己翘辫子以后,温景澜把我踢出局。我看过遗嘱了,温霆把一成的股份放进信托,分红每年都会打到我的账户里。还有两成的海外资产直接分给我,就算温景澜将来接受温氏,也动不到我的那份。”
温霆有心脏病,近年来心脏衰竭的程度在加剧。
温氏将来一定是交给温景澜接班,然而知子莫若父,温霆看得出来温景澜做事不讲情面,他不希望有朝一日这两个兄弟手足会为了利益大打出手,
更何况如果真的斗起来,温时不会是温景澜的对手。
姜迟烟很意外,抓在浴缸边缘的手指不由收紧,
“那……温景澜知道吗?”
“那就要看,有没有人想他知道了。”
***
照片里,公寓门口的黑色电子门上赫然用红油漆写着“不要脸”“狐狸精”“第三者”这样的污秽字眼,连带门旁的墙壁都未能幸免。
乍一看鲜红一片,瘆得人头皮发麻。
好在是一梯一户的格局,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管理公司已经发来天价修理费,要求聂准这边尽快付款。并且已经单方面解除租赁合同,要求苏酥在一个星期内就从公寓搬走。
温景澜把聂准的手机递回去,
“她人呢?”
聂准调出和苏酥的聊天界面,放在温景澜面前,他是真有点同情这个半孤儿的女大学生,
“自己去医院了。还好她脑子聪明,没和那些人硬抗,不过让人推了一下把脚给崴了。她刚才还给我发消息,说千万别让您知道,不想给您添乱。”
温景澜身子往前去够桌上的烟盒,拿起来才发觉已经空了,有些烦躁地把纸盒揉成一团皱。
聂准很机灵地从自己口袋里摸出烟盒递过去,又弹开打火机替他把烟点上。
袅袅青烟从温景澜的指间飘出来,像是层薄薄的烟纱隐住了他的表情。
苏酥住的是高级公寓,安保设施和私密性都是一流,这是温景澜为了掩人耳目特意选的地方。
能这样畅通无阻地闯进去,还大张旗鼓地把事情闹得这样大。说苏酥是小三更是无稽之谈。
谁会这么做?这么做地目的又是什么?
温景澜联想到下午在机场遇到的林音,他很难不把这桩事情和那个无法无天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温景澜自认找苏酥的频率极低,每次进出公寓也都是走地下车库直达公寓楼层,没道理会被人撞见。
唯一说得通的理由,就是有人盯上自己。
如果真的是林音,事情就变得棘手。温景澜最担心的,是林音有一天会挖出姜迟烟。
“哪家医院?送我过去。”
***
医院。
空气里弥漫着独有的消毒水味道,散发出一种不健康的沉闷感。
温景澜一走出医院电梯,就看到苏酥瘦弱的身影缩在走廊里深蓝色的塑料凳子里,她穿得也很单薄,愈发显得裹成粽子的脚踝看上去伤得很严重。
听见男人皮鞋踩在瓷砖上的脚步声,苏酥顺着声音偏过脑袋看过来,在对上温景澜视线的一瞬间,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瞪大,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聂准实在看她可怜,有些不忍心地偏过脑袋,在温景澜耳边不自在地说了句,
“唉,长了这么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命好还是倒霉。”
温景澜的眼神黯了黯,径直走到苏酥身前立住。
“先生……你怎么来了?”
苏酥撑着凳子想要站起来,脚掌落地的瞬间,整张小脸都疼得皱成一团,被温景澜一把握住肩膀轻轻推了回去,
“别乱动,坐着说话。”
苏酥仰起脸来看他,咬了咬嘴唇,慢慢地想出一句,
“我没有报警,也没有告诉其他人……我没有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