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哲办公室里,郑港正和杨安哲讨论工作方案。
“是不是对生活不太满意,很久没有笑过又不知为何?……”电话铃声响起。是张霞,杨安哲把屏幕给郑港看了一下,接起了电话。郑港看到名字也好奇的竖起耳朵,皱眉看着杨安哲接电话。
“喂~张霞,好久……啊!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听着电话杨安哲面色凝重,眉头紧锁。郑港在旁边跟着紧张。
“好好,我马上安排过来。”说完挂断电话,杨安哲仰面倒在了椅子里痛苦的闭上眼睛。
“怎么了?杨哥。”郑港从来没见过杨安哲如此沮丧痛苦。惴惴不安的问。
“孙老师不在了。”杨安哲哽咽着说。
“啊!!??孙文俊。孙老师?”郑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怎么回事儿?”郑港追问。杨安哲没有马上回答,手捂着脸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张霞说,厂里有几个初中的学生离家出走,被几个社会青年带到小龙潭化工厂里面的电子游戏厅里给老板守店,孙老师听说后带着胖子他们去找人,结果和游戏厅的人发生冲突,孙老师被捅了两刀,送到医院来不及了。”说完杨安哲的眼里已擎满了泪水。
听到动静,婷婷和小江趴在门框听着,此时已泪流满面。
“走,我们得去,送孙老师最后一程。”郑港点着头。
“我们也要去。”婷婷和小江哽咽着说
“去,都去。”杨安哲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殡仪馆里,正中端放着孙文俊的遗像。照片中的他儒雅的微笑着,温柔而坚定的目光似乎正目送着孩子们走进学校。周围摆满鲜花。
王珂文、梁涛、李沫、李军和一群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低头围着被鲜花围绕着的孙文俊的遗体。众人默默抹泪,李军的手吊在胸前,王珂文纱布缠着头。在孩子们后面,男女老少把整个灵堂塞得满满,低声的叹息、抽噎。
杨安哲带着郑港、婷婷、小江、张虹走到遗像前深深三鞠躬,左侧一位身着黑衣,戴白花,面容姣好却泪痕憔悴的女子,拉着看起来6、7岁的小男孩起身,向杨安哲鞠躬回礼。张霞走到杨安哲身边说:“这是孙老师的夫人。”话没说完便哽咽了起来。杨安哲也没有忍住自己的泪水,向女子深深鞠躬。
把王珂文他们叫到门口的走廊里,杨安哲问起事情发生的详细过程。王珂文哽咽着道来:
“那天周末孙老师请我们去家里吃饭,我和胖子还有李军都在,正吃着饭,孙老师的邻居张奶奶冲进家来,说她家孙子林坤周五就没回家,她问了一大圈,说是跟着校外的人去小龙潭厂矿里去玩了。林坤爸妈都在外地打工,让孙老师一定帮她找找儿子,孙老师一听就出门去找,还不让我们跟着,我们哪能答应,就跟着去了,因为我们都知道小龙潭街子上有个游戏室,除了一般的街机还有赌博的游戏机,那个老板和当地派出所关系好,一直没人管。就算有家长举报,州里来检查也就是关两天门,检查的走了,还不是一切照旧。
那天我们到了游戏室,进去就见乌烟瘴气的游戏室里几个初中生在里面扫地,擦机器,孙老师就上去问他们为什么不回家,他们说玩游戏欠了老板钱,就让他们在里面做事抵债。孙老师我们就拉他们要走,出来几个那种像打手一样的看场子的人,拦着我们,说是要走要等他们老板来把钱还清了才能走。孙老师就让他们把老板叫来。”说到这王珂文擦了擦眼泪。小江着急的问:“然后呢,你快说啊。”说着还在王珂文肩膀上捶了一下。王珂文啜泣了两下,接着说:“那个老板来了,说那些孩子经常去,欠了了他好多钱,孙老师就问有多少,他来赔,那个他们叫春哥的老板就骂孙老师多管闲事,就推孙老师,让我们滚,还说再不滚就打死我们。孙老师一直忍着,就说他赔钱,人我们一定要带走,说着说着反正他们的人就推我们,还踢我们,就打起来了。”
“谁先动的手?”杨安哲关切的问。
“当然是他们,开始孙老师还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还手,后来看我们被他们打,孙老师才反击,孙老师身手好的,把他们打到角落里,打算拉着那些孩子跑,结果那个狗日的春哥从后面上来就捅了孙老师的背后两刀。”说着王珂文又抽泣起来。
杨安哲转向胖子问:“那没报警?”
胖子赶紧接上回答:“报啦,我们进去看的时候,孙老师就让我看情况,能把那些娃娃带走就先走,如果他们阻拦就让我在后面赶快报警。然后他们拦我们的时候,我就悄悄在门口报警了,但是那个警察一直没来。直到孙老师受伤了,我又打过去报警说杀人啦,过了几分钟警察才来的,结果厂矿里面没有救护车,我们就背着孙老师跑,送到厂区医院,孙老师失血过多。”说到这胖子“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其他人也跟着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