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都皇城的夜色浸在凉润的月光里,城主府后山山顶的凉亭本是僻静去处,此刻却成了最热闹的 “观景台”。钟老将军斜倚在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虎符,身旁的石桌上摆着两坛 “星辰酿”,林望月正用银签串着刚切好的灵鹿肉,油脂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老将军,您当年在北境冲锋陷阵时,可曾想过孙儿会有这般福气?” 林望月将串好的肉串架在炭火上,木柴噼啪作响,火星子随着晚风飘向夜空。圆空方丈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却悄悄掀开眼皮瞥了眼山下;葫芦岛学府主尊端着茶盏,茶雾氤氲了他嘴角的笑意;谢峰与阮茹并肩站在凉亭边缘,目光时不时瞟向山脚的庭院群。
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夜举着星石陀螺在前引路,悠悠拽着王若欣的衣袖紧随其后,三个小家伙气喘吁吁地冲进凉亭:“钟爷爷!林姨!师父他…… 他被六位姐姐围住啦!”
这话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凉亭周围便聚满了人 —— 东部丹火宗宗主提着炼丹炉赶来,慕容家族族长揣着两盒蜜饯,天阵门宗主甚至带了张折叠躺椅;南部南宫翎扛着酒桶狂奔而至,身后跟着举着烤架的族中长老;李民浩与唐雨柔这对青梅竹马最是利落,直接让人搬来整只烤全羊,铁架支起时炭火正旺,油脂滴落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都收敛些星力,别惊着下面。” 钟老将军呷了口酒,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却故意扬高了声音,“咱们只是赏月聊天,可不是偷看孙儿办事。”
众人忍俊不禁,纷纷将星力压入丹田。月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织就斑驳的光影,恰好将山脚的庭院群映照得如同白昼。谁都没错过那个玄色身影 —— 钟傲天刚从万星月的 “凝露轩” 出来,墨发微湿,袍角还沾着几缕白色羽绒,分明是九天玄女常穿的羽衣料子。
凝露轩的雕花木窗还虚掩着,万星月的轻笑伴着晚风飘出来,钟傲天抬手揉了揉眉心,转身朝着苏清月的 “寒星院” 走去。路过庭院里的海棠树时,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圣象星的感知早已将后山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 李民浩正给唐雨柔递烤串,雷猛师尊在跟南宫翎拼酒,连圆空方丈都偷偷拿了块蜜饯塞进嘴里。
“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钟傲天暗自腹诽,脚步却没敢停。寒星院的门是虚掩的,苏清月穿着淡紫色睡裙,正坐在窗边擦拭那柄骷髅纹匕首,见他进来便起身相迎,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腕:“傲天,今日在偏殿,我……”
“清月,你的心意我懂。” 钟傲天握住她微凉的手,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冷香,“只是往后要辛苦你,与我一同守护银星世界。” 苏清月眼眶微红,反手将他拽到桌边,案上早已摆好了冰镇的酸梅汤 —— 她记得他最喜这口解暑。钟傲天仰头饮下,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却敌不过心底的燥热,刚放下碗便被苏清月拉着说起了西部防务,直到院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才匆匆告辞。
刚踏出寒星院,钟傲天便撞见捧着食盒的徐晓敏。小姑娘穿着粉色襦裙,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将食盒往他怀里一塞便要跑:这是我做的桂花糕,你…… 你尝尝。” 钟傲天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食盒盖滑落,里面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上面用豆沙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龙形。
“小敏的手艺越发好了。” 钟傲天拿起一块咬了口,甜香在舌尖化开,徐晓敏却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印下轻轻一吻,转身冲进了 “晓露阁”。钟傲天愣在原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望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叹气 —— 这丫头从跟着自己筹备大典起就藏着心事,如今总算说了出来。他推门进去时,徐晓敏正背对着他抹眼泪,听见脚步声便扑进他怀里,哽咽着说起当年在锦州港被他所救的往事,和她们四大家族,同一家医院出生,还有从小到大,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微光,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下床。
接下来的路程愈发 “艰难”。冷雪琴在 “清月宫” 驻龙都分舵的别院等着他,桌上摆着她亲手抄写的《静心诀》,说是怕他日后处理政务太过操劳;孔如一在 “边市总署” 的临时居所里,拿着账本跟他核对产业营收,指尖划过账目时却故意蹭过他的手背;程倩倩端出亲手酿的果酒,说着现代社会的趣事,眼神却始终黏在他身上;楚天月则铺开地图,指着边市的防御工事,讨论到激动处便抓住他的胳膊不肯放。
钟傲天穿梭在各个庭院间,玄色长袍被夜露打湿,脚步也渐渐沉重。路过荷塘时,他扶着柳树喘了口气,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苦笑 —— 圣象星的修为能让他抵御千军万马,却扛不住七位女子的柔情。后山突然传来钟老将军的大笑声,隐约还夹杂着雷猛师尊的吆喝:“老将军,您孙儿这体力,比当年您在北境连打三天三夜还厉害!”
“要是能多长几颗腰子就好了……” 钟傲天对着荷塘喃喃自语,指尖凝聚起星力,在水面画出个滑稽的多腰子小人。刚画完,便听见身后传来轻笑声,回头一看,万星月正站在柳树下,白色羽衣在月光中如同谪仙:“在这儿嘀咕什么呢?姐妹们还等着给你送醒酒汤呢。”
钟傲天连忙收敛心神,刚要解释,却见苏清月、冷雪琴等人陆续走来,每个人手中都端着食盒,有清粥、有汤羹、还有刚烤好的点心。七位女子站在月光下,笑意盈盈地望着他,钟傲天心中一暖,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柔情 —— 这些人或是与他共历生死,或是为他打理后方,这份情谊远比腰子的酸痛更值得珍惜。
后山凉亭的众人早已看呆了眼。李民浩碰了碰唐雨柔的胳膊,小声道:“傲天这魅力,真是无人能及。” 唐雨柔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钟老将军将酒坛往石桌上一顿,朗声道:“我钟家的儿郎,就该这般有担当!” 圆空方丈终于不再装模作样,摸着光头笑道:“施主艳福不浅,亦是情深义重,善哉善哉。”
钟傲天抬头望向山顶,对着凉亭的方向无奈摇头,却还是伸手接过了万星月递来的醒酒汤。月光洒在七位女子的脸上,也洒在他带笑的眼眸里,远处的天际已泛起微光,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他知道,往后的日子里,这些人会陪着他一同守护银星世界,这份热闹与温情,终将成为他最坚实的铠甲。
凉亭里的炭火渐渐熄灭,众人却依旧不愿散去。南宫翎举着酒碗喊道:“明日登基大典过后,咱们可得好好敬城主一杯!” 雷猛师尊拍着胸脯应和:“我那儿还有珍藏的‘焚天酿’,定要与城主一醉方休!” 笑声与月光一同漫过庭院的围墙,落在钟傲天与七位女子的身上,将这登基前夜的温情,酿成了银星世界最动人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