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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艺术中心里更忙碌了,却也更有章法。周芸每天很早过来,专注地做苏绣和盘扣,已经赶完了五件旗袍的绣活;顾星晚则守在隔壁的裁剪台,手里的软尺绕着模特架转得飞快,粉笔在素色绸缎上划出的线条利落又精准。

晨光刚漫过落地窗时,周芸的绣绷就已经支在窗边。她指尖捏着细如发丝的绣线,针脚落在旗袍下摆的玉兰纹样上,每一次起落都稳得像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前几日还显空荡的展示架,如今已挂起三件绣好的旗袍——浅碧色的那件缀着银线绣的缠枝莲,走动时会泛着细碎的光;月白色的则用淡青线绣了小朵兰草,针脚密得能藏住指尖的温度。盘扣也堆了满满一碟,如意扣、琵琶扣、一字扣,每颗都衬着同色的真丝包边,扣合时发出轻脆的“嗒”声。

顾星晚总在周芸绣完半片纹样时过来讨杯热茶。她的裁剪台上摊着好几张纸样,最上面那张画着改良式的立领旗袍,领口处留了窄窄的缝,刚好能嵌上周芸新做的葡萄扣。“昨天试了下版型,腰侧得再收半寸。”她用铅笔在纸样上画了道细线,抬头时眼里带着笑,“你绣的玉兰太显灵气,我要是裁得不好,倒辜负了这手艺。”周芸闻言也笑,指尖捻着未完工的绣线晃了晃:“你放心裁,我这儿还剩两件的绣活,明晚就能赶完。”

午后的阳光暖得让人犯困,艺术中心里却没半分懈怠。周芸的绣针穿过绸缎时,偶尔会和顾星晚裁剪布料的“咔嚓”声叠在一起,倒像支温和的调子。有路过的学员探头进来,看到展示架上的旗袍,忍不住小声惊叹,周芸也不抬头,只抬手指了指角落的小凳:“别总站着,坐着看也成,就是别碰绣绷上的线。”

等到暮色漫进艺术中心,周芸才放下绣针。她把第五件旗袍——那件绣着水波纹的湖蓝色旗袍,轻轻搭在展示架最显眼的位置,又将刚做好的一对蝴蝶扣别在领口。顾星晚刚好收拾完裁剪台,走过来并肩看着:“明天把最后两件绣活收尾,咱们就能给客户拍样片了。”周芸点头,指尖拂过旗袍下摆的水纹,触感细腻得像真的漾着水。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艺术中心里的灯却亮得温暖,绣绷上剩下的半片云纹,和裁剪台上摊开的新纸样,都在等着明天的晨光。

夜里的艺术中心很安静,只有展示架上的旗袍静静垂着。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浅碧色旗袍的缠枝莲上,银线泛着柔和的光。周芸和顾星晚离开前,特意检查了门窗,顾星晚还笑着说:“这些旗袍就像咱们的孩子,得好好护着。”周芸没接话,却在关门前又看了一眼展示架——五件旗袍衬着灯光,每一件都带着手作的温度,像是在等明天被更多人看见。

第二天一早,周芸来得比往常更早。她径直走到绣绷前,拿起那半片云纹的绣线,指尖很快就动了起来。顾星晚随后赶到,手里还提着热豆浆:“先喝口热的,再做活也不迟。”周芸接过豆浆,却没放下绣针,只偶尔抬眼喝一口。阳光慢慢爬进艺术中心,落在绣绷上,云纹渐渐变得完整,和旗袍上的水波纹连在一起,像真的有云飘在水上。

临近中午时,周芸终于绣完了最后一针。她把第六件旗袍——那件绣着云纹和水波纹的米白色旗袍,仔细熨烫平整,然后挂在展示架上。顾星晚凑过来,指着领口的如意扣:“这扣配得正好,比我预想的还好看。”周芸笑了笑,指尖划过旗袍的针脚:“你裁的版型好,我这绣活才显出来。”两人站在展示架前,看着六件旗袍整齐地挂着,颜色从浅碧到湖蓝,从月白到米白,纹样有莲有兰,有水有云,每一件都不一样,却都透着说不出的和谐。

下午,客户准时过来拍样片。看到展示架上的旗袍时,客户眼睛都亮了,伸手轻轻摸了摸浅碧色旗袍的缠枝莲:“这绣活也太精细了,比图片上还好看。”周芸站在一旁,看着客户试穿旗袍,顾星晚则在旁边调整领口和裙摆。当客户穿着湖蓝色旗袍转圈圈时,水波纹在裙摆上晃动摇曳,像是真的在水里走动。客户对着镜子笑个不停,连说:“就按这个标准做,剩下的十件也拜托你们了。”

送走客户后,艺术中心里又恢复了平静。周芸收拾绣绷,顾星晚整理纸样,两人偶尔聊几句,话题离不开接下来的十件旗袍。顾星晚说:“客户想要几件带花卉纹样的,咱们可以试试绣牡丹和月季。”周芸点头:“牡丹得用粗点的线,才显富贵;月季可以用细线,绣出花瓣的层次感。”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定了大概的方案,裁剪台的角落,又多了几张画着花卉纹样的草图。

暮色再次降临时,周芸和顾星晚坐在小凳上,喝着热茶。窗外的天渐渐黑了,艺术中心里的灯却亮得温馨。展示架上的六件旗袍还挂着,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手作的故事。周芸看着那些旗袍,忽然说:“其实做这些活,累是累,但看到成品时,心里就特别踏实。”顾星晚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咱们做的不只是旗袍,是把旗子也绣进布里了。”

夜里的风轻轻吹着,艺术中心的门窗关得严实,里面的每一件旗袍,每一个盘扣,都在等着明天的阳光。而周芸和顾星晚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还会忙碌,但只要手里的针和尺不停,那些素色的绸缎,就会变成一件又一件带着温度的旗袍,走进更多人的生活里。

艺术中心的热闹,早已不局限在周芸的绣绷和顾星晚的裁剪台。从走廊尽头的面料室到中央的样品间,随处可见抱着布料、捧着图纸的身影,娜迪莎的笑声混着缝纫机的“哒哒”声,成了这段日子里最鲜活的背景音。

娜迪莎是上个月才加入团队的设计师,一头卷发总用彩色发绳松松挽着,袖口永远别着三四支不同颜色的马克笔,走哪儿都像带着一团移动的色彩。她主攻现代改良旗袍,总爱把西式剪裁的利落和中式纹样的雅致揉在一起,前几日刚画出一套“竹影流光”系列的图纸,此刻正蹲在面料堆里翻找合适的料子,膝盖上还沾着半截掉落的棉线。

“找到了!”她突然举着一匹浅灰色的提花棉站起来,布料上若隐若现的竹节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周芸姐你看,这料子做短款旗袍肯定好看,配你绣的银竹枝,绝了!”说着就抱着布料往周芸的绣绷边跑,路过顾星晚的裁剪台时,还不忘顺手抽走一张画着领口样式的草稿纸,“星晚姐,我这短款的领口想做V领,你帮我看看会不会太露?”

顾星晚正用软尺量着模特架的肩宽,闻言抬头扫了眼草稿纸上的线条,指尖点了点领口的弧度:“再收半寸,到锁骨这儿就行,既显脖子长,又不会失了旗袍的温婉。”她说话时手里的活没停,软尺在模特架上绕了一圈,粉笔“唰”地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对了,你上次说要加暗口袋的位置,我在侧腰这儿留了缝,等会儿给你标在纸样上。”

娜迪莎应着“好嘞”,已经凑到周芸身边,把浅灰提花棉铺在绣绷旁的桌子上。周芸正绣着湖蓝色旗袍的水波纹,细如发丝的蓝线在绸缎上起落,闻言抬眼扫了眼布料,指尖轻轻抚过竹节纹:“料子不错,吸绣线,绣银竹枝刚好能衬出纹理。”她放下绣针,从抽屉里拿出几缕不同明度的银线,在布料上比了比,“用这两色掺着绣,竹节的立体感能出来,你看行不行?”

娜迪莎凑过去一看,浅银和亮银的线在提花棉上叠在一起,真就像月光下的竹影,透着股清透的劲儿。她立马点头,抓过笔在图纸上画了个大大的对勾:“就按你说的来!我这就去把其他几件的面料也定下来,还有三件得用真丝,得赶紧跟供应商确认库存。”说着就抱着图纸往办公室跑,路过样品间时,还不忘跟正在整理旗袍的实习生小林打了个招呼。

小林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手巧却腼腆,最擅长给旗袍做手工钉珠。此刻她正坐在小桌前,手里捏着细小的珍珠,一颗一颗往那件月白色兰草旗袍的衣襟上钉,桌上的托盘里,珍珠、米珠、水钻按颜色分好类,摆得整整齐齐。听到娜迪莎的招呼,她抬头笑了笑,指尖却没停,珍珠落在绸缎上,发出轻轻的“嗒”声,和周芸绣针起落的声音奇妙地合在一起。

“小林,你这钉珠的密度再匀一点,兰草叶尖这儿多钉两颗米珠,能显灵动。”周芸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绣绷,目光落在旗袍衣襟上。小林赶紧点头,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珍珠的位置,周芸又补充道,“别太紧张,手放松点,钉珠也是讲手感的,你看——”她拿起一颗米珠,指尖捏着细针,轻轻一挑一压,米珠就稳稳地固定在绸缎上,针脚藏得严严实实,“就像这样,针脚藏在珠后面,看着才干净。”

小林跟着学了两针,果然顺手多了。周芸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转身回了自己的绣绷旁。刚坐下,就见顾星晚拿着几张纸样走过来,脸上带着点无奈:“客户刚才发消息,说想在两件旗袍上加盘扣,不是咱们常用的样式,要那种带流苏的。”她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是客户发来的参考图,盘扣下面坠着细细的真丝流苏,看着精致却复杂。

周芸接过手机看了看,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能做,就是费点功夫。得先把扣芯做得紧实点,流苏用同色真丝绒线编,长度控制在五厘米,太长了走路会晃。”她起身走到材料柜前,拿出几卷真丝绒线,在手里捻了捻,“这线够软,坠感也好,就用这个。我今晚上加会儿班,先做两个样品出来,客户确认了再批量做。”

顾星晚点头:“辛苦你了,我今晚上也把加盘扣的纸样改出来,明天一早就能裁布。”两人正说着,娜迪莎抱着一摞面料回来了,额头上沾着薄汗:“供应商说真丝明天就能送过来,不过有一匹酒红色的得等后天,我跟客户说了,客户说没问题。”她把面料放在桌上,展开其中一匹墨绿色的真丝,“你看这匹,光泽多好,做‘竹影流光’的长款旗袍,再绣上金色的竹叶,肯定特别大气!”

顾星晚凑过去摸了摸面料:“确实不错,垂感也好,长款能显出线条。”她拿起软尺量了量面料的幅宽,在纸上记了几笔,“这匹够做三件,刚好客户要五件‘竹影流光’,剩下两件用你刚才找的浅灰提花棉,颜色上也能错开。”

几人正商量着,艺术中心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负责拍照的摄影师老陈,手里提着相机和灯光设备:“明天拍样片的场地我都看好了,就在顶楼的露台,能晒到早上的太阳,光线软,拍旗袍正好。”他把设备放在角落,走到展示架前,看着挂着的六件旗袍,忍不住点头,“你们这手艺是真没得说,尤其是这件湖蓝色的,水波纹绣得跟活的一样,明天肯定出片。”

周芸笑了笑:“还得靠你拍得好。明天早上八点开始拍,我七点过来把旗袍再熨烫一遍,小林也早点来,把钉珠的细节再检查下,别掉了珠子。”小林在旁边赶紧应着,手里的钉珠速度又快了些。

夕阳渐渐沉了下去,艺术中心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暖黄色的光落在布料、绣线和纸样上,晕出一片温柔的烟火气。娜迪莎还在对着图纸修改细节,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顾星晚趴在裁剪台上,用铅笔细细修改着盘扣的纸样;周芸重新支起绣绷,开始做带流苏的盘扣,指尖捏着真丝绒线,一圈圈绕着扣芯;小林则收拾好托盘,把钉好珠的旗袍小心地挂回展示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夜里十点多,艺术中心里还亮着几盏灯。周芸手里的两个流苏盘扣已经做好了,放在白色的瓷盘里,墨色的扣身缀着浅灰的流苏,轻轻一碰,流苏就微微晃动,透着精致的巧思。她把瓷盘放在桌上,伸了个懒腰,抬头看见顾星晚还在改纸样,便走过去:“别改了,先歇会儿,喝口水。”

顾星晚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快好了,就剩最后一个领口的尺寸没标。”她指了指纸样上的线条,“加了流苏盘扣,领口得再放宽点,不然盘扣会挤。”周芸凑过去看了看,点头道:“嗯,放宽半寸正好,你标完就赶紧回家,别熬太晚。”

娜迪莎早就收拾好东西走了,临走前还特意跟两人说,明天一早会带早餐过来。小林也在九点多的时候离开,离开前把样品间的旗袍都整理了一遍,确保每件都挂得整齐,没有褶皱。

周芸和顾星晚锁门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夜里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很舒服。顾星晚看着艺术中心的窗户,笑着说:“你说咱们这一天天的,忙得脚不沾地,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周芸点头,想起桌上那两个流苏盘扣,还有展示架上的旗袍,心里满是踏实:“因为每一件活都是咱们亲手做的,看着它们从一块布变成一件旗袍,就像看着孩子长大一样,累也值了。”

第二天一早,艺术中心的门刚打开,娜迪莎就提着早餐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袋刚买的新鲜豆浆:“快吃快吃,油条还热着呢!”她把早餐分给周芸和顾星晚,又给小林递了一杯豆浆,“小林,你昨天钉的珠特别好,客户要是看到了肯定喜欢。”小林接过豆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有点红。

吃过早餐,大家就各自忙了起来。周芸把昨晚做好的流苏盘扣拿给顾星晚,顾星晚对着纸样比了比,满意地点头:“正好,我这纸样也改好了,现在就能裁布。”她走到裁剪台旁,铺开一匹米白色的真丝,软尺一拉,粉笔“唰唰”地划出线条,剪刀落下,布料被精准地裁开,声音清脆利落。

娜迪莎则拿着“竹影流光”的图纸,在面料堆里挑挑拣拣,把墨绿色真丝和浅灰提花棉分好类,又拿出马克笔在面料上做标记:“这件长款用墨绿色,绣金色竹叶;这件短款用浅灰提花棉,绣银竹枝,颜色对比正好。”她一边说一边把标记好的面料递给顾星晚,“星晚姐,先裁这两件,我等会儿把竹叶的纹样画出来,给周芸姐参考。”

周芸已经支好了新的绣绷,把浅灰提花棉固定在上面,手里拿着几缕银线,正对着娜迪莎画好的竹叶纹样琢磨。娜迪莎凑过来,指着纹样上的叶脉:“周芸姐,叶脉用亮银线绣,叶肉用浅银线,这样立体感能出来,你看行不行?”周芸点头,拿起绣针,银线穿过布料,第一针落在叶尖,细细的线条慢慢延伸,很快,一片小小的竹叶就出现在布料上,栩栩如生。

小林则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着每件旗袍的钉珠,生怕有松动的地方。查到那件湖蓝色水波纹旗袍时,她发现一颗米珠有点歪,赶紧拿出针线,小心翼翼地调整位置,指尖捏着针,动作轻柔又专注,就像在呵护一件珍宝。

上午十点多,摄影师老陈带着助手来了,开始在顶楼露台布置场地。背景布选了浅灰色的,灯光也调试好了,就等旗袍准备好。顾星晚裁完布,走到露台上看了看,跟老陈商量:“等会儿拍那件墨绿色旗袍的时候,能不能把灯光调暖一点?这样能显出真丝的光泽。”老陈点头:“没问题,我这就调,保证拍出来好看。”

中午的时候,第一批要拍样片的旗袍已经准备好了。周芸把绣好竹叶的浅灰短款旗袍熨烫平整,顾星晚则把流苏盘扣缝在了米白色真丝旗袍上,娜迪莎帮着小林把旗袍挂在衣架上,一起搬到露台上。

模特穿上浅灰短款旗袍走出来时,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浅灰的提花棉衬着银竹枝,V领露出纤细的锁骨,腰间收得恰到好处,下摆到膝盖上方,显得利落又雅致。模特走动时,旗袍上的银竹枝跟着晃动,像真的有风吹过竹林,灵动极了。老陈赶紧拿起相机,“咔嚓咔嚓”地拍了起来,嘴里不停赞叹:“好看!再转个圈,对,就是这样!”

接下来拍的是墨绿色长款旗袍。模特穿上后,墨绿色真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金色的竹叶绣在衣襟和裙摆上,大气又贵气。顾星晚在旁边调整着裙摆的弧度,娜迪莎则帮模特整理着领口:“再往上提一点,显得脖子长。”模特按照她们的建议调整好姿势,老陈按下快门,一张张精美的照片被定格下来。

拍样片的过程很顺利,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所有旗袍都拍完了。老陈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笑着说:“这些照片肯定能让客户满意,你们这手艺,加上这旗袍的设计,简直绝了!”周芸、顾星晚和娜迪莎相视一笑,心里都满是欢喜。

送走老陈和模特,艺术中心里又恢复了忙碌。娜迪莎拿着刚收到的客户消息,跑过来跟周芸和顾星晚说:“客户看了样片的预览,特别喜欢,说剩下的十件旗袍就按这个标准做,还说要多订两件‘竹影流光’系列的!”

顾星晚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太好了,那咱们得赶紧把剩下的面料和纹样定下来,争取早点开工。”周芸也点头,看着绣绷上刚绣了一半的竹叶,手里的绣针又快了些:“我今晚上再加点班,把这几件的绣活赶一赶,你们也别太累,注意休息。”

娜迪莎笑着说:“放心吧周芸姐,咱们分工合作,肯定能按时完成!”她转身走到材料柜前,开始整理新到的真丝面料,嘴里还哼着小曲,心情格外好。小林则收拾着拍样片剩下的道具,把旗袍一件件挂回展示架,动作依旧轻柔。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艺术中心,落在绣绷上、裁剪台上、面料堆里,每一个角落都透着温暖和生机。周芸的绣针还在布料上起落,银线勾勒出竹叶的轮廓;顾星晚趴在裁剪台上,认真地画着新的纸样;娜迪莎拿着马克笔,在面料上画着精美的纹样;小林则坐在小桌前,开始为新的旗袍准备钉珠。

缝纫机的“哒哒”声、剪刀裁剪布料的“咔嚓”声、绣针穿过布料的“沙沙”声,还有几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艺术中心里最动听的旋律。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热爱的事情忙碌着,虽然辛苦,却充满了幸福感。

夜里,艺术中心的灯依旧亮了很久。周芸终于绣完了最后一片竹叶,把浅灰提花棉旗袍从绣绷上取下来,熨烫平整后挂在展示架上。顾星晚也改完了最后一张纸样,伸了个懒腰,看着桌上整齐的纸样,心里满是成就感。娜迪莎则把画好的纹样整理好,放在周芸的绣绷旁,方便她明天参考。

锁门离开时,娜迪莎看着展示架上越来越多的旗袍,笑着说:“等这些旗袍都做好了,咱们可以办个小型的展览,让更多人看到咱们的手艺。”顾星晚点头:“好啊,到时候咱们再设计点小配饰,搭配旗袍一起展示。”周芸看着两人,心里暖暖的:“会的,咱们的旗袍,一定会被更多人喜欢。”

夜色渐深,艺术中心安静下来,只有展示架上的旗袍静静垂着,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每一件旗袍,都凝聚着几人的心血和汗水,带着手作的温度,等待着被交付到客户手中,走进更多人的生活里。而周芸、顾星晚、娜迪莎和小林知道,只要她们手里的针、剪刀和画笔不停,就

一针一线,织就热爱的模样

艺术中心的晨光,总比别处来得更热闹些。天刚蒙蒙亮,娜迪莎的彩色发绳就先出现在门口,她一手提着装满馅料的保温桶,一手抱着卷成筒的新面料,刚推开门就喊:“周芸姐、星晚姐,我妈包的荠菜鲜肉馄饨,还热乎着呢!”话音未落,保温桶的香气就飘遍了前厅,正蹲在展示架旁检查旗袍褶皱的小林,立马直起身子,眼睛亮了亮。

顾星晚刚把裁剪台的防尘布掀开,闻言笑着迎上去:“你可真是咱们的‘早餐补给站’,昨天刚带了油条豆浆,今天又换馄饨,再这样下去,咱们都要被你喂胖了。”她伸手接过保温桶,指尖碰到桶壁还带着温度,“对了,你昨天说的那批刺绣花边到了吗?客户要的两件改良旗袍,得用它收袖口。”

“到啦!”娜迪莎把新面料放在桌上,麻利地解开捆绳,露出里面带着暗纹的杏色亚麻布,“我特意让快递早送了一小时,就在门口的货架上,等会儿吃完馄饨我就去拆包。”说着她又指向那卷亚麻布,眼睛里满是雀跃,“你看这料子,透气又挺括,做春秋款的直筒旗袍正好,我打算在衣襟绣上小朵的蔷薇,配上周芸姐做的珍珠扣,温柔感直接拉满。”

周芸这时从储物间走出来,手里抱着一摞干净的绣绷,听到两人的对话,笑着点头:“亚麻布绣蔷薇合适,用浅粉和米白的线掺着绣,花瓣能绣出渐变感,不会太扎眼。”她把绣绷放在桌边,拿起娜迪莎摊开的亚麻布摸了摸,“料子密度够,绣线不容易滑,我今早就把蔷薇的纹样打个底,下午就能正式绣。”

四人围坐在小方桌前吃馄饨,热气氤氲着每个人的脸。小林小口咬着馄饨,忽然小声说:“娜迪莎姐,你上次画的‘蔷薇漫枝’图纸,我能跟着学钉珠吗?我想在蔷薇花芯钉几颗小水钻,应该会更显精致。”娜迪莎立马点头,放下勺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能!等会儿我把图纸给你,咱们一起琢磨,水钻选浅粉色的,跟绣线颜色呼应,肯定好看。”

吃过早餐,大家迅速进入忙碌状态。顾星晚先去货架上取了娜迪莎说的刺绣花边,展开在裁剪台上比对——花边是米白色的,边缘绣着细小的卷草纹,刚好能和杏色亚麻布搭得上。她拿起软尺量了量袖口的尺寸,用粉笔在布样上做了标记:“花边留三厘米的缝份,缝的时候要顺着袖口的弧度走,别拉太紧,不然会起皱。”

娜迪莎拆完花边的包装,就凑到顾星晚身边看标记,手里还拿着“蔷薇漫枝”的图纸:“星晚姐,直筒旗袍的腰侧不用收太狠吧?客户说想要宽松点的,日常穿舒服。”顾星晚点头,用铅笔在纸样上把腰线调得平缓了些:“就收两寸,刚好能勾勒出身形,又不会勒得慌,等会儿裁布的时候我按这个尺寸来。”

另一边,周芸已经把蔷薇纹样拓在了亚麻布上,正坐在窗边穿线。她面前摆着三缕线:浅粉、米白和淡橘,指尖捻着浅粉和米白的线凑在一起,在布上比了比:“小林,你过来看看,这样的渐变颜色,配水钻合适吗?”小林赶紧放下手里的水钻托盘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小声说:“合适!浅粉和米白很温柔,水钻钉在花芯,不会抢了绣线的风头。”

周芸笑着把线穿进针孔:“那你就按这个来,等我绣完一朵蔷薇,你就试着钉钻,不用急,咱们把细节做好。”小林用力点头,回到自己的小桌前,把浅粉色水钻挑出来单独放在小碟里,又找了根更细的针,提前穿好线等着。

临近中午,艺术中心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老客户李姐,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芸芸、星晚,我来取上次订的那件缠枝莲旗袍,顺便再看看新款式。”李姐笑着走进来,目光一下就落在了展示架上那件墨绿色“竹影流光”旗袍上,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这件也太好看了,金色竹叶绣得真精致,是谁的设计呀?”

娜迪莎立马凑过去,笑着介绍:“李姐,这是我设计的‘竹影流光’系列,面料是重磅真丝,垂感特别好,日常穿或者参加小聚会都合适。”她又指了指桌上刚裁好的杏色亚麻布,“我们刚开工做‘蔷薇漫枝’系列,用的是透气亚麻布,春天穿正合适,您要是感兴趣,我给您看看图纸。”

李姐接过图纸,越看越喜欢:“这个蔷薇纹样好看,温柔又不花哨,我订一件!就按我的尺寸做,袖口用你们刚拆的那种花边,再配上周芸做的珍珠扣。”顾星晚立马拿出软尺,笑着说:“我现在就给您量尺寸,保证合身。”周芸也停下手里的活,补充道:“珍珠扣我给您做琵琶扣,比普通一字扣更显精致,您看可以吗?”李姐连连点头:“好,都听你们的,你们做的我放心。”

给李姐量完尺寸,送走她时已经快一点了。几人简单吃了点面包和牛奶,就又投入到工作中。顾星晚按照李姐的尺寸,重新调整了“蔷薇漫枝”的纸样,裁布时格外仔细,剪刀沿着粉笔线游走,每一刀都精准利落,很快,一件旗袍的衣身、袖子就裁好了,整整齐齐叠放在一旁。

娜迪莎则帮着周芸固定绣绷,还时不时给她递线:“周芸姐,你绣的这朵蔷薇,花瓣的弧度真好看,比我画在图纸上的还灵动。”周芸手里的针没停,浅粉的线在布上慢慢晕开,像真的蔷薇花瓣般柔软:“画图是骨架,绣的时候得顺着花瓣的生长方向走针,才能显活。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试着绣两针,不难。”

娜迪莎眼睛一亮,立马搬了个小凳坐在旁边:“真的吗?那我试试!”周芸耐心地教她穿线、起针,告诉她走针要稳,力度要均匀。娜迪莎学得很认真,虽然第一针有点歪,但很快就找到了感觉,绣出来的小半片花瓣,像模像样。

小林则在一旁专注地钉钻,她已经跟着周芸的进度,钉完了三朵蔷薇的花芯。浅粉色水钻嵌在花芯里,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既不张扬,又能点亮整个纹样。她钉完一颗,就用指尖轻轻按一按,确保水钻固定牢固,生怕出一点差错。

下午四点多,外面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在玻璃窗上,给忙碌的艺术中心添了几分宁静。顾星晚已经把李姐的旗袍衣身和袖子缝在了一起,正在试穿调整。她把旗袍套在模特架上,仔细检查领口、袖口的缝份,又用手拽了拽腰侧的布料:“娜迪莎,你过来看看,腰侧的松紧度怎么样?会不会太松?”

娜迪莎放下手里的绣针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腰侧:“再收半寸刚好,现在有点晃,收完既能保持宽松感,又不会显垮。”顾星晚点头,拿起针线,小心翼翼地收着腰侧的布料,针脚藏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来痕迹。

周芸这时绣完了最后一朵蔷薇,把绣绷从布料上取下来,递给小林:“剩下的花芯就交给你了,钉完钻咱们就可以缝花边、装盘扣了。”小林接过布料,看着上面一朵朵灵动的蔷薇,心里满是欢喜,立马坐下继续钉钻,动作比之前更熟练了些。

雨停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来,给艺术中心镀上了一层金色。顾星晚已经把刺绣花边缝在了袖口,米白色的卷草纹花边衬着杏色亚麻布,温柔又雅致。周芸则做好了琵琶扣,五颗珍珠扣串在一起,圆润饱满,扣合时发出清脆的“嗒”声。

娜迪莎把钉完钻的布料拿过来,和顾星晚一起把它与衣身缝合。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娜迪莎扶着布料,顾星晚拿着针线缝合,针脚细密又整齐。缝合完成后,顾星晚又用熨斗把旗袍熨烫平整,一件“蔷薇漫枝”旗袍,终于初见雏形。

“太好看了!”娜迪莎看着熨烫好的旗袍,忍不住惊叹,“周芸姐的绣活、小林的钉钻、星晚姐的剪裁,凑在一起太完美了!”小林站在旁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说:“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帮了点小忙。”周芸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每个人的活都很重要,少了谁都不行,咱们继续加油,争取明天把李姐的旗袍做完。”

当天晚上,娜迪莎主动提出留下来加班,帮周芸准备第二天要用的绣线。她把浅粉、米白、淡橘的线按颜色和粗细分类,整齐地摆在周芸的绣筐里,又把剩下的亚麻布叠好,放在裁剪台旁。顾星晚则把第二天要裁的布料提前整理出来,标好尺寸,方便一早开工。

离开艺术中心时,夜色已经很浓了。娜迪莎看着橱窗里挂着的“蔷薇漫枝”旗袍,笑着说:“等咱们把所有系列都做全了,真的办个小展览吧,让大家都看看,手作旗袍有多美。”顾星晚点头:“我已经跟艺术中心的负责人聊过了,下个月有个闲置展厅,咱们可以申请用,到时候再做些宣传海报。”周芸走在两人中间,心里满是期待:“好啊,到时候咱们把‘竹影流光’‘蔷薇漫枝’,还有之前做的水波纹、兰草系列都摆出来,肯定特别热闹。”

第二天一早,几人开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李姐的“蔷薇漫枝”旗袍装盘扣。周芸拿着琵琶扣,仔细比对位置,顾星晚则扶着旗袍,确保扣眼和盘扣对齐。“左边再挪一毫米,不然扣的时候会偏。”周芸小声说,顾星晚立马调整位置,等确定对齐后,周芸才拿起针线,把盘扣稳稳地缝在旗袍上。

小林则在旁边整理展览要用的资料,她按照周芸的嘱咐,把每一件旗袍的设计理念、面料材质、工艺细节都写在卡片上,字迹工整又清晰。娜迪莎看到后,凑过去帮她排版:“卡片用米白色的,字体选楷体,和咱们的旗袍风格更搭。”两人一起商量着,很快就把十几张卡片整理好了。

上午十点多,负责展览海报设计的小杨来了,手里拿着几张设计初稿。“星晚姐,这是我按你说的风格做的海报,主色调用了浅杏色,上面印了‘竹影流光’和‘蔷薇漫枝’的旗袍样图,你看看行不行。”小杨把海报初稿递过去,顾星晚接过仔细看了看,又递给周芸和娜迪莎。

“颜色很好看,就是‘手作温度’这几个字能不能再大一点?”娜迪莎指着海报上的标题说,“咱们想传递的就是手作的温暖,得突出这个重点。”周芸也点头:“再加上咱们团队的名字‘织梦手作’,放在海报右下角,字体不用太大,清晰就行。”小杨一一记下,笑着说:“我回去就改,明天给你们送终稿。”

送走小杨,顾星晚突然想起什么,对娜迪莎说:“展览的时候,咱们得搭配些配饰,比如丝巾、团扇,不然光挂旗袍会有点单调。”娜迪莎眼睛一亮:“我有办法!我家里有不少真丝边角料,咱们可以做些小丝巾,印上和旗袍对应的纹样,比如‘竹影流光’配竹纹丝巾,‘蔷薇漫枝’配蔷薇纹丝巾,肯定很搭。”

周芸也附和:“团扇也能做,用素色的扇面,我在上面绣点小纹样,比如兰草、竹叶,小巧又精致,还能当展品,也能卖给来参观的人。”小林立马举手:“我可以帮着剪扇面、穿扇骨,之前在学校学过一点。”顾星晚笑着说:“那咱们就分工,娜迪莎负责丝巾设计,周芸姐负责团扇刺绣,小林帮着做扇面,我来联系丝巾印制的厂家。”

说干就干,当天下午,娜迪莎就回家取了真丝边角料,裁成了小方巾的尺寸,又在上面画了简化版的竹纹和蔷薇纹。顾星晚则联系了之前合作过的丝巾印制厂家,把娜迪莎的设计图发过去,确认了印制时间和价格。周芸找来了素色的绢布扇面,开始在上面绣小朵的兰草,一针一线,依旧认真。

接下来的几天,艺术中心更忙碌了,却也更有盼头。白天,几人忙着赶制客户的旗袍、准备展览的配饰;晚上,娜迪莎和顾星晚一起整理展览的流程,周芸则加班绣团扇,小林帮着给团扇穿扇骨、系流苏。

有天晚上,几人忙到快十二点,才把所有展览要用的旗袍都熨烫平整,配饰也整理完毕。展示架上,“竹影流光”“蔷薇漫枝”“水波纹”“兰草”四个系列的旗袍整齐排列,旁边摆着配套的丝巾和团扇,卡片一一对应,满是手作的温度。

娜迪莎靠在展示架上,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笑着说:“明天就能布置展厅了,想想都激动。”顾星晚递给他一杯温水:“是啊,忙了这么久,终于要跟大家见面了。”周芸看着满架的旗袍,心里满是感慨:“从最开始只有我和星晚两个人,到现在有你和小林,咱们一起做了这么多旗袍,真不容易。”小林坐在小凳上,小声说:“能跟着大家一起做事,我特别开心,学到了好多东西。”

第二天一早,几人带着旗袍、配饰和海报,早早来到了艺术中心的闲置展厅。展厅不大,却很明亮,有大大的落地窗,还有可以调节的射灯。几人分工合作,顾星晚和娜迪莎负责挂旗袍,把每个系列的旗袍按颜色深浅排列,中间穿插着丝巾和团扇;周芸和小林负责贴卡片,把每张卡片都贴在对应的展品旁边,高度刚好方便游客观看。

小杨也带着海报终稿赶来了,帮着把海报贴在展厅入口和墙面显眼的位置。浅杏色的海报上,“织梦手作——手作旗袍展”的标题格外醒目,旁边印着精致的旗袍样图,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探头张望。

布置到中午,展厅终于收拾妥当。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射灯打在旗袍上,面料的光泽、绣线的纹理、钉珠的细节都清晰可见。“竹影流光”的墨绿色真丝在灯光下泛着贵气,“蔷薇漫枝”的杏色亚麻布透着温柔,“水波纹”的湖蓝色绸缎像漾着真水,“兰草”的月白色面料衬着淡青绣线,清新雅致。

下午两点,展览正式开始。李姐是第一个来的,还带了几个朋友。“芸芸、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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