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魔兽之森。
一片压抑的浓雾笼罩森林的一角,无论是何境界的魔兽们,都只能徘徊在迷雾之外,野兽的直觉告诉他们,那片雾气的里面是深渊……
事实上也是如此,明明从上方俯视而去不过是小小的一片区域,但是若是踏足其中,能不能再出来,谁也不敢保证。
但在这永夜之下,四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了迷雾的边缘,无言矗立。
一个略显苍老又恹恹的声音打破沉默:“算了吧,就凭这些也够维德纳尔那小子好受的了……”
显然就连他们也只能对着这片迷雾干瞪眼,不仅是感知,就连魔力都不怎么能传导进去的迷雾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东西。
“测,这狗日的雾怎么比老子上一次来的时候浓了这么多?”就算是魔界顶尖战力之一的卡恩索斯,也只能吐两口唾沫,然后望而却步。
卡恩索斯试探着地将手指伸进雾中,再次缩回来后,指尖已是染上一抹灰色,血液不再流淌。
“法则……是法则的气息……”
众人听后,面色皆是一凝。
法则,是权柄所遗留的产物,而权柄则是组成魔界的底层构架,是神的武器。
踏入魔圣境后,便拥有了感受法则的能力,运气和实力到位了,掌控一种法则也不是不可能。
就像卡恩索斯一样,这位名副其实的贝切莉娅家主,在突破魔圣境受到诅咒的三分钟之内,触碰到了“生命”的法则,硬是凭借自身的强悍肉体和那一丝丝的法则之力,将诅咒压制下去。
这才有了一个能和维德纳尔掰掰手腕的血肉魔圣,只不过掰不过就是了。
“但是很弱……只是遗留下来的吧,权柄估计早就被取走了。”
卡恩索斯斜眼看了看各处用自己的血液绘制的散落的术式法阵,虽然不太相信这些能起什么作用,但是也没有办法。
虽然不太相信仅凭借这些能拖住维德纳尔多久,但是也确实没有办法。
另一位黑袍之人看着自己粗糙的掌心里躺着的几只飞虫尸体,无奈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迷雾后,叹了口气。
“里纳德那边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他暂时还没有那个能力……”
“新世教那边呢?”
男子转头看向同样身着黑袍,但却是神父装束的短发男子,用着低沉的声音询问道。
黑袍下的神父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们会为里纳德带来真正的新生!”
“嗯……那就该走了,就算没有了‘影’,也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话落,众人身形一闪,只留下四处残影在原地摇曳。
可是谁都没有发现的是,在不起眼的茂草的角落,一块玻璃碎片将赤月倒映而出,血色晕染天际,镜中明澈如水。
…………
里纳德。
自那天跟霍斯奇一起去了找锻造师,交付了材料后,已经过了两三天了。
在这两天之间,里纳德还发生了一场地震,但是似乎只有只有城北震感严重倒了一整座魔晶塔,就连【极芒】都颤了好几下,维德纳尔和露比的客栈在城中偏南,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这并不妨碍维德纳尔以“防止地震让露比磕到脑袋”为由,将其搂在自己怀里,静静地陪着她突破。
原以为只是一两天的功夫,但是从那次的地震后,露比的突破进程就明显的变慢了许多,甚至有点往回退的迹象。
不过有维德纳尔在,也不用担心就是了,最多就是多费几天功夫。
两天里,除了时不时用精神力视奸洛恩和那个霍斯奇找的锻造师的锻造进度,维德纳尔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露比一起躺在床上。
时不时就跟露比说几句话,反正她也听得到,只是回应不了而已。
哦,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昨天晚上维德纳尔问露比要不要给她洗个澡,不说话就当默认的时候,她的呆毛可是抽在维德纳尔脸上抽得都快冒火星了。
也幸亏维德纳尔只是想逗逗她,要是这个萝莉控魔神真想对她做点什么,那砧板上的小白兔不就只能乖乖就范?
“露比,差不多了吧……也该回应回应我了。”一直对着一个只有呆毛和嘴角能动的人说话还真不那么好过,主要是维德纳尔也呆,有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就像明明用呆毛抽他只是一个女孩的害羞而已之举,她又没说……不同意……
要不是维德纳尔看着露比的小脸一看就能看个半小时还不腻,时不时就顶着呆毛的抽打,轻轻地在婴儿肥的白嫩脸蛋上嘬一口,这两天时间还真难熬。
“露比,露比。”维德纳尔邦红着老脸,将下巴轻轻搭在露比的小脑袋上,压着她的呆毛阻断“第二处理器”的运作,一声又一声地轻哼着,活脱一个望妻石。
虽然这样做对他来说还是有些羞耻,但是魅姬说了这就是治疗露比焦虑和自卑的最好解决方式。
比起自己的羞耻,维德?主打一个听话?纳尔还是选择以露比为重。
正当维德纳尔打算伸手掐一掐这柔软的脸蛋都时候,一声魔力的轰鸣声从他怀里传出。
满溢的魔力如泻水置平地,将整个房间都溢满纯白的微光,暖暖的,就跟维德纳尔怀里的温度一样……
虽然这次是魔婴境的突破,但是释放出来的魔力却比上一次还少,也能看出这次突破的仓促和勉强了。
少女双眸颤动了好几下后,才终于睁开,眸中春色荡漾,宛如一弯澄澈地月牙湖,泛着点点澪光。
湛蓝的眼眸似乎淡了些许,看起来就像被纯洁的白所中和的蓝色调色板一样,温暖又恬静。
许久没有主动张开的唇齿终于吧唧了几口唾液后恢复了灵动。
虽然早就知道维德纳尔在她的身边,甚至二人现在的手都还在十指相扣。
但是睁眼即所爱还是让露比由衷地笑了笑。
笑了笑后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挺对不起维德纳尔的,也没听他的话。
虽然看这样子维德纳尔是没有怪罪她,但是道歉还是必不可少的。
“纳尔大人,那个……对不起呢……露比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维德纳尔搂着她的手加大了力度,将她揉进了自己的怀里,用手指挑起起她的下巴,迎着她歉意的眼神,低头深深一吻。
唇齿交织,软嫩微甜,所有没能说出的话都会化作甘露,浇盖在二人的同一片心田。
良久,唇分。
维德纳尔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揉了揉她些许婴儿肥的柔软小脸。
“那个……我爱你,露比。”
“嗯!那个晚上露比也听到了!露比也爱你哦,纳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