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牵着凌颜和风挽月的手，三人并肩踏上宗门石阶。守护兽跟在后面，龟壳轻轻磕在台阶上，发出闷响。山门守卫看到他们，立刻让开道路，目光落在三人交握的手上，又迅速低下头。
戒指还在发烫，灵力在经脉里流转，像是有条看不见的线把他们连在一起。玉珩停下脚步，转头看她们一眼，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一枚空白玉简。
“从今天起，筹备双修大典。”他指尖燃起一缕银火，在玉简上刻下第一行字。光芒一闪，玉简飞出，落入几名亲信弟子手中。那些人接过玉简，脸上先是惊讶，随即露出笑意，转身快步离去。
凌颜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她空间炼器炉的化身。她抬手一召，一道白光闪过，掌心多出一卷柔光流转的布料。“云霓蚕丝。”她说，“婚服要用这个做底。”
风挽月凑过来，手指轻碰布面，感受到里面蕴含的温和灵气。“好看是好看，可怎么做成衣服？这东西太软，撑不起形。”
“我来处理。”凌颜将布料摊开，引动体内混沌灵根，一缕灰蒙蒙的气息缠上指尖。她双手拂过布面，灵力缓缓渗入，原本轻飘的蚕丝开始泛起微光，质地变得坚韧。
玉珩在一旁看着，忽然开口：“法器也不能少。既然是双修之礼，得有一对能共鸣的信物。”
“我有主意。”风挽月眼睛亮起来，“用我的炼器炉器灵为核心，打造一对护心镜。一面刻你名字，一面刻我们两个的。”
凌颜点头：“可以加阵法纹路，平时隐形，遇险自动激活。”
三人说着，已走到主殿前广场。阳光洒下来，照在青石地面上。几名弟子正在清扫落叶，看到他们走来，纷纷停下动作行礼。
“场地就定在这儿。”玉珩环视一圈，“不用太大，但要稳。阵法由凌颜布，灵灯、彩幡这些琐事交给其他人。”
话音刚落，一名弟子小声问：“真要办吗？长老们还没点头……”
“不需要他们点头。”凌颜直接打断，“这是我们的事。只要不违宗规，没人能拦。”
她抬手一扬，那卷云霓蚕丝腾空而起，悬在半空。接着，她取出星辰砂，细碎金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两者还未接触，便自行吸引，轻轻贴合。
围观弟子瞪大了眼。
“这材料……居然不排斥？”有人低声惊呼。
风挽月笑着解释：“因为她有混沌灵根，什么都能融合。”
凌颜没说话，只是双手结印，引导灵力交织。蚕丝与砂粒渐渐融为一体，形成一件未完成的衣袍雏形，边缘流淌着淡淡霞光。
玉珩走上前，掌心浮现一团银白色火焰。“家族秘火，温度可控。”他将火焰送入炼器炉，风挽月立刻接手，调整火候。
两人配合默契，火焰时强时弱，终于将星辰砂完全熔成液态金线。凌颜趁机牵引，将金线绣入衣袂，每一道纹路都精准落在关键节点。
婚服慢慢成型，表面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符文链，和戒指上的如出一辙。
“成了。”凌颜收手，长舒一口气。
风挽月迫不及待拿起另一块布料准备动手，却被凌颜按住手腕。“你的那份，等明天再做。今天先试试这件。”
她将婚服抖开，披在身上。素白长袍贴合身形，金线纹路随着呼吸微微闪动。她轻轻挥手，一层透明结界瞬间展开，笼罩身周三尺。
一片落叶飘下，在触碰到结界的瞬间被轻轻托起，缓缓滑落。
“哇！”旁边弟子忍不住叫出声。
玉珩嘴角微扬，走过去站到她面前。“很适合你。”
“那你呢？”凌颜挑眉，“总不能光我穿新衣服吧？”
“我已经让人去取家族礼袍。”他说，“不过……”他顿了顿，“我想加点别的东西。”
他抬起手，指尖划过自己手腕，一滴血珠浮出。血滴飞向空中，融入尚未完成的男式婚服，顿时整件衣袍泛起银光。
风挽月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你们一个用灵根，一个用心头血，搞得我都想咬破手指点了。”
“别闹。”凌颜拉她，“轮到你了。”
三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一群弟子抱着彩幡、灵灯陆续赶来，放在广场四周。有人开始架设阵基，有人搬运桌椅，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起初还有人犹豫观望，但看到婚服展示出的效果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有人主动请缨画阵纹，有人跑去库房翻找陈年装饰。
“这阵仗……比宗门大比还热闹。”风挽月感慨。
“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普通婚礼。”玉珩看着忙碌的人群，“这是我们选择的道路，公开宣告。”
凌颜站在台阶上，望着逐渐成形的布置，心里踏实下来。她转身走进偏殿，取出一堆备用阵盘分发给负责布阵的弟子。
守护兽一直趴在角落晒太阳，这时突然起身，慢悠悠爬向半空悬挂的一串花灯。它仰头嗅了嗅，以为是吃的，张嘴轻轻一碰。
“啪！”
花灯炸开，火花四溅。
几个低阶弟子吓了一跳，差点摔倒。风挽月反应最快，冲过去一把推开最近的孩子。凌颜立刻掐诀，关闭附近阵眼。
玉珩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守护兽。
“你是不是想帮忙？”他问。
守护兽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
“那就别乱碰。”玉珩伸手摸了摸它的龟甲，“下次想做事，直接说。”
守护兽耳朵动了动，忽然转身，慢吞吞爬向仓库方向。几分钟后，它驮着一大摞崭新的灵灯回来，放在空地上，尾巴轻轻一扫，排得整整齐齐。
周围哄笑一片。
“它还挺认真。”风挽月笑弯了腰。
夜幕降临，广场上的灵灯全部点亮。一条由发光石子铺成的小路蜿蜒通向主殿，两旁彩幡随风轻摆。婚服挂在特制的架子上，仍在散发柔和光芒。
凌颜和风挽月换上试做的初稿，站在镜子前打量。
“挺像那么回事。”风挽月转了个圈，“就是袖子有点长。”
“还能改。”凌颜捏着袖口，“明天继续。”
玉珩站在门外，听到动静探头进来。“进度不错。”
“你那边呢？”凌颜问。
“宾客名单写好了。”他说，“第一批明天送出。”
“终于要开始了。”风挽月靠在凌颜肩上，轻声说。
凌颜握住她的手，又看向玉珩。戒指又一次发烫，三股灵力无声交汇。
守护兽趴在殿前石阶上，尾巴轻轻摆动，眼睛半闭。
广场中央的阵法核心亮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