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的火焰在掌心凝成刀刃,还未挥出,那缕黑雾凝成的竖瞳便微微收缩。他指尖一颤,刀刃未落,火焰却自行回卷,沿着经络倒流,灼得整条手臂发麻。雨晴几乎同时察觉,她掌心的金纹剧烈跳动,与龙脉的脉动节奏错开半拍,像是被某种外力强行拉扯。她立刻低喝:“断连!”
两人十指松开的瞬间,契约纹路的光焰骤然熄灭。莫凡闷哼一声,喉头泛起铁锈味,体内魔力回路因骤然中断而震荡。雨晴却已将一指按在心口,冰凰心源深处,那滴凝心之泪迅速凝结,寒意自内而外蔓延,将残留在识海中的精神频率冻结成一枚透明冰晶。她抬手,指尖轻弹,冰晶如箭射入脚下的沙层,没入龙脉节点。
沙地微微震颤,冰晶沉入的刹那,整片西漠的龙脉发出一声低鸣,像是警钟被敲响。
“它在读取我们。”雨晴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不是攻击,是扫描。”
莫凡喘息未定,抬手抹去唇角一丝血痕,目光仍锁着青铜门。门缝中的金光依旧脉动,频率与那竖瞳的收缩完全同步。他忽然抬起手腕,将凤凰之火点燃契约纹路,火焰顺着断开的连接向门内投去一道微弱脉冲。三秒后,火光回返,在他掌心投下一道倒影——**47:59:59**。
倒计时。
雨晴瞳孔一缩。她立刻将冰凰玉佩贴于地面,银发无风自动,龙脉的感知顺着玉佩向全球图腾遗址延伸。九处震源接连浮现,每一处都与脚下同频共振。她闭眼,意识沿龙脉疾驰,最终睁开时,声音沉静:“九门同启。北原、西漠、东海、南岭、极渊、荒脊、云巅、黑沼、烬原——每一处都升起了相同的青铜门。”
莫凡盯着掌心的倒影,火光映在他眸中跳动。他忽然冷笑:“他们不是要封印什么,是等我们进去。”
话音未落,远处沙丘后传来急促脚步。唐月带着几名北原村民疾步而来,脸上带着尘土与惊惶。她一眼看到雨晴,立即上前:“北原的门出现了,就在雪峰山脚下。村民说,门出现前夜,天空有冰火交织的流星划过,轨迹……和你当年穿越那晚完全一样。”
雨晴神色未变,却在听到“流星”二字时,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她蹲下身,伸手触碰其中一名老者的额头。冰凰心源轻轻一震,一段记忆片段涌入——夜空裂开,一道冰蓝与赤红交织的光痕划破天际,坠入雪原深处。那轨迹,正是她五岁那年,从现代世界穿越而来的路径。
她缓缓收回手,目光落在自己掌心的金纹上。龙脉的震动愈发频繁,倒计时的数字在她识海中不断跳动。
“不是巧合。”她低声说,“是召唤。他们用我们的存在,作为开启门的钥匙。”
莫凡沉默片刻,忽然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契约纹路再次亮起,冰与火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却清晰:“那就让它们知道——钥匙,只听主人的。”
雨晴没有抽手。她能感觉到他心跳的节奏,与自己的金纹跳动逐渐同步。她闭上眼,任冰凰心源与九处震源共鸣。九道青铜门的气息在她意识中铺展,每一扇门后都传来相同的脉动,相同的倒计时,相同的压迫感。没有主次,没有真假,九门如一。
她睁开眼,声音平静:“所有门……都在等我们。”
莫凡点头,松开她的手,却未退后半步。他抬头望向横跨天穹的青铜门,火焰在掌心缓缓凝聚。雨晴也抬起手,掌心金纹与龙脉共鸣,寒气自指尖蔓延。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言语,齐步向前。
脚步未落,全球九门同步浮现倒计时光幕。光幕由门框边缘升起,如水纹般扩散,最终凝成同一串数字——
**47:58:16**
莫凡的脚步顿了一下。他低头看向手腕,契约纹路的光焰比以往更烫,几乎要灼穿皮肤。雨晴也察觉到了,她抬手,指尖轻触纹路边缘,冰凰心源微微震颤,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她没有收回手,反而将寒气缓缓注入纹路,试图稳住那股异常的热度。
可就在此时,唐月忽然低呼:“雨晴,你看北原的门!”
雨晴迅速调转感知,意识沿龙脉延伸至北原。雪峰山脚下,那扇青铜门的光幕边缘,竟浮现出一行细小的符文。她凝神细看,符文并非圣城文字,而是某种更古老的刻痕,与晨曦之杖上的星图同源,却又多出一道断裂的锁链印记。
她还未开口,莫凡已察觉异样。他猛然抬头,火焰在双眸中燃起:“那不是倒计时的附加信息——是坐标。”
雨晴瞬间明白。她立刻将冰凰玉佩紧贴地面,借龙脉共鸣反向解析符文。银发剧烈扬起,意识如网铺开。九门符文逐一浮现,每一扇门的光幕边缘都藏着相同的刻痕,只是排列顺序不同。她闭眼,将九组符文在识海中重组。
三秒后,她睁开眼,声音冷得如霜落地:“它们不是独立的门。九门合一,才是真正的入口。”
莫凡盯着她,火焰在掌心翻腾。他没有问细节,只问:“什么时候?”
“倒计时归零。”她说,“但不是四十七小时后。”
她抬起手,指向天空。凤凰星图尚未消散,星点之间,隐隐有新的光纹在生成。她将冰凰心源的感知延伸至星图核心,终于捕捉到一丝异常——星图的脉动频率,与倒计时的跳动,并非同步,而是存在微小的相位差。
“它在加速。”她低声道,“真正的倒计时,比显示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