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澜眼睛一亮，“哟，铁嚎，原来你是这个帮派的？”
这位邻居看着吓人，实际上接触下来，发现人还挺不错的。
很是热心。
铁嚎眨了眨眼，“就是混口饭吃。”
在这个下城区，大家都会选择一个帮派加入，能减少很多麻烦。
萧清澜哦了声，随即指了指哲罗姆，又指铁嚎：“以后这里，你当老大。”
铁嚎：“啊？？？我？？”
金属爪子指着毛茸茸的胸口，一脸难以置信。
“这合适吗？！我就能管管这条街收收废品零件。”
萧清澜挑眉：“我觉得你不是不能管。”
目光扫过哲罗姆的手下，“他们看起来也不是不服。对吧？”
手下们一个激灵，齐刷刷点头：“服！嚎哥当老大！没毛病！”
嚎哥其实实力不弱，就是没啥野心。
为人还讲义气，帮派很多人喜欢他。
铁嚎还拿着手里的零件，又看看天上掉下的老大位置，整个狼陷入茫然。
看着这场如同儿戏却又效率惊人的权力更迭，商陆沉默了。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策略。
他搭建合作平台，试图在并肩中慢慢追求她。
而她却是，我看谁顺眼，谁就是老大。
他的策略，在她的绝对力量面前，是不是太过迂回了。
萧清澜已经心情颇好地转身：“走了，搞定。”
她走到被手下搀扶着的哲罗姆面前，目光冰冷：
“哲罗姆，听着。若你再敢发出针对商陆的悬赏，哪怕一个硬币——”
她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会让你在三天内，以最痛苦的方式烂死在下水道的污泥里。”
这不是威胁，是言灵。
是死亡通知单。
哲罗姆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感觉浑身一颤，拼命点头表示服从。
工厂外，夜风一吹，保镖团队表情恍惚。
一名保镖摸着昂贵的能量步枪喃喃：“所以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另一人看着未开保险的武器：“好像是来给萧小姐壮声势的？”
虽然她完全不需要。
第三人总结：“或者说是来见证高效的全新定义？”
商陆没说话。
他回头看了眼沉寂的工厂，又看向身边正把玩从那个肌肉男那里挑的几颗廉价零件的萧清澜，忽然低笑摇头。
是啊，来干嘛的？
大概是来给他这个习惯复杂博弈的商人上了一课：绝对力量面前，阴谋诡计皆是纸老虎。
而且那十万护身符的学费，好像还挺值？
“你现在要去哪？”商陆快步跟上。
“我就住这附近。”
商陆愣住：“你住在下城区？！”语气充满难以置信。
难怪他在上城区和中城区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可那笔高价佣金足以让她在中城区舒适生活很久。
萧清澜头也没抬：“嗯。这里不是不热闹。”
顿了顿，“而且，也不是不有趣。”
商陆语塞。
看着这个能随手决定地下秩序的女孩，他忽然明白：上城区的规整于她是束缚，下城区的混乱反是游乐园。
“需要送你到附近吗？”
他特意加重了“附近”二字。
萧清澜目光扫过他身后那群格格不入的保镖：“带着他们？是去帮我抢地盘，还是怕别人不知道上城区老板来微服私访？”
商陆低笑，立刻朝身后摆手：“你们先收队回去。”
保镖队长迟疑：“先生，您的安全？”
这可是法外之地的下城区。
连他们身手不错的保镖，都不敢住这里。
传闻这里有很多怪物。
“有清澜小姐在，”
商陆打断，“我的安全系数比和你们在一起时高得多。”
保镖团队：“......”
确实无法反驳。
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这位萧小姐凭一张嘴和几颗银子弹，就搞定了吸血鬼。
……
公寓门打开，商陆下意识蹙眉。
门外是下城区的混乱破败。
门内却是另一番天地：房间不大却整洁温馨，暖光柔和，墙上挂着装饰画，角落甚至有一盆长势喜人的绿植。
萧清澜自如地踢掉鞋子走进，商陆却停在门口。
他看着屋内温馨，想起门外环境，心底情绪翻涌。
“这里条件，还是太简陋了。”
萧清澜走到窗边，手指随意敲了敲玻璃：“商总莫非觉得，我一个不是不能随口让镜都电网瘫痪的人。”
她回头，眼底闪烁促狭的光：“会不适合住在这种，稍微自由点的地方？”
“这里规矩少，断电断网也没人在意。不是正好方便我，偶尔不小心说错话么？”
商陆沉默。
看着她站在杂乱背景前耀眼夺目的样子，心底那点关于委屈的疼惜，瞬间被更汹涌的情绪覆盖。
是啊，她根本不需要精致的牢笼。
她需要的是一片广阔荒原。
萧清澜将一杯清水放在小桌上，商陆摩挲着茶杯，忽然抬头：
“为什么是第六夜？”
这问题关乎那些纠缠的梦境，与超越现实的预感。
上次吃饭，他就想问，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动作一顿，随即轻笑：“嗯？因为就是六号晚上遇到你的啊。”
她眨了眨眼，故意打趣，“不然呢？难道商总还想过第五夜、第七夜？”
她将第六夜轻巧定义为日期巧合，完美避开任何深层暗示。
商陆的心缓缓下沉。
果然只是巧合吗？
那些清晰的悸动与温暖碎片，真的只存在于他一个人的梦境？
萧清澜转身走开，脸上笑意淡去。
“叩叩——”
一位俏丽少女，熟练地翻窗而入。
“清澜，听说你挑了铁嚎的帮派，他们怎么得罪你？”
小玲的消息一向灵通。
少女看到了屋内的商陆，“哟，有客人啊？”
小玲笑嘻嘻地凑近，目光在商陆身上打转，“哇哦，帅哥很正点！这气质不像咱们这儿的常客？”
上次冒牌货商陆来时，玲进了酒吧的赌场，刚好没见到。
她压低声音问萧清澜：“这该不是你新到的货吧？”
兴奋地比了个抹脖子手势，“成色绝了啊！”
这么帅，杀了多可惜啊。
商陆：“？？？”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萧清澜无奈扶额：“他不是不能自己走进来的正常客人。”
小玲顿时露出我懂的表情：“哦？正常客人~那就是还没报价？需要帮忙还价不？”
商陆感觉自己像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打发走小玲后，商陆神色凝重：“这里太乱，换个地方住吧。”
比如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