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句谚语真是妙不可言!去,把那边柜子上的照相机拿来!”我在脑中琢磨片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白了急不可耐的阿凯一眼,打发他去拿相机之后,拿出手机打给了苏青琪,准备向她这个考古高材生请教一下,解开这种卷成一坨的古代绢帛时,需要注意哪些细节。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和苏青琪寒暄了一两句后,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是这样的青琪,我今天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明代玉佩,发现里面有个卷起来的东西,应该是个绢帛,我想问一下,要怎么样才能在不损坏这东西的前提下,查看里面的内容。”
阿凯已经把相机从皮套里拿了出来,听到我在和苏青琪通电话,正好出声和对方打招呼,被我用眼神制止,只好悻悻的闭上嘴,不过这货也闲不下来,“咔咔”对着我手里的田黄石雕件拍了几张照片。
听到我的话,那边的苏青琪沉默了片刻,应该是换了个安静的场所,然后让我把绢帛的外观详细描述一下。
两三分钟后,我向苏青琪道了声谢,随即抢在阿凯开口之前,马上挂断了电话。
我按照苏青琪的吩咐,先从柜子里找出一副医用塑胶手套戴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绢帛从田黄石雕件中缓缓抽了出来,放在了台灯下的A4纸上。
我深呼吸几口,平稳了一下心绪,然后对一脸幽怨的阿凯吩咐道:“刚才苏青琪说的话,你听到了吧?这玩意展开后,有可能会因为接触到空气而被氧化……等下我展开绢帛时,你注意一点,把里面的内容全都拍下来,这里面记载了新朝皇陵的位置,里面很有可能放着三十多万公斤的黄金,你小子千万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操!多少黄金?你再说一遍,里面有多少黄金?等一下,等一下,我给相机换个新的胶卷……”听到我这话,阿凯的下巴差点掉下来砸到脚面,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问个不停,随即跑到柜子边拿了一枚新胶卷,一边换一边紧张兮兮的继续问道:“浩子,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的不是三十多斤……而是三十多万公斤?”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阿凯,没好气地说道:“他娘的!你小子慌什么,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而已……当年王莽篡位后,做了一系列改革,其中一项就是推行黄金国有化政策,所以当时民间的黄金被集中到了国库,后来王莽被绿林军干掉,皇宫中的三十多万公斤黄金莫名消失,迄今未被发现。要是我们能找到王莽为自己修建的皇陵,说不定会在里面发现那批黄金。你准备一下,我要展开绢帛了……”
说完,我深吸一口气,正要伸手去拿桌上的绢帛,冷不防对面的阿凯忽然嚎了一嗓子:“等一下!浩子!等一下!你这相机里的电池用了多久,电量够不够,要不要换个新电池……你别这么看着我,人家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有点紧张是很正常的嘛!呼……oK!我准备好了,你来吧,e on,baby!”
听到阿凯的虎狼之词,我都让这货给气乐了,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你他娘的……等下拍照的时候手最好别抖,否则老子就给你来个人道毁灭!”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按照苏青琪刚才的指导,缓缓展开了皮质绢帛,发现里面一共两层,其中一份是手绘的地图,而另一份上则全是苍蝇大的黑色行楷。
阿凯在一旁不断有节奏的按动快门,从不同角度记录两张绢帛里的内容。
我先是看了看那张地图,还不错,上面不但有山有水,而且还有标注,新朝皇陵就在一个叫黑桃山的地方,前面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名为清水河。
事实证明,我之前的担心并非多余,这两份皮质绢帛虽然在田黄石雕件中保存得很好,但毕竟历经了六百多年的漫长岁月,原本就已经有些皲裂,展开后过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绢帛便因为氧化而渐渐发黑老化,皲裂的地方也迅速变得沟壑分明。
见到这情形,我和阿凯都松了口气,还好用相机拍了照,否则这事可就黄了。
阿凯小心翼翼地把相机放在桌上,搂住我的脖子把脸凑了过来,眉开眼笑地竖起一根大拇指:“我操!真是没想到,这两张绢帛真让氧气给干废了!浩子,还是你小子心眼多,知道用相机留个存档,要不然咱们可就亏大了。”
我见阿凯的情绪十分激动,看样子仿佛是想在我脸上亲上一口,急忙推开他的大脸,防止这货占便宜,同时笑骂道:“滚一边去!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心眼多,老子这是有先见之明!还有,你多少有点变态,以后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嘿嘿,一时情难自禁……”阿凯松开我的脖子,讪讪的笑了笑,随即一本正经的拍着胸膛对我保证道:“你放心,兄弟和吴老二那娘娘腔绝对不一样,取向十分正常!刚才我看了一下那幅地图,群山连绵,曲水聚福,的确应该是一处藏风聚气的极佳宝穴,图中所标注的位置,应该正在龙头中心,也只有埋葬君临天下的帝王,才能压得住那股贵气!只是不知道皇陵的具体位置,看来要上网查一查,那个黑桃山和清水河到底在哪里才行。”
我把田黄石雕件和绢帛分别用塑料袋装好,放回到了保险柜中,然后取出照相机里面的胶卷,放进外套的内袋中。
做完这一切,我看了一下手表,发现已经是十一点多,于是招呼阿凯道:“走吧,咱们先下楼吃饭!咱们现在手头上有不少事,不用急着寻找皇陵,等把照片洗出来,再和伟哥一起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