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
几人都是大喜,叶景辰忙道:“前几日二叔刚刚雕好一个樟子松木的匣子,很是精致,就用它来收藏。”
对于收藏人参,叶家人早已驾轻就熟,当即取了干净细棉布仔细清理,之后和另几样药材一同,拿去药庐晾晒。
依【孙思邈】品评,虽说这些药材里以雪莲和那支参王最为难得,可由于都是取自雪峰的雪线上下的药材,从品质和药效,可都属极品,大家做来就都小心翼翼。
足足一个多时辰,药炉上终于停了火,【孙思邈】也不把药倾出来,而是让叶景珩将药罐一并带上,和叶牧一同去了后院书房。
此时已经夜深,楚拓照顾过君钰廷,自己正准备睡下,听叶牧唤门,开门看到是三个人,还有一个道士,不禁微微一怔,问道,“叶族长,这位……”
叶牧道:“这位是药王,今日取得雪莲,叶某生怕糟蹋好药,特意请了药王帮忙,顺便替君大公子请下脉。”
楚拓大喜过望:“怎么取到了雪莲?这……这可太好了。”忙着让人进来。
里边君钰廷本已昏昏睡去,听到声音强撑着睁眼,虚弱的声音道:“是叶族长?”
叶牧应一声,又将刚才的话说一回,又道:“先请药王给大公子请个脉。”
君钰廷点头,向【孙思邈】道:“有劳药王。”
【孙思邈】微微点头,在榻边椅子坐下,静心给他问过脉,点点头,问过君钰廷这几日的饮食,这才向叶景珩道:“可将药倾出来了。”
叶景珩应了,取了药碗,慢慢倾了半碗出来,小心捧了过来,试试碗上的温度道:“刚刚离火,外头冷,倒是刚好喝。”
楚拓忙着扶君钰廷坐起来,心知这药来之不易,也不敢接,只由叶景珩一口口喂君钰廷服下,这才长长吁一口气,急着向【孙思邈】问:“药王,这药服下,我们公子的毒是不是就清干净了?”
【孙思邈】微微摇头,指指药罐子道:“这里的药,依我方才的火候时辰,再熬两次,明日给他分早晚服下,大多数的毒就可清出,之后再服第二张方子便是。”
刚才他熬药时,讲过水和火候,叶氏父子是都认真听过的,闻言连连点头答应。
楚拓一颗心放下大半,忙着道谢,小心将君钰廷放好,替他掖好被子。
【孙思邈】又道:“夜里他会吐些黑血出来,不必惊慌,再给他喝些水就好。”
楚拓忙着答应了。
叶牧怕打扰到君钰廷休息,起身告辞:“若是有旁的事,随时去唤我。”
楚拓又再答应,送几人出去。
几天不见,叶问溪几人惦记君钰廷的病,第二日一早,叶松用过早饭就过来,三人一同到他房里探望。
轻声敲门进去,但见送来的早饭还温在炉子上,君钰廷还昏昏的睡着。
楚拓关了门,轻声道:“昨晚吐血,闹到半夜,凌晨才睡安稳,也就没忍心唤醒来。”
叶景辰轻手轻脚过去,在君钰廷脸上瞧瞧,点头道:“这脸色倒是好了许多。”
叶松听君钰廷呼吸平稳,也觉得这几日辛苦没有白费,颇为欣慰。
楚拓点头,吐口气,拱起手,向着三人一躬到地,压低声音道:“叶氏对公子屡屡援手,这一次更凭三位干冒奇险取来雪莲,楚某无以为报,日后不论何事用得上楚某,便是赔上楚某性命,楚某也在所不辞。”
叶松忙一手将他扶住:“楚保长言重了。”
叶景辰也道:“我们也不过稍尽微力罢了,楚保长不必如此。”
叶问溪却笑吟吟的道:“我们哪里有事是要楚保长赔命的,最多是找楚保长要些新鲜玩意儿罢了。”说着转头,向着叶景辰眨眼。
不要说楚拓,就连叶景辰一时都没明白,问道:“怎么了?”
楚拓也道:“是啊,叶小姑娘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叶问溪叹口气,只得自己说:“之前二哥不是说,想要些葫芦种子?这事不问楚保长,我们问谁去?”
叶景辰恍然,点头笑起来:“是啊,楚保长,开春时若能得些葫芦种子,万万记得分我们一些。”
楚拓一时愣怔,反问:“葫芦种子?”
原想那高山雪莲是极为难得的药中圣品,他们若是不要东西,那就是一个天大的人情,若要东西,怕也是极为难得贵重的东西,哪知道只是要些葫芦种子?
什么葫芦这么名贵,能拿来换雪莲?
怕是金葫芦也没这么贵重。
只是他们话既说了出来,自己又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只得又点头:“这个容易。”
叶松也不知道葫芦的事,也是一脸异色。
叶景辰见两人不解,只得解释:“如今我们族中常常制炼药材,旁的倒也罢了,那些要碾磨成粉,或是制成药液的,便无法存放,种些葫芦出来,这个问题就可迎刃而解。”
原来如此!
两人恍然。
楚拓道:“若是如此,楚某托人送一批瓷瓶便是。”
叶景辰道:“有瓷瓶虽好,可靠人运来毕竟有数,若我们自个儿种葫芦,那便是取之不尽。”
楚拓点头:“言之有理。”
自己已经暗暗决定,葫芦种子要找,瓷瓶也要设法弄来,还都要选最好的。
四人轻声说话,那边君钰廷似有所觉,在枕上辗转几下,终于睁眼。
他这一觉虽短,睡的却沉,看到上方乌拉草席子做成的屋顶,一时恍惚不知道身在何处。
楚拓听到动静已经过来,轻声唤道:“公子,你醒了?”
君钰廷眸光移回,落在他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啊”的一声道,“楚拓。”
楚拓应一声,含笑道:“公子既醒,便坐起些来洗漱用早饭,一会儿又该服药了。”说着,轻轻扶他起身。
叶问溪三人在屋子里呆这么一会儿,身上也已暖了过来,也一齐过来问候。
君钰廷看到三人,欣然道:“累你们冒如此风险去替我取药,幸好平安回来,不然……不然……”
想自己纵愧疚一生也补不回三人性命,话就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