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秦源村，薄雾还没散尽，慕清寒和云舒月就踩着露水，往村西的旧寨走去 —— 那里住着落霞山归顺的五十多名女匪，为首的正是梁红玉。寨门刚推开，就见梁红玉正带着手下练拳脚，青石板上的汗珠映着晨光，透着股利落劲儿。
“梁首领，我们找你有事。” 慕清寒走上前，开门见山，“秦公子有意组建一支女子情报队，专做打探消息的活计 —— 男子在外容易引人注意，你们女子扮成商贩、洗衣妇，反而能靠近目标，不易被察觉。你和你的手下有江湖经验，想请你们牵头，从流民里挑些合适的姑娘，一起撑起这事。”
梁红玉闻言眼睛一亮，收了拳脚走到两人面前：“这事儿好！咱们姐妹以前在落霞山，就常扮成货郎探路，熟得很！只是流民里的姑娘，得挑那些身世清白、意志坚定的 —— 毕竟是打探消息，要是贪生怕死或者嘴不严，反而误事。只不过，现在的流民队伍里还有年轻女流民吗？不都被衙门抓去给那些单身汉派亲了吗？”
“自从秦公子拿下平原县和汝阳城，现在汝阳辖下的五个县已经取消了这道敕令，不许再抓年轻女子给单身汉配婚了，公子说大家都是人，女子也是人，而且很多女子能从事的事情反而男子做不了，公子还说女子能顶半边天呢。” 云舒月说道。然后递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挑选条件，“年龄在十五到二十岁之间，无家人拖累或家人遭贪官迫害的优先 —— 这样的姑娘心里有韧劲，也更懂咱们要护的是什么。你派手下分两路，一路去平原县的流民点，一路去汝南郡的城郊，三天内把人带回来，秦公子会安排隐秘的地方培训。”
梁红玉听完云舒月的话，对秦羽简直惊为天人，身后的副手和旁边的几个女子听完也是对秦羽起了崇拜之情。梁红玉接过纸条，扫了一眼就塞进怀里，转头对身后的副手喊道：“青黛、阿蕊，你们各带二十人，按纸条上的条件去挑人！记住，多跟姑娘们聊聊，看看她们是不是真心想做事，别勉强！”
“是！” 青黛和阿蕊齐声应下，转身去收拾行囊，不到半个时辰就带着人分两路出发了。
与此同时，秦羽正在灵泉空间里清点物资 —— 刚从空间里运出五万石玉米、三万石小麦，让护卫队往平原县、汝阳府的军营送。叶灵溪匆匆赶来，手里拿着林墨楚的飞鸽传书：“夫君，王福昨天巳时到了汝阳府，带了十五个人，一进府就问李修要‘上等琉璃摆件’，还说要‘尽快去秦源村看工坊’，林叔按你说的，先送了两对普通琉璃盏，说‘核心工坊还在检修，得等几天’，暂时把他稳住了。”
秦羽接过信纸，指尖划过 “尽快去秦源村” 几个字，眼里闪过一丝冷意：“王福急着来，怕是想趁机摸清咱们的底。灵溪，你今天就去制糖和琉璃工坊，让老匠人把控温铜勺、上色矿粉都集中到一起，我中午去搬去灵泉空间 —— 工坊里只留普通的铁锅、石英砂，再让工匠们故意放慢煮糖的火候，让糖浆看起来‘不够透亮’，好让王福觉得咱们的技术‘不过尔尔’。”
“明白！” 叶灵溪点头，转身去安排工坊的事。秦羽刚要跟去，就见苏婉秋领着周芷若匆匆走来，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夫君，你快去药圃看看，芷若妹妹碰过的草药，长得特别快！”
秦羽跟着她们到了药圃，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一片薄荷 —— 昨天还只有半尺高，此刻竟长到了一尺多，叶片肥厚，还泛着油亮的光泽。周芷若站在一旁，手里捏着片薄荷叶，有些不好意思：“我…… 我就是早上来浇水，碰了碰它们，没想到它们就长得这么快了……”
秦羽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薄荷叶片，能清晰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木灵气萦绕在周围 —— 这是周芷若的灵根在无意识地滋养植物，比昨天的甘草更明显了。他笑着起身，对周芷若道：“这是好事，说明你跟草药的缘分越来越深了。往后你可以每天来药圃浇水，说不定咱们的草药，还能提前成熟，用来熬更多的金疮药，给弟兄们治伤。”
周芷若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我一定好好浇水！要是能帮到弟兄们，我高兴！”
安顿好周芷若，秦羽刚要去工坊，就见梁红玉的副手青黛领着十几个姑娘回来，个个面带疲惫却眼神坚定。“秦公子，我们在平原县的流民点挑了五十多个姑娘，都是家里遭了灾或者被贪官害了的，愿意跟着咱们做事！阿蕊那边也传了消息，在汝南郡挑了一百五十多个，明天就能到！”
“好！” 秦羽点头，指了指村外的云雾山，“山里有座废弃的山神庙，宽敞又隐蔽，你们把姑娘们带去那里，我让人送粮食、笔墨和伤药过去。慕清寒和云舒月会去教她们识文断字、打探消息的法子，你们多帮衬着，把她们带出来。”
青黛应下，领着姑娘们往云雾山去。秦羽则让人搬了十坛灵泉水、二十斤伤药，还有笔墨纸砚送去山神庙 —— 灵泉水能让姑娘们调理身子，伤药则防备她们训练时受伤，这些都是情报队的基础保障。
当天下午，云雾山的山神庙里就热闹起来。二十多个简易的木桌摆开，慕清寒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字，教姑娘们认 “汝阳”“平原”“监工” 这些关键地名和人名；云舒月则在院子里教防身术，手里的短刀耍得利落，姑娘们跟着比划，虽动作生涩，却没人叫苦；梁红玉则坐在一旁，给姑娘们讲怎么观察人的神色 ——“要是对方说话时眼神闪烁、手摸袖口，十有八九是在撒谎；要是问起关键事就岔开话题，肯定是心里有鬼。”
人群里，一个叫小翠的姑娘学得最认真。她原本是平原县农户的女儿，父亲因为交不起苛捐杂税，被吴汲的人打死，母亲带着她逃到流民点，不久前母亲也病逝了。此刻她握着笔，把 “报仇” 两个字写得格外用力，眼里满是坚定：“我一定要学好本事，帮秦公子打探消息，不让更多人像我爹娘一样受苦！”
梁红玉看在眼里，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姑娘，有这股劲就好 —— 咱们女子不比男子差，只要好好学，将来咱们的情报队，定能帮秦公子守住这安稳日子。”
傍晚时分，阿蕊带着一百五十多个姑娘赶到山神庙，加上之前的五十多个，正好二百一十人。秦羽让人送来更多的粮食和被褥，还特意叮嘱：“姑娘们要是有身子弱的，就给她们喝灵泉水，别让她们冻着饿着 —— 咱们要的是能长久做事的人，不是一时的苦力。”
而此刻的汝阳府，林墨楚正陪着王福在府衙里喝酒。王福手里把玩着琉璃盏，眼神却时不时瞟向窗外，显然还在惦记去秦源村的事：“林将军，这工坊检修也该有个准头吧？陛下等着我回话呢，要是耽误了，咱们都担待不起。”
林墨楚笑着给王福满上酒：“王监工别急，秦公子已经让人加紧检修了，估计后天就能好。明天我带您去汝阳府的粮库看看，秦公子刚调了三万石粮食过来，都是给百姓赈灾的 —— 您看秦公子多为百姓着想，这工坊的事，也得容他把细节弄好不是？”
王福喝了口酒，心里盘算着 —— 粮库要是真有这么多粮食，说明秦羽确实有实力，要是逼得太紧，反而不好收场。他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再等两天 —— 不过后天要是还不能去，我可就得给陛下写折子了。”
林墨楚连忙应下，心里却松了口气 —— 他知道，这两天时间，足够秦源村做好准备，也足够女子情报队的第一批人赶到汝阳府，摸清王福的底细。
当天夜里，山神庙里的灯还亮着。慕清寒选了二十个学得快的姑娘，组成第一支小队，交给她们一个任务：“明天一早，你们扮成小商贩，去汝阳府城 —— 王福住在府衙旁边的驿馆，你们去驿馆附近的茶馆、客栈，听听里面的人都在说什么，尤其是王福的手下，有没有私下跟人接触，记下来，三天后回来报信。”
小翠第一个站出来：“慕首领，我去！我在平原县待过，知道怎么跟人搭话，不会引人怀疑。”
其他姑娘也纷纷举手，眼里满是期待。慕清寒看着她们，点了点头：“好，就你们二十人 —— 记住，安全第一，要是被人怀疑，就立刻离开，别硬撑。还有，尽量分散开，不要聚集，交给你们的手语都记住了，情况不对，用手语通知其他人撤离或躲避。”
姑娘们齐声应下，开始收拾简单的行囊 —— 针线筐、粗布衣裳，还有藏在针线包里的小纸条和炭笔，这些就是她们的 “情报工具”。
而秦羽此刻正站在灵泉空间的药园里，看着二百多年份的野山参，心里盘算着 —— 女子情报队是第一步，往后还能让她们深入京城、江南，打探张衡的动向；王福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明天，既是女子情报队的第一次任务，也是应对王福的关键开始，容不得半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