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明时分,小玄便醒了。并非睡足自然醒,而是身体先于意识感知到了怀中异样。
他左侧臂弯里,小白整个人蜷缩着,冰蓝色的长发铺散在他胸口和枕畔,几缕发丝随着她轻浅的呼吸微微拂动。她睡得不算安稳,平日里舒展的眉宇此刻微微蹙着,淡色的唇抿起,即使在睡梦中,身体也透着一股不自觉的紧绷和凉意。小玄掌心原本轻贴在她腰侧,此刻能清晰感觉到她衣料下肌肤的温度比平时低了些,那是月事带来的体寒。
右侧,小青背对着他侧躺,墨黑的长发与他披散的黑发在枕上难分彼此地交缠。她倒是没蜷缩,但睡姿明显比往日拘谨,不再是大咧咧地摊开手脚抱着他,而是微微弓着背,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自己小腹的位置。小玄搭在她腰间的手臂能感觉到她身体偶尔细微的抽动,像是不适在睡梦中的泄露。
小玄睁开眼,金色的眸子在熹微晨光中清澈而温柔。他没有立刻动,只是先轻轻收紧了揽着两人的手臂,将她们更密实地往怀里带了带。然后,他调动体内温润平和的灵力,让双手的掌心渐渐暖起来,那暖意并不炽烈,却如同冬日里温着的暖炉,恰到好处地驱散寒意。
他小心地将左手从身侧抽出,探入小白衣襟的下摆——动作极轻,生怕惊醒她。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微凉的小腹上,温润的黑色灵力如溪流般缓缓渗入,柔和地包裹着那处可能正在隐痛的区域。同时,他右手也往下挪了挪,隔着青色的寝衣,覆上小青同样微凉的小腹,同样送出安抚的暖流。
“嗯……”
小白最先有了反应。她冰蓝色的睫毛颤了颤,眼皮微微掀开一条缝,眸子里盛着初醒的迷茫水光,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的冰湖。她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只是本能地朝着热源又贴紧了些,脸颊蹭了蹭小玄的胸膛,声音带着浓浓睡意,软糯含糊:“夫君……闷闷的……小腹有些胀痛……” 不是抱怨,更像是寻求确认的撒娇,尾音拖得长长的,勾得人心头发软。
小玄低头,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声音放得极柔:“我在,暖不暖?”
小白没立刻回答,只是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寻求庇护的雏鸟。过了几息,她才懒懒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眼睛又缓缓闭上,似乎要再睡过去。
身后,小青也动了动。她转过身来,赤瞳半眯着,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水汽。她整个人像没骨头的软蛇一样贴上来,手臂紧紧环住小玄的腰,脸埋进他颈窝里蹭,声音比小白更含糊,带着浓浓的鼻音:“弟弟……难受……浑身没劲儿,抱抱……” 她嘴上说着没劲儿,手臂却收得死紧,腿也霸道地抬起,搭在小玄腿上,形成全面的“钳制”。
小玄被她勒得微微吸气,却又忍不住失笑:“不是正抱着吗?” 他动了动被压住的手臂,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
“不够紧。”小青不满地嘟囔,又用力收了收手臂,“要再紧点,要贴得紧紧的,一点缝儿都不留。”
小玄心软成一片,也顾不得手臂那点不适了,将两人都往怀里拢了拢,几乎要嵌进自己身体里。灵力持续地、温和地输送着,源源不断地暖意流进她们体内,试图化开那恼人的隐胀和寒意。
小白在他怀中轻轻舒了口气,眉宇间的褶皱似乎舒展了些。她冰蓝色的长发有几缕滑过小玄的手臂,带来微凉的触感。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黑色寝衣的衣角,声音比刚才清醒了些,依旧带着晨起的软糯:“夫君的手……好暖。”
“今天我是你们的专属暖炉,”小玄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肌肤传递过去,“想暖哪里都行,随叫随到,全天候服务。”
小青闻言,赤瞳终于完全睁开了些,里面闪过一丝狡黠和依赖:“全身都要。”她说着,还故意把冰凉的手脚往小玄温热的皮肤上贴。
“好,全身。”小玄纵容地应下,低头轮流在她们唇上轻啄了一下,吻得温柔而珍重,“还疼吗?要不要现在喝点暖身的灵乳?我去厨房温着。”
小白摇摇头,冰蓝色长发随着动作在小玄臂弯里滑动:“夫君抱着就好……这样抱着,好像就不怎么疼了。” 她说着,将脸更深地埋进他胸口,汲取那份令人安心的气息和体温。
小青却点了点头,赤瞳亮亮地看着他:“要喝,但要夫君喂。” 她顿了顿,补充道,带着点撒娇的蛮横,“像上次那样喂,用嘴。”
小玄知道她指的是月事期间,她们懒得动手或撒娇耍赖时,让他用嘴含着灵乳再渡给她们的亲昵方式。他耳根微热,但看着小青期待又带着点因不适而显露出的脆弱眼神,哪里舍得拒绝。“好。”他应得干脆。
就在这时,小白忽然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妹妹,你别乱动。”她冰蓝色的眸子看向在自己这边蹭来蹭去的小青,“你一动,压到我头发了。”
小青“哎呀”一声,连忙停止扭动,小心地调整姿势:“抱歉姐姐,我没注意。” 她伸手,很自然地帮小白理了理被她压到的一缕冰蓝色长发,动作轻柔熟练,显然做过无数次。理完头发,她打量了一下小白略显苍白的脸色,赤瞳里浮上关心:“姐姐今天脸色有点白,是不是比我难受?”
小白轻轻摇头,冰蓝色的眼眸看向妹妹:“还好,就是有些坠胀。你呢?昨晚就看你翻来覆去,没睡好?”
“我还行,就是腰后面酸得很,像背着块石头睡了一夜。”小青说着,又往小玄怀里缩了缩,手抓着他的衣襟,“不过有弟弟暖着,现在好多了。”
三人就这样静静依偎着,晨光透过窗纱,渐渐将室内染成柔和的暖金色。小玄维持着双臂环抱的姿势,灵力输出稳定而温和,像最耐心的守护者。小白和小青一左一右贴着他,汲取着温暖和安全感,偶尔低声交谈两句,内容无非是身体哪里因为月事到来导致的不舒服,或者回忆昨晚哪个睡姿可能加重了腰酸,语气都带着点撒娇和依赖。
保持同一个姿势久了,小玄渐渐感觉到双臂传来酸麻感,尤其是被小青枕着的右臂,血液循环似乎都不太畅快了。他低头看看怀中两人——小白又半阖着眼,长睫轻颤,像是要睡回笼觉;小青倒是醒着,赤瞳半眯,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衣料上画着圈,不知在想什么。
小玄轻轻吸了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调整。他先是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将被压住的左臂从小白身下抽出来,动作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小白似乎有所觉,哼了一声,但没睁眼。小玄等她重新睡稳,才小心地将她往柔软的枕头上挪了挪,让她躺平,又为她掖好被角。
接着是右边。他尝试动了一下右臂,小青立刻“嗯?”了一声,赤瞳睁开,带着点迷糊的询问。
“乖,换个姿势,你们能睡得更舒服,我也不用一直僵着。”小玄低声哄着,声音温柔得像在哄两个孩子。他自己也坐起身,靠到床头叠起的柔软靠垫上。
然后他伸手,一手揽过重新躺平的小白,让她靠在自己左肩;另一手则将还没完全清醒、有些茫然的小青捞过来,让她靠在自己右肩。两姐妹像两只被摆弄的、慵懒又顺从的猫,迷迷糊糊地随着他的动作调整,本能地寻找着热源和熟悉的气息,重新紧紧贴靠在他身侧。
小玄拉过锦被,仔细盖好三人,尤其是她们的小腹和腿脚。做完这一切,他才舒了口气——这个姿势他舒服多了,后背有支撑,手臂也能自然环抱,最重要的是,依然能将两人牢牢拥在怀里。
约莫半盏茶后。
小白先动了动。她冰蓝色的眸子缓缓睁开,带着初醒特有的、空茫的迷蒙。她先是感觉到自己靠着的不再是温暖宽阔的胸膛,而是略显硬实的肩膀,而且……怀里空了?她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头顶一撮冰蓝色的发丝因为睡姿而翘起,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呆毛轻轻晃了晃,配上她茫然的表情,平日里清冷的仙子此刻显得有些呆萌可爱。
几乎同时,小青也醒了。她赤瞳迷蒙地眨了眨,长睫上还沾着点生理性的水汽。她发现自己不是趴在小玄怀里,而是靠在他肩上,两人之间甚至隔着点被子。她也愣了一下,脸上是和小白如出一辙的“没睡醒”的迷糊样。
她们好像都还沉浸在睡梦中那份被温暖怀抱紧密包裹、小腹被暖流熨帖的舒适感里,没完全从小玄“擅自”调整姿势这件事上回过神来。
两姐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小白冰蓝色的眸子对上了小青赤红的眸子。电光石火间,无需言语,千年默契让她们瞬间明白了对方在想什么——弟弟\/夫君居然松开了她们!把她们从怀里挪开了!
下一秒,两人几乎是同步动作——
“夫君!”小白声音里带着刚醒的软糯,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抛弃”般的委屈和控诉,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扑进小玄怀里,冰蓝色长发瞬间铺了他一身,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弟弟!”小青的呼唤紧随其后,带着同样的委屈和不满,她也扑了上来,墨色长发和小白的冰蓝发丝瞬间交织缠绕,“你怎么松开了!刚才明明抱得好好的!”
小玄被两人结结实实地扑了个满怀,身体被撞得往后靠了靠,连忙伸手接住,哭笑不得:“我没松开,只是换个姿势让你们躺舒服点,我手臂也能缓缓——”他试图解释。
“就是松开了!”小青打断他,赤瞳里瞬间蒙上一层水光,委屈极了,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我刚才明明抱得好好的,暖和和的,醒来就靠在你硬邦邦的肩膀上了!怀里空落落的!”
小白也点头,冰蓝色眸子望着小玄,那眼神清凌凌的,带着点控诉和依赖:“夫君怀里很暖……为什么要让我离开?靠着肩膀不舒服。” 她声音轻软,却比小青的直接控诉更让小玄心头发紧,仿佛自己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小玄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她们在委屈什么——原来不是真的怪他调整姿势,而是刚醒来时,发现没有被他用最亲密、最全然的姿势紧紧抱在怀里时,那种本能的不安全感和失落。在她们此刻格外脆弱和依赖的时期,任何一点细微的“分离”都会被放大。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连忙将两人重新圈紧,手臂用力,几乎要将她们揉进自己身体里,下巴轻轻蹭着她们的发顶,连连安抚:“我的错我的错,是夫君不好,不该松手。来,现在抱紧了,再也不松了,好不好?就这样抱着,一直抱着。”
“要一直抱着,像刚才睡着那样。”小白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手臂收得更紧。
“不准再偷偷换姿势,麻了也不行,要抱就得抱紧了。”小青补充,赤瞳里的水光还没完全退去,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也紧紧抱着他,腿又重新搭上来。
“好,一直抱着,不换了,麻了也不换。”小玄温声应下,低头轮流吻她们额头,最后落在唇上,用温柔的亲吻安抚她们那点不安,“刚才真是手臂麻得厉害,怕待会儿抱不稳你们,才想换个姿势。不是要松开,永远都不会主动松开你们。”
小青听了,赤瞳转了转,忽然伸手握住小玄的左臂,力道适中地揉捏起来:“这里麻了?”
“嗯,刚才被姐姐枕的。”小玄老实点头,享受着她的按摩。
小白也伸出手,覆上他右臂被自己靠着的部位,冰蓝色的灵力流转而出,轻柔地舒缓着那里紧绷的肌肉:“夫君该叫醒我的。” 她语气里带着自责。
“看你们睡得香,不忍心。”小玄微笑,感受着两姐妹一左一右的关心和按摩,手臂的酸麻感渐渐消退,心里却暖得像是泡在温泉里。
小青一边揉他手臂,一边小声嘀咕,像是立规矩:“下次麻了就直接说,或者动一动把我们弄醒也行,不准自己偷偷换姿势,知道吗?”
“好,记住了,下次一定请示两位娘子批准。”小玄从善如流地应下,语气里带着纵容的笑意。
“嗯。”小白也轻轻应了一声,算是认可了这个“规矩”。
晨起的这场小小风波就这样在紧密的拥抱和温柔的安抚中平息。阳光彻底明亮起来,透过窗棂,将相拥的三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小玄维持着这个被“勒令”不准再换的姿势,心中没有丝毫勉强,只有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宠溺和满足。他的小娘子们,就连这点不安和撒娇,都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早膳是在一种极其缓慢而黏糊的氛围中进行的。小玄几乎没怎么吃自己那份,全程都在照顾两位“病号”。小白胃口不佳,只小口喝了些温热的灵谷粥,小玄便耐心地将粥吹凉,一勺勺喂到她嘴边,时不时还要用指尖替她擦掉嘴角并不存在的粥渍。小青倒是喊饿,但对食物挑剔得很,嫌粥太淡,点心太干,灵果太凉,最后小玄只好将灵果在掌心用灵力微微温热,再一点点喂给她,她才勉强吃下一些。
用过早餐,三人转移到客厅那张最宽敞舒适的云纹软榻上。小玄本想拿本昨日没看完的阵法书继续研究,书刚拿到手,就被一左一右“挟持”了。
小白慵懒地靠在他左肩,手里拿着的却不是阵法书,而是那本《囚心锁》。她冰蓝色的眸子偶尔扫过书页,又抬起眼帘看看小玄,眼神若有所思,耳根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小青则直接趴在他腿上,脸朝着他,赤瞳亮晶晶的,一会儿看看姐姐手里的书,一会儿看看小玄,显然脑子里在转着什么主意,嘴角噙着狡黠的笑。
“弟弟,”小青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跃跃欲试,“我们今天……玩个游戏好不好?”
小玄放下手中刚翻开的书,挑眉看向她,金色的眸子里带着询问的笑意:“什么游戏?二姐又想出什么新点子了?”
“就……”小青拖长了音,和小白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试试我们昨天从画本里看到的……一些小情趣?” 她说得有点含糊,但意思明确。
小白微微颔首,耳根更红了些,冰蓝色的眸子却亮亮的,没有反对。
小玄来了兴致,坐直了些:“哦?说来听听,为夫配合。”
只见小青指尖微动,一缕青色灵力如丝如缕般从她指尖溢出。那灵力凝而不散,在空中灵巧地编织、缠绕,渐渐形成一条纤细而精致的链子——链身宛如初春最嫩的青藤缠绕而成,每一节都雕琢着细腻逼真的蛇鳞纹路,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青翡光泽,末端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雕成含苞青莲状的环扣。小青将环扣轻轻扣在自己纤细白皙的手腕上,青莲含苞,恰似手腕上一件别致的饰品。然后,她捏着链子的另一端,带着点玩笑和试探的意味,灵巧地、轻轻缠绕上小玄裸露在外的脚踝。链子触感微凉,却毫无束缚感,更像是一条有生命的装饰。
几乎就在小青动作的同时,小白指尖也泛起莹白清冷的灵光。白色的灵力同样凝成丝线,在空中交织,化作一条冰晶般剔透的链子。链身如同由无数细小的雪花串联而成,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寒光,末端是一朵精致绽开的六角雪花扣环。小白将雪花扣环扣在自己手腕,另一段则轻柔地缠上小玄另一只脚踝。
一青一白两条灵链,漂亮得像是最顶级的艺术品,散发着两姐妹各自独特的灵力气息,青色温润灵动,白色清冷莹洁,在小玄脚踝上交相辉映。
小玄低头看着自己脚踝上多出的这两条“枷锁”,再看看两姐妹期待中带着点紧张、羞涩中藏着兴奋的眼神,忍不住失笑:“又来这招?这次又是什么新名堂?” 他故意轻轻晃了晃脚,链子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如同玉珠碰撞般的悦耳灵光声响,毫无重量,更无半分束缚之力。
小青见他非但没有反感,反而带着笑意,立刻胆子大了,精神也上来了。她坐起身,清了清嗓子,努力模仿着画本里看来的那种带着点掌控意味的腔调,但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撒娇:“从现在开始,你,我们的小夫君,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专心伺候我们,取悦我们!不许想别的,不许看书,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们!”
说着,她还伸出一根手指,学着画本里“调戏”的姿势,轻轻挑起小玄的下巴。但她自己先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哪有半点“威严”。
小白也轻声开口,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清冷权威一些,但微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完全出卖了她:“嗯……夫君今日,便暂由我们‘接管’了。需得……听话。”
小玄被她们这副模样逗得乐不可支,金色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和纵容:“接管?怎么个接管法?为夫洗耳恭听。”
“就是要听我们的话!”小青抢答,赤瞳闪闪发亮,像是得了新玩具,“我们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准反抗,不准讨价还价!”
“比如呢?”小玄顺着她的话问,配合地做出“愿闻其详”的姿态。
小白想了想,冰蓝色的眸子望向他,里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狡黠:“比如……现在我想听夫君说,你最喜欢我们当中的谁。”
小青立刻在旁边补充,语气“凶狠”:“要说两个都喜欢!不准只说一个!也不准说都喜欢!要说清楚!”
小玄忍俊不禁,伸手将两人都揽近,一边一个搂在臂弯里,低头看着她们:“这还用问吗?” 他声音温柔而笃定,“最喜欢我的小白娘子,也最喜欢我的小青娘子。两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心头肉,少一个都不行,缺一不可。这答案,二位娘子可还满意?”
“敷衍!”小青噘嘴,佯装不满,但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那换个问法,”小白轻声道,冰蓝色的眼眸里漾着细碎的光,“若我和妹妹同时要夫君做不同的事,夫君会先做谁的?”
小玄挑眉——果然,送命题虽迟但到。
他略一思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低头,在小白微凉的淡色唇瓣上,轻柔而珍重地印下一个吻。吻毕,他抬起头,在小青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转头,同样温柔地吻住她嫣红的唇。两个吻都短暂却充满爱意。
然后他才看着两人,笑道:“谁离得近,就先做谁的。或者……” 他顿了顿,笑容加深,“一起做。反正为夫手脚还算利落,尽量同时满足两位娘子的要求。”
“狡猾!”小白轻嗔一声,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起好看的弧度。
小青已经笑倒在他怀里,一边笑一边捶他:“弟弟你太狡猾了!这算什么答案嘛!”
小玄搂着笑作一团的两人,自己也笑得开怀。三人的笑声在温暖的客厅里回荡,脚踝上那两条灵链随着他们笑闹的动作轻轻晃动,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漂亮柔和的光泽,仿佛也在分享这份甜蜜的嬉闹。
闹了一阵,小青玩心更盛,脑子里那些从画本里看来、觉得最大胆最刺激的词句开始冒头。她凑到小玄耳边,温热的呼吸故意拂过他敏感的耳廓,压低声音,用上了那个她偷偷记下、反复琢磨过的称呼,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娇柔和一丝试探:“我的小床奴……你今天,可要好好表现哦?”
话音落下的瞬间,小玄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转过头,金色的眸子看向近在咫尺的小青,里面没有预想中的怒意或反感,更多的是惊讶、一丝微妙的无奈,以及一点被这个过于亲昵又略带禁忌和依附意味的称呼勾起的、奇异的感觉。他微微挑眉,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二姐,你这是……又从哪儿学来的新鲜词儿?”
语气里没有丝毫不悦,是实实在在的好奇,还有种“我家娘子看了奇怪东西后总想实践”的宠溺和无奈。
小青见他没生气,只是惊讶,胆子立刻肥了起来,赤瞳里的光芒更亮了:“就那些画本里看的呀!里面有些……特别亲密的人之间,会这么叫。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说着,看向小白,寻求同盟,“是吧姐姐?书上是不是有这么叫的?”
小白脸颊泛起更明显的红晕,嗔怪地瞥了小青一眼,似乎在责怪她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但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转向小玄,声音轻柔地解释,眼神认真:“书上……确有此类称呼。我们觉得……或许能添些……闺阁情趣。” 她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眸深深望进小玄眼底,带着安抚和确认,“夫君若是不喜,觉得轻慢,我们便不用。这只是……我们想与你更亲密无间的一种方式,绝无轻视或不敬之意。”
小玄看着她们——一个兴奋雀跃像发现了新大陆,一个羞涩认真却掩不住期待——心头那点因陌生称呼而起的微妙异样感,瞬间被汹涌的柔情和纵容取代。他伸手将两人重新揽近,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的宠溺:“喜不喜欢的……你们叫什么都行,我听着都顺耳。只是‘床奴’这词……” 他故意拖长了音,看着她们的反应。
小青立刻接话,赤瞳里闪烁着不容置疑的独占欲,抱紧他的手臂:“只叫你!永远只叫你一个人!你就是我们唯一的小床奴!别人想都别想!”
小白也依偎着他,轻声补充,语气同样坚定:“独一无二。只属于我们。而且……只在像现在这样,我们特别需要你、想和你更亲近的时候……才叫。” 她冰蓝色的眼眸里含着柔情和一丝羞怯,“寻常时候,你还是我们的夫君,弟弟。”
小玄被她们这番急切又真诚的“解释”和宣告逗笑了,心里那点残留的异样彻底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他低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小白冰凉的鼻尖,又转头蹭了蹭小青的,声音带着笑意:“好,独一无二的小床奴。那……我的两位小主人,今天想怎么‘使用’你们这个独一无二、专属定制的奴仆呢?” 他故意顺着她们的话说,金色的眸子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和深沉的温柔。
小青立刻来劲了,指着自己因为说了半天话而显得有些干的嘴唇:“这里,干巴巴的,要润润!”
小白也轻声开口,带着点撒娇:“腰后面还是酸,夫君。”
小玄从善如流。他先低头,温柔地吻住小青,舌尖细致地润泽她略显干燥的唇瓣,轻轻吮吸,直到那两片红唇恢复水润光泽,她才满足地哼唧着松开。接着,他转向小白,给予同样珍视而温柔的亲吻,吻得绵长而深情,直到她冰蓝色的眼眸泛起朦胧的水光。
吻毕,小玄让小白转过身,趴在自己腿上。他双手掌心重新凝聚起温润的黑色灵力,力道适中地在她后腰处按压、揉捏,指尖精准地找到酸胀的节点,用灵力缓缓化开。小青也不甘示弱,要求按摩肩膀和手臂。小玄便腾出一只手,同样用带着灵力的指尖为她服务,动作熟练而专注,仿佛做过千百遍。
“小床奴,”小青懒洋洋地指挥,声音里带着被伺候舒服了的惬意和撒娇,“我渴了,要喝温着的百花灵乳,要你喂。”
小玄便从旁边矮几上取来一直用灵力温着的琉璃壶,倒出一小杯乳白色、散发着清甜花香的灵乳。他自己先含了一小口,然后低头,吻住小青,将口中温润清甜的液体渡过去。小白静静看着,小玄喂完小青,很自然地又含了一口,转头吻住小白,同样温柔地渡过去。
两姐妹在这种亲密无间、近乎哺育般的“喂食”中,情绪得到了极大的安抚和满足。小青甚至得寸进尺,渡完灵乳还不肯立刻松口,舌尖调皮地追着小玄的,加深了这个带着百花甜香的吻,直到自己有些气喘才罢休。
小白看着妹妹闹,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妹妹,别闹太凶。”
小青这才松开,赤瞳水润润的,脸颊绯红,笑嘻嘻道:“姐姐吃醋了?那弟弟也亲亲姐姐,亲久一点。”
小玄笑着摇头,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低头也给了小白一个同样深入而缠绵的吻。
整个下午,时光就在这样甜腻又温馨的“服务”与“被服务”中缓缓流淌。小玄几乎化身全自动人形安抚器,满足两姐妹各种或合理或撒娇式的要求。
“小床奴,我要吃那颗水晶朱果,要你喂,不准用手。”小青指着果盘。
小玄便用嘴含住朱果,小心地咬破一点皮,将清甜的汁液和果肉一点点渡给她。喂完小青,不用提醒,又含一口渡给安静等待的小白。
“小床奴,”小白靠在他肩头,冰蓝色眸子望着他,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依赖,“说爱我,要看着我的眼睛说。”
“我爱你,小白。”小玄毫不犹豫,低头凝视着她冰蓝色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而深情。
“还有我!”小青立刻把脸凑过来,赤瞳灼灼。
“也爱你,小青。”小玄笑着,同样认真地望进她的赤瞳深处。
“要说完整,”小白轻声补充,带着点执拗,“爱小白,也爱小青。”
小玄便认真地重复,像是在念诵最重要的誓言:“我爱小白,也爱小青。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命,是我的全部,少一个,我的世界就不完整了。”
这样直白而炽烈的告白,让两姐妹心满意足,紧紧贴着他,仿佛要融进他的骨血里。
过了一会儿,小青又有了新花样:“小床奴,抱我起来走走,老是坐着,腰更酸了。”
小玄便起身——脚踝上那一青一白两条灵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灵光——打横将小青抱了起来,在宽敞的客厅里慢慢踱步。小白也站起身,从后面抱住小玄的腰,脸颊贴着他宽阔的背,跟着他慢慢移动。
“姐姐你挡着我抱弟弟了。”小青在小玄怀里故意嘟囔,手臂却环着他的脖子不放。
“是妹妹在我夫君怀里。”小白轻声回应,环在腰上的手却收得更紧了些。
小玄失笑,感觉自己是块被两只猫咪争夺的猫抓板。“我抱你们两个试试?”他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勉强让小白也侧身靠进自己怀里,一手搂着小白,一手抱着小青,步履维艰地在屋里挪动。
这姿势着实吃力,但他甘之如饴,看着怀中两人依赖满足的神情,再重的分量也成了甜蜜的负担。
走着走着,小白忽然轻声开口:“妹妹,你手肘顶到我肋骨了。”
小青“哎呀”一声,连忙调整手臂位置:“抱歉姐姐,没注意。” 她顺手帮小白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冰蓝色长发,动作自然亲昵,“姐姐今天好像格外黏着弟弟呢。”
“妹妹也是,从早上醒来就没松过手。”小白轻声回应,嘴角微翘。
“因为我们都是弟弟的呀,”小青理所当然道,赤瞳望向正努力保持平衡的小玄,“对吧,我们的小床奴?”
小玄低头,对上她明亮的眼眸,笑着点头:“对,我是你们的。” 语气无比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准是我们的,”小白补充,冰蓝色眸子认真看着他,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是。”
“永远都是。”小玄郑重承诺,仿佛在立下永恒的契约。
走到窗边时,夕阳正好,将天边云霞染成瑰丽的橘红与金紫。小玄停下脚步,抱着两人,一起看向窗外绚烂的晚景。温暖的光线洒在他们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小青忽然小声说,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嬉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弟弟,我今天……心里有点难受。”
小玄心头一紧,连忙低头看她:“哪里难受?是肚子又疼了?还是腰?” 他以为她身体不适加重了。
小青摇摇头,赤瞳里泛起一层浅浅的水光,映着窗外的霞光:“不是身体……是心里。就……突然好怕,好怕你不见了,怕这一切是梦。” 她说着,把小玄抱得更紧,脸埋进他颈窝,“虽然知道你不会走,知道你就抱着我,可就是怕,心里空落落的,慌。”
小白也轻声开口,声音同样低低的:“我也是……今日心中,总有些莫名的不安,像是踩在薄冰上。”
小玄明白了。这是月事带来的情绪低谷,那种缺乏安全感和对未来不确定的恐慌,会在身体不适时被放大。他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又酸又软。他不再走动,就在窗边的软椅上坐下,让两人都靠在自己怀里,用最紧密的姿势拥抱她们。
“我在这儿,永远在这儿。” 他低声说,一遍遍地重复,声音沉稳而坚定,试图驱散她们心中的阴霾,“我是你们的,永远都是。不会走,不会离开,不会丢下你们。你们难受,我就陪着;你们不安,我就抱着;你们疼,我就暖着。我是你们的夫君,你们的弟弟,你们的……小床奴。随你们怎么叫,怎么用,怎么‘欺负’,都是你们的。只要你们需要,我随时都在。”
他语无伦次,甚至有些词不达意,但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带着千年来从未改变的深情和守护。
两姐妹静静地听着,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和臂弯坚定不移的力量。那无形的不安,似乎真的被他的话语和拥抱一点点驱散、抚平。
许久,小青闷闷的声音从他颈窝传来:“弟弟,你说了那么多话,渴不渴?”
小玄愣了一下,失笑:“是有点。”
“那我喂你喝水。”小青说着,从小玄怀里起身,走到旁边倒了杯温水。她没有自己喝,而是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回到小玄面前,低头吻住他的唇,将口中微温的清水缓缓渡了过去。
小白静静看着,等小青喂完,她也起身,含了一口水,然后同样吻住小玄,将水渡给他。
小玄被两人轮流“喂水”,心里那股暖流几乎要冲破胸膛。水的滋味很寻常,但因由她们唇齿渡来,便成了世上最甘甜的琼浆。
喂完水,小青重新靠回小玄怀里,赤瞳转了转,看向小白:“姐姐,我们的小床奴今天……表现得好不好?伺候得周不周到?”
小白点头,冰蓝色的眸子里漾开温柔的笑意,抬手轻轻抚过小玄的脸颊:“甚好。无微不至。”
“那……要不要奖励他一下?”小青狡黠地笑,像只偷腥的猫。
小白想了想,忽然主动仰起脸,吻住了小玄的唇。这个吻比平时更深,更缠绵,带着奖励的意味和全然的信赖。小青也不甘示弱,等小白松开,她也凑上去,给了小玄一个热情而绵长的吻。
小玄被两人亲得气息微乱,心里却像是被蜜糖灌满了,甜得发齁。
夕阳完全沉入地平线时,两姐妹终于在他怀中沉沉睡去,脸上带着安宁和满足,仿佛所有的烦躁与不安都被抚平。小青的青色蛇尾和小白的白色蛇尾不知何时化出了一小部分,亲昵地、占有性地缠绕着小玄的小腿,冰凉的鳞片触感清晰。
小玄维持着姿势不动,低头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容颜,金色的眸子里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和爱怜。脚踝上那两条灵链早已在她们安心睡去后悄然消散,化作点点灵光回归主人体内。但他知道,自己早已被更坚固、更永恒的东西束缚——那名为爱与羁绊的无形枷锁,将他与她们牢牢绑在一起,永生永世,甘之如饴。
他低头,轮流在她们眉心落下轻柔如羽的吻,低声呢喃,如同最郑重的誓言:“睡吧,我的小娘子们。你们的小床奴……会一直在这儿,永远都在。”
窗外,星辰渐次亮起,洒下清辉。卧室内,呼吸均匀交织,三道身影紧密相拥,再难分离。而在睡梦中,小白无意识地朝小玄怀里缩了缩,轻声呓语:“夫君……别走……”
小青也迷迷糊糊地抱紧他,呢喃着:“弟弟……我的……”
小玄微笑着,将两人搂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和气息,为她们构筑起一个绝对安全、绝无分离的梦乡。
一夜无梦,唯有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