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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国进贡给大明皇帝的宝物,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守卫森严的客房内不翼而飞!

这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让整个浮玉楼三楼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琉球正使尚真大人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口中不断用琉球语念叨着什么,显然已是方寸大乱,天塌地陷。他身后的翻译和随从也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那名锦衣卫百户更是吓得冷汗涔涔,脸色铁青。贡品在他负责护卫的范围内失窃,这要是追查起来,他项上人头难保!他立刻厉声下令:“快!封锁三楼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立刻派人飞马前往顺天府,不!直接去刑部报案!快!”

几名锦衣卫校尉轰然应诺,脚步声急促地奔向楼梯口和走廊两端,瞬间将三楼围得水泄不通。气氛剑拔弩张,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李元朗、王敬之等几位年轻官员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面面相觑,脸色发白,心中叫苦不迭。本以为是一场难得的际遇,能一睹贡品风采,谁知竟卷入如此泼天大事之中!若是顺天府甚至刑部介入,他们这些在场之人,恐怕都要被带去严加盘问,前程堪忧!

就在这乱成一团之际,一个慵懒而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冷水。

“慢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黄莺儿不知何时已优雅地坐在了房间内一张黄花梨木的圈椅上,纤纤玉手捧着一杯伙计刚奉上的热茶,轻轻吹着气,神情淡然,仿佛眼前这塌天祸事与她毫无关系。

那锦衣卫百户一愣,连忙躬身道:“黄小姐,此事关系重大,涉及贡品,必须立刻报官……”

黄莺儿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报官?顺天府尹来了,刑部郎中来了,就能立刻把这案子破了?兴师动众,搅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宝物找不回来,你这护卫不力的责任,就能免了?”

百户被她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冷汗更密。

黄莺儿放下茶盏,目光转向一旁眉头紧锁、正在仔细观察房间的张绥之,伸出春葱般的手指,轻轻一点:“何必劳烦顺天府的老爷们跑一趟?现成的能人,不就在这儿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张绥之。

张绥之自己也吃了一惊,连忙拱手道:“莺儿姑娘说笑了!在下微末小吏,何德何能,敢插手如此大案?此乃顺天府、刑部职责所在,还是……”

“诶——”黄莺儿拖长了语调,站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张绥之身边,竟然毫不避讳地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一条胳膊,轻轻摇晃起来,声音娇嗲得能滴出水来,“张行人——安甫哥哥——你就别谦虚了嘛!你在云南火把寨,连那么蹊跷的命案都能明察秋毫,这点小窃案,对你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吐气如兰,温香软玉紧贴着张绥之的手臂,一双美目波光流转,充满了信任和期待:“你看,这里都是自己人,你悄悄地把案子破了,把宝物找回来,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也省得惊动上面,闹得不好收场,对不对嘛?你就帮帮忙嘛,好不好嘛?”

她这一番软语相求,加上这亲昵无比的举动,莫说是张绥之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就是在场其他几人,看得也是目瞪口呆,面红耳赤。李元朗等人更是心中狂呼:安甫兄!你何时与这位黄小姐熟稔至此了?!

张绥之只觉得手臂处传来的触感温软异常,鼻尖萦绕着少女特有的馨香,耳边是她娇滴滴的恳求,整个人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头晕目眩,心跳如鼓。他想要挣脱,却被黄莺儿抱得紧紧的,想要严词拒绝,可面对那张近在咫尺、美得惊心动魄的俏脸,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莺……莺儿姑娘,这……这实在不合规矩……况且,在下家中还有两位妹妹需要照料,实在不便久留……”张绥之勉强找着借口,声音都有些发颤。

“哎呀,你那两个‘妹妹’又不是三岁小孩,在郡王府的别院里,还能丢了不成?”黄莺儿不依不饶,撅起红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你就忍心看着这事儿闹大,看着这位使臣大人急出病来,看着这位百户大人可能丢官罢职吗?安甫哥哥,你就当是帮帮我,帮帮浮玉楼,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说着,她竟然将脸颊轻轻贴在张绥之的胳膊上,仰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他。

张绥之哪里经历过这等阵势?最后一丝防线彻底崩溃,只能红着脸,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好……好吧……在下……在下姑且一试……但若力有未逮,还需即刻报官!”

“这才对嘛!”黄莺儿立刻眉开眼笑,放开了他的手臂,还得意地朝其他人眨了眨眼。

那锦衣卫百户见黄莺儿如此力荐,虽然心中对张绥之的能力将信将疑,但此刻也不敢违逆这位大小姐的意思,连忙拱手道:“既然如此,有劳张行人!需要如何配合,但凭吩咐!”

琉球使臣尚真虽然听不懂中文,但见情势似乎有转机,也通过翻译连连作揖,眼中充满了希冀。

张绥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杂念,走到房间中央,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知道,自己又被这位神秘的黄小姐“架”上来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

“首先,请诸位暂时留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以免破坏现场痕迹。”张绥之沉声吩咐道,语气中自然带上了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

锦衣卫们立刻依言守住门口,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张绥之开始仔细勘查这个“案发现场”。他首先走到房门口,检查门锁。锁是常见的铜锁,并无撬压痕迹。他问使者:“尚真大人,请问这房间的钥匙,除了您本人,还有谁有?”

翻译转达后,尚真连连摇头,激动地比划着,通过翻译说道:“只有这一把钥匙!一直由我贴身携带,从未离身!绝无第二把!”

张绥之点点头,又走到窗边。窗户是从内闩死的,窗纸完好无损,窗台和窗棂上也没有任何攀爬或撬动的痕迹。他仔细检查了窗闩和四周,甚至用手轻轻推拉,确认无法从外部打开。

“钥匙唯一,窗户紧闭……”张绥之沉吟道,“这俨然又是一间‘密室’。”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地面。地面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很难留下清晰的脚印。然而,就在他检查到靠近桌子附近的地面时,目光一凝。在地毯的绒毛中,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闪着金属光泽的物件。他小心地用手指将其拈起。

那是一个约莫拇指大小、呈不规则椭圆形的铁牌,边缘有些磨损,上面似乎刻着一些模糊的花纹,用一根已经断裂的红绳系着。

“这……这是我的铁牌!”李元朗一直紧张地跟在张绥之身后,见状失声叫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它……它怎么会在这里?!”

众人闻言,目光刷地一下集中到李元朗身上,尤其是那锦衣卫百户,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李元朗的贴身之物,竟然出现在失窃的贡品房间内?这嫌疑可就大了!

李元朗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不!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它怎么会在这里!我明明……明明记得别在腰上的,后来发现不见了,还以为掉在楼下了……”

张绥之拍了拍李元朗的肩膀,沉声道:“文石兄稍安勿躁。”他举起那铁牌,对众人说道:“李行人一直与我等在一起,从未单独离开。此物或许是之前不慎掉落,被什么人无意中带入了此房间,亦或是……有人故意放置于此。” 他后面半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他将铁牌小心收好,然后走向那张紫檀木桌子,目光聚焦在那个空空如也的盒子上。

盒子做工极其精美,紫檀木质地温润,螺钿镶嵌巧夺天工。张绥之没有立刻触碰盒子,而是先仔细观察盒子的外观、摆放位置以及周围是否有异常痕迹。

随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盒子,凑到灯光下,仔细审视内部。

盒内铺着明黄色的绸缎衬垫,柔软光滑。正如之前所见,衬垫上空空如也。但张绥之并没有放弃,他调整着角度,借助光线,仔细审视着衬垫的每一个细微之处。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衬垫的中央区域。那里,在光滑的绸缎表面,有一个极其不明显的、微微向下凹陷的痕迹。那痕迹的形状,大致是一个规整的长方形,边长约莫三寸,与琉球使臣描述的“陨铁底座”的大小颇为吻合!

“尚真大人,”张绥之抬头问道,“请问那进贡的宝物,下方的陨铁底座,是否是约三寸见方?”

翻译转达后,尚真连连点头:“正是!正是三寸见方!”

张绥之心头一动,继续仔细观察那个凹陷痕迹。他发现在这个长方形凹陷痕迹靠近盒子开口一侧的边缘,明黄色绸缎的纹理,似乎有极其细微的、被向盒子内部方向轻轻拉扯过的褶皱!这褶皱非常不明显,若非在特定光线下全神贯注地观察,几乎无法察觉。

“凹陷痕迹……拉扯的褶皱……”张绥之脑中飞速思考着,“这说明了什么?宝物确实曾经放在这里,而且……难道不是被整个取走,而是……”

一个大胆的猜想开始在他心中形成。但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他放下盒子,转身对众人说道:“目前看来,房间门窗完好,形成密室。钥匙唯一,由使臣贴身保管。而李行人的铁牌出现在此,甚是蹊跷。此外,盒内衬垫上有宝物存放过的痕迹,但有些细微之处,值得推敲。”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黄莺儿带着玩味笑容的脸上,缓缓说道:“此案看似离奇,但绝非鬼神所为。窃贼,必然用了某种我们尚未察觉的手法。而要解开这个谜团,恐怕需要从……宝物本身,以及今天在场所有人的行踪细节入手。”

他的话音落下,房间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贡品失窃案,这潭水,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深。而张绥之,这个被临时推上前的年轻行人,能否在这迷雾中,找到那条通往真相的路径?

张绥之盯着那空空如也的紫檀木盒,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仿佛要将这精致的盒子看穿。周遭的嘈杂与紧张似乎都离他远去,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这方寸之间的谜团里。那衬垫上细微的凹陷与褶皱,如同无声的诉说着,在他脑海中不断勾勒、重组。

片刻后,他抬起头,对侍立在一旁、面色紧张的浮玉楼伙计吩咐道:“劳烦取一张全新的宣纸,再寻一把小巧的银刀来,切记要干净。”

伙计不敢怠慢,连忙应声而去,不多时便捧来一张雪白的宣纸和一把用于裁纸的、擦拭得锃亮的小银刀。

众人皆屏息凝神,不知张绥之意欲何为。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捏住盒内那明黄色的绸缎衬垫边缘,极其轻柔地将它从盒中取出,平举在铺开的宣纸上方约半尺之处。然后,他用那只空着的手拿起小银刀,用光滑冰凉的刀背,在衬垫上那片留有方形压痕的区域上方,极其轻微地、反复地刮动。

起初,并无异样。但随着他耐心而细致的动作,一些极其细微的、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灰黑色粉末,开始从衬垫的织物纤维间飘飘洒洒地落下,如同极细的尘埃,在宣纸的雪白底色上渐渐聚集成一片淡淡的痕迹。

“这是……?”锦衣卫百户忍不住凑近观看,面露疑惑。

张绥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刮了片刻,直到不再有粉末落下。他放下衬垫和银刀,仔细端详着宣纸上那层灰黑色的细微粉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仿佛黑暗中终于寻到了一线曙光。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依旧惊魂未定的李元朗,沉声问道:“文石兄,你仔细回想,你是何时发现腰间铁牌不见的?”

李元朗被问得一怔,努力回忆道:“就是……就是方才我们随着使臣大人上楼,走到楼梯转角处时,我下意识一摸,才发现不见了。”

“那么,”张绥之追问道,“在楼下,琉球使臣前来敬酒之时,你那铁牌可还在?”

“在的!肯定在的!”李元朗肯定地点头,“当时那随从给我斟酒,我还下意识按了一下腰侧,感觉到铁牌还在!”

张绥之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成竹在胸的神色。他转向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位神色复杂的锦衣卫百户、惶恐不安的琉球使臣,以及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笑意的黄莺儿,拱手一圈,朗声说道:

“诸位!此案的关键,并非我等先前所以为的,窃贼如何神通广大,进出这间门窗紧闭的客房!”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而有力,如同金石坠地:“我们所有人都被一个极其精巧的‘障眼法’欺骗了!那进贡的宝物,根本并非在我们进入这间房间之前就已经失窃!”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连一直姿态慵懒的黄莺儿,也微微坐直了身子,美目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与浓厚的兴趣,异彩连连地看向张绥之。

张绥之不等众人发出质疑,继续条分缕析,语速加快:“诸位请想,使者大人贴身保管唯一钥匙,门窗皆从内紧锁,毫无破坏痕迹。若宝物果真早已不翼而飞,那窃贼莫非真是能穿墙遁地的鬼神不成?这显然有悖常理!”

他走到那张紫檀木桌旁,指着盒中取出的衬垫,重点指向那片清晰的方形压痕:“真正的答案,就藏在这衬垫之上!诸位请看,这压痕如此新鲜、清晰,边缘分明,这足以证明,那方陨铁底座,直至不久之前,仍好端端地放置于此盒之中!若宝物早已被盗,历时许久,这丝绸衬垫富有弹性,压痕焉能保持得如此鲜明?这说明,在我们大家跟随使臣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宝物还在盒子里面!”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我们明明亲眼看到盒子是空的!”

张绥之的推论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众人哗然,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宝物竟然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肃静!”锦衣卫百户厉声喝道,维持住秩序,但他看向张绥之的眼神,也充满了惊疑,“张行人,此话怎讲?我等十数双眼睛盯着,盒子打开瞬间便是空的,如何能是在那时被取走?”

张绥之从容不迫,解释道:“这正是窃贼高明之处!他利用了一个时间差的诡计,巧妙地将盗窃行为,隐藏在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被‘空盒子’这一惊人事实所吸引的瞬间!”

他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那名一直低眉顺眼、站在琉球使臣身后的随从身上,语气变得意味深长:“窃贼无需提前潜入密室,他只需要让我们坚定不移地‘相信’宝物早已失窃,从而将侦查的方向完全引向‘如何进出密室’这个死胡同,而忽略了真正动手的时机和人!”

他再次指向宣纸上的灰黑色粉末:“而这些粉末,乃是陨铁特有的微量碎屑,在宝物被频繁拿起观赏或底座与衬垫摩擦时落下,沉积在衬垫纤维中。方才我用刀背刮拭,才使其显现。这进一步印证了宝物直至最近仍在盒中,否则这些易于散落的粉末早该被清理或消散。”

“那么,”黄莺儿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和探究,“依张行人之见,这众目睽睽之下,宝物是如何不翼而飞的?那窃贼,又是何人?”

张绥之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电,直刺向那个看似最不可能的目标:“答案,或许就藏在某个‘不经意’的动作,和一件‘意外’出现的物品之中!”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张绥之的视线,聚焦到了那个捧着酒壶、刚刚还为李元朗斟过酒的琉球随从身上!

那随从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张绥之的分析如同抽丝剥茧,将众人从“密室之谜”的思维定势中猛然拉回。他举起手中那枚从地毯上拾起的李元朗的铁牌,声音沉稳而清晰地继续推理:

“诸位,此案的关键转折,或许就系于这枚小小的铁牌之上。文石兄的铁牌在二楼散席时不慎失落,却诡异地出现在这三楼紧锁的客房之内。唯一的合理解释是,有人将其从二楼带到了此处,并在进行某个特定动作时,不慎使其掉落。”

他目光扫过众人惊疑不定的面孔,最终落回那空盒之上:“而能将此铁牌从二楼带至三楼,并有机会在此房间内行动之人,范围已然缩小。窃贼并非依靠穿墙入室,而是运用了一种更为巧妙的物理之法和心理诡计。”

“诸位可还记得,那进贡宝物的底座,乃是天外陨铁所铸?”张绥之提示道,“陨铁者,多具磁性,尤易为强力磁石所吸引。若有一块足够强劲的磁石,无需打开盒子,只需隔着木盒,便能将内里的陨铁底座吸附而出!”

他走到盒子旁,指着那处先前发现的细微褶皱:“请看此处,衬垫丝绸向盒内方向的细微拉扯褶皱,这极有可能便是磁石吸附宝物底座时,因力道透过衬垫传递,而产生的微小变形痕迹!”

接着,他又指向宣纸上那层灰黑色的细微粉末:“而这些粉末,经下官初步判断,并非陨铁碎屑,更像是……天然磁石在与铁器反复摩擦、吸附时,从其表面脱落下来的磁性粉末!窃贼定然是使用了一块表面略有粗糙的天然强磁石!”

“试想,”张绥之描绘着可能的场景,“当盒子被打开的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即将呈现的‘宝物’所吸引,目光聚焦于盒内。而窃贼,只需借助身体或衣物的掩护,将暗藏于袖中或手中的强磁石,迅速探至盒口附近——那陨铁底座应声而起,被牢牢吸附于磁石之上,随即被窃贼以极快的手法藏匿起来。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加之众人皆被‘空盒’的震惊所夺,自然无人察觉这瞬间的偷梁换柱。随后,我们看到的,便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盒子,从而先入为主地认定宝物早已失窃。”

这番推理,将匪夷所思的“密室失窃”还原为一场精心策划的“瞬间魔术”,逻辑清晰,证据链逐渐闭合。众人听得目瞪口呆,虽觉不可思议,却又难以反驳。

然而,理论终究需要实证。窃贼是谁?证据何在?

就在众人心思浮动之际,张绥之忽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看似随意地将手中那枚李元朗的铁牌,向着站在琉球使臣身后、那名一直低眉顺眼的随从方向,轻轻一抛!

那铁牌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弧线,并未落地,而是“啪嗒”一声轻响,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竟牢牢地吸附在了那名随从宽大的衣袖之上!

“啊——!”

“这……!”

这一幕,石破天惊!满堂皆惊!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如同利箭般射向那名随从!那随从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就想甩袖将铁牌抖落,但为时已晚!

张绥之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笑意,目光如炬,直刺那名随从:“在楼下为李兄殷勤斟酒,近距离接触时有顺手牵羊之机者,是你;进入此房间后,第一个上前接触这宝物盒子者,也是你!你利用磁石吸附之法,在开盒瞬间盗走宝物,计划可谓周详。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千算万算,却未曾算到,你在施展这磁石妙手之时,竟会意外地将文石兄这枚恰好掉落在你左近、并被你无意中带至此处的铁牌,也一并吸附了过来,留下了这决定性的破绽!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拿下!”锦衣卫百户此刻再无怀疑,猛地一声厉喝!

两旁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立刻扑上前去,不由分说,将那面如死灰、浑身瘫软的随从死死按住。一番搜查,果然从其另一只袖子的暗袋中,摸出了一块黑黢黢、巴掌大小、入手沉甸甸、磁性极强的天然磁石!而那块雕刻精美、镶嵌着深海黑宝石的陨铁底座,正紧紧地吸附在磁石之上,宝光流转,与方才的空盒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真相大白!

琉球使臣尚真大人见状,先是目瞪口呆,随即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激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向张绥之作揖,通过翻译表达着无尽的感激。

那随从在铁证面前,无法抵赖,瘫倒在地,用琉球语喃喃自语,似是悔恨,又似是解脱。

李元朗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对张绥之投去无比感激和敬佩的目光。

黄莺儿站起身来,轻轻拍掌,美眸中异彩闪烁,看着张绥之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和更深的好奇:“张行人果然名不虚传!心思之缜密,观察之入微,令人叹服。今日若非有你,这浮玉楼怕是要摊上大事了。”

张绥之谦逊地拱了拱手:“莺儿姑娘过奖,侥幸而已。此案能破,亦是众人之幸。”

锦衣卫百户指挥手下将窃贼押下,妥善收好追回的贡品,然后走到张绥之面前,郑重抱拳行礼:“张行人,今日多亏有你!此间事情,下官会详细禀明上官,定为你请功!大恩不言谢!”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终于平息。张绥之凭借其过人的智慧与冷静,再次于危局中展现出非凡的才能。而他在帝都的仕途,也因这次浮玉楼的偶遇与破案,悄然掀开了新的篇章。黄莺儿眼中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似乎预示着,这位神秘女子与张绥之的交集,还远未结束。帝京的夜晚,依旧繁华似锦,却也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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