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开口。
周围立刻有人反驳，“谁会在这种场合自毁前程？”
“明明就是被人陷害了！”
“刚才褚婳吓得脸都白了，真可怜……”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一幕……破碎感绝了，好美。”
褚琸不满的啧了一声：“你们都不了解我这个妹妹，心思深得很，肯定是故意的！”
朱月想附和，却发现周围的声音都在同情褚婳，讨论她的无辜和惊人的美貌，根本无人理会他们。
姬云溯嘲讽的瞥了褚琸一眼：“错把鱼目当明珠，蠢货。”
他看向舞台方向，他知道这一切都在褚婳的算计之中。
礼服上的手脚，她早已察觉并将计就计。
只是，梁宥泽的出手，也在她的计划之内吗？
姬云溯微微眯起眼。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很清楚梁宥泽的毛病。
因为童年阴影，梁宥泽对女性接触厌恶至极，以往有女人靠近，他都会生理性不适和呕吐。
可刚才，他不仅让褚婳紧紧抓着手，甚至主动揽住了她.....
姬云溯的目光沉了下去。
褚婳是他先看上的明珠，任何人想抢，都得先问问他同不同意。
校长目睹这场闹剧，听见四周愈发激烈的议论，再对上褚父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压迫目光，额角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褚董，褚董您放心！”
他急忙上前，语气带着讨好与保证，“这件事我一定彻查清楚，给您和令爱一个满意的交代！”
褚父冷哼，“最好是，我把女儿送到圣英，不是为了让她在这受人欺负的。”
“是是是，您放心！”校长连连点头。
“一周……不，三天！三天之内，我一定查明原委，给您答复！”
听到这个期限，褚父阴沉的脸色才稍缓几分。
尽管他内心对褚婳这个亲生女儿并无多少喜爱，但她既然顶着褚家的姓氏，就绝不容许外人欺辱。
这关乎褚家的脸面。
压轴节目是褚瑶的古典舞。
方才台上褚婳的变故显然影响了她，她心神不宁，接连几个动作都出现了失误。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却在下一个旋转时脚下不慎一绊。
令人心惊的布料撕裂声再次响起，她舞裙的腰侧竟也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瑶瑶！”
褚琸想也没想就冲上台，迅速用自己校服外套裹住她，随即一把将人打横抱起。
他怒视着台下的褚父和褚琛，声音因心疼而发颤：“爸！大哥！这绝对是有人故意设计的阴谋！”
亲女儿被陷害，养女也被陷害。
褚父的脸色彻底铁青。
这已经不像是意外，更像是有人存心要让褚家颜面扫地。
他冰冷的目光再次射向校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件事若是查不清楚，没完！”说罢，拂袖而去。
后台，褚琸小心翼翼的将惊魂未定，眼眶泛红的褚瑶放下。
一抬眼，就看见已经换回校服的褚婳，以及她身旁护着的梁宥泽。
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褚琸一个箭步冲过去，指着褚婳的鼻子骂道。
“是不是你搞的鬼！自己丢人不够，还要拉上瑶瑶！”
“褚三少的素质和脑子还真是令人堪忧。”
梁宥泽皱眉，侧身将褚婳完全挡在身后，隔绝了褚琸咄咄逼人的视线。
他低头，声音放缓了对褚婳开口：“这里太吵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好吗？”
褚婳抬起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小脸，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相偕离去的背影，随后赶到的褚琛脸色难看。
他二话不说，上前直接给了褚琸一记响亮的耳光。
“褚琸，你有没有脑子！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褚琸捂着脸，满是不服，“肯定是褚婳！她自己丢了脸，就想让瑶瑶也跟着出丑！”
“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胡乱指责！”
褚琛语气严厉，眼底多了几分迟疑，“褚婳……她不是那样的人。”
褚琸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大哥！你以前都是护着瑶瑶的，现在怎么……”
褚琛眼神冰寒，打断他。
“两个都是我妹妹，两个今天都受了委屈，但褚婳，她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妹妹，在外流落了十七年，你心疼褚瑶可以，但别对褚婳太过分了！”
在褚琛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褚琸纵有万般不甘，也只能低下头。
“……知道了。”
他悻悻转身，走到褚瑶身边，语气缓和下来，
“瑶瑶，你别怕，我们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褚瑶轻轻拉住他的衣袖，柔声劝道：“三哥，你别总是针对婳婳，我相信不是她做的。”
褚琸张了张嘴，几乎要脱口而出。
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可怕！
那个看似柔弱的褚婳，下手时眼神狠厉得像头狼，每一拳都往最疼的地方招呼。
可被一个刚认回来的妹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种丢脸的事他死也不会说出口。
“好，瑶瑶说的是。”
他生硬的转移话题，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憋屈，“你先去把衣服换回来，别着凉了。”
后台的喧嚣被隔绝在门外，梁宥泽陪着褚婳走在空旷的走廊上。
需要去医务室吗？他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比起平日少了几分疏离。
褚婳轻轻摇头，脸色依然苍白：谢谢会长，我没事了。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刚才在台上......真的非常感谢。
梁宥泽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即便此刻狼狈，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那种破碎感，竟让他一向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举手之劳。”
他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这件事，学生会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姬云溯从走廊另一端快步走来。
他的目光在梁宥泽扶着褚婳的手臂上一扫而过，眼神骤冷。
“婳婳，”
姬云溯直接上前，自然的隔开两人，我送你回去。
梁宥泽微微蹙眉，但并未多言，递给褚婳一张素色名片。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起什么可疑线索记得找我。”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姬云溯冷哼一声，转头看向褚婳时却放柔了语气。
“被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