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抬眼看着白小衡,看着这个明明身材娇小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强大的女孩。
心中那片冰冷的荒原,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炽热的火种。
她缓缓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反过来轻轻握住了白小衡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
“好啊,”她似笑非笑,表情微妙。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关进小黑屋?我很期待呢~”
【任务进度+1%,当前进度29%】
白小衡讶异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自己随便开个玩笑,任务进度也能涨。
“所以你刚刚为什么要自残?”
银杏低了低眉,她不可能说实话,随便信口胡诌了个理由:“我的手不听话了,于是我把它打了一顿。”
她语气一顿,话锋一转:“所以,为了防止手又不听话,快点把我绑起来关小黑屋吧,只能喝白粥也不是不行,但要你亲自喂我。”
“喝点别的东西也行,反正你要喂我。”
白小衡:?
“哇,你这家伙有受虐倾向吧。”
她转身往外走,头也不回,“我去吃饭了,晚上点杯奶茶,犒劳一下自己。”
银杏盯着白小衡的背影,唇角微勾。
她的小太阳,正用她的方式,将她从复仇的黑暗泥沼中,一点点拉出来。
既然如此,她更不能为了自己的仇恨,玷污了这轮太阳的光芒。
...
白小衡走到外面,仔细漱口洗去唇齿间残留的血腥气,心思却还萦绕在银杏身上。
那副病态的模样,还有那个明显是瞎鸡巴乱编的理由,她当然不会真的相信。
去问桑波或阿尼,估计也问不出实情。
看他们的反应,明显有事瞒着她,而且绝不是小事。
她擦干唇边的水渍,神色严肃地低声道:“统子,告诉我怎么回事?”
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系统可用。
【是因为银杏的母亲……】
系统详细讲述了原着中银母遇害的经过,那是银杏一生都无法解开的心结。
白小衡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子:“难怪之前洗澡时她叫我妈妈。我还以为她背着我偷偷打瓦,原来是幻视真把我当成妈妈了。”
她接着追问:“所以她的杀母仇人到底是谁?如果真是杀手A,直接把名字告诉我,我上去就是一记雷欧飞踢!”
【不清楚。首先,原着中以字母代号的杀手大多舍弃了真名】
白小衡:“……”
“服了。统子,你知道鸟在天空中求偶时在干什么吗?”
【?】
白小衡冷笑:“飞舞啊,老弟。”
“我已经等不及要请他们尝尝我飞踢了。”
系统:【...听起来宿主你很勇哦】
“废话,我超勇的好吗。”
【那给你发个新任务?】
“滚!发什么牛魔任务!”
白小衡已经被昨晚的任务搞出阴影了,现在回想起来被荷尔蒙支配大脑的感觉,还是心有余悸。
【但做任务才能早日送你回家啊】
系统所说的“回家”,是指回到白小衡穿越前的世界。
白小衡脚步一顿,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轻咬下唇,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没事,也不急着回去。至少……先帮银杏把仇报了吧。”
【你该不会真喜欢上银杏了吧】
“才不是,别瞎说啊。”
“顶...顶多就亿点点好感吧~”
白小衡迅速带过这个话题:“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让银杏开心点,她今天的状态太古怪了。”
迎面飘来一阵动听却隐含哀伤的歌声,将白小衡从思绪中唤醒。
她抬头看去,只见安可瑶正倚在窗边练歌,试图从接连的打击中恢复状态。
“欸,姐姐?”歌声停下,安可瑶注意到了她。
“顺路过来,”白小衡笑了笑,语气温和,“你唱得很好听。”
“谢谢,是在为延期的那场演唱会做准备。”安可瑶轻声解释。
尽管演出早已以身体原因为幌子推迟了半个多月,实际上是被银杏软禁在庄园里。
安可瑶细心地注意到白小衡眉宇间的困扰,轻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
安可瑶指了指自己的下唇示意:“你每次遇到难题,都会不自觉地咬这里。”
“欸,是吗?”
白小衡一愣。
这习惯是她上辈子就有的,没想到原主身体也有,不知情的,还真以为灵魂从未改变过呢。
白小衡轻叹一声,老实交代:“我在想,该怎么让银杏开心起来,但没什么头绪。”
“哦?其实最简单的办法,不就在眼前吗?”安可瑶狡黠一笑,指尖轻轻点了点白小衡的方向。
“我?”白小衡指着自己鼻尖,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脸上迅速漫上红晕,“你的意思是……让她把我撅了,然后白给?”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可瑶急忙摆手。
话音未落,却听白小衡自己嘀咕了起来:“可我现在生理期,不太方便吧……”
“嗯!?”安可瑶震惊地睁大眼睛,“合着你自己也觉得白给银杏没问题啊!”
“啊,坏了!”白小衡回过神,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安可瑶扶额:“我的意思是:只要是你陪着她,无论做什么,银杏都会很高兴的。”
“真的吗?”
“相信我!”安可瑶骄傲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一脸笃定。
“那……我想打游戏。”白小衡提议。
“游戏啊……”安可瑶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抹灵光,瞬间有了主意。
她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我知道什么游戏最适合你们了。”
“好,我相信你。”白小衡笑着点头。
时间跳到晚饭后。
当白小衡看到投屏上亮起的游戏界面,以及那明晃晃的18禁标识时,她沉默了。
缓缓转过头,幽怨地望向正在兴致勃勃调试设备的安可瑶:“我后悔相信你了。”
“说!谁教你玩黄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