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儿接到她外婆的通知,是皇帝要接见江枫。阿枫在车上问玲儿:“皇帝见我会有什么事?”
玲儿说道:“我也不知道,外婆没说。我们直接去皇宫就行,外婆在那里等我们。”
接近皇宫,宏大的木质宫殿群,沐浴在淡金色的朝霞下,显得格外雄伟庄严。层层叠叠的飞檐翘角,如同展翅欲飞的凤凰,宫墙深红,高耸而坚固,将喧嚣隔绝于外,只留下一片宁静与肃穆。这种历史沉淀下来的庄严与厚重,让阿枫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严肃起来。
曹婴一个人带着阿枫去尚书房,玲儿则去找皇宫里相熟的朋友去玩了。
帝王站在那里,个子并不出众,相貌也属平常,然而他周身却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那双眸子深沉如渊,让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视。阿枫当然不会,他这时心里却在想,上官轻舞不像她爸爸,可能随她妈妈。
曹婴见阿枫在帝王面前,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礼仪,及时开口说道:“康帝,这位便是玄丘道长的徒弟便是江枫。”
阿枫右掌扶胸俯首行礼:“玄丘弟子江枫拜见康帝陛下。”
皇帝道了声免礼,转身进了书房,曹婴和阿枫跟着进入,康帝赐坐,由小太监送上茶水,曹婴开门见山:“这次让你来,是发挥你的能力查看一个异域女子,我们怀疑她目的不纯,但一直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说着,递给阿枫一份资料,阿枫认真观看。
原来,北方的莱茵共和国,有一个富商,进贡一名女子给四皇子。皇子一见倾心,整天沉迷于女色,不务正事。康帝很看重四儿子,见他不求上进,很是生气。于是下令召见这名女子,却见此女碧眼高鼻,皮肤白皙,长的是异常的妖艳,康皇帝竟然舍不得下令处罚,把他关在宫里。每日稍有空闲,便去找她聊天叙话,这一来二往,把皇帝也搞得神不守舍,精神恍惚,有时候在处理公务的时候也会出现判断偏差,这让曹婴等一干大臣,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积极寻找对策,康帝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出问题,配合太医治疗,总是未有功效,知道问题在那女子身上,又发现不了问题所在,一直犹豫不决,不忍做那辣手摧花的举动。就是因为在异域女子爱丽丝身上没有发现丝毫异常,才显得更加的不同寻常。
如果只是这一个一女子的事情也就好办了,四皇子自从心爱的女人被父皇招进宫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他几次向父皇要人,总是被康帝训斥一通,渐渐的心生怨气,暗中拉拢一些皇子朝中大臣,聚集势力开始有所图谋。太子知道了四弟的举动后,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也开始有所对应。这时宫廷里有谣言传开,说康帝为了女色抢夺自己儿子的女人,康帝的形象受损,一时之间宫里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平静的外表下,蕴含着随时爆动的可能。
引起这一切的源头,就是这个女人进宫之后引起的,众大臣们心急如焚,而康帝始终对爱丽丝有维护之意,爱丽丝是事情的源头,必须慎重行事。康帝在曹婴的几番劝说之后,终于同意,如果有证据证实爱丽丝的不良举动,那爱丽丝可以交给曹婴全权处理。
在上书房的这段时间内,康帝始终未说一句话,时常皱眉思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阿枫对这位帝皇不免轻看了几分,不再是心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灵。
曹婴带着阿枫在皇宫里兜兜转转,往爱丽丝的住处走去。一栋单独建立在公园内,有明显异域风情的小别墅,出现在阿枫眼前,看样子就知道这是康帝特意为爱丽丝建造的房子。阿枫看了直摇头,暗中感叹了一声。
爱丽丝好像知道有人要来,她站在门口,身穿一件粉色的丝质长裙,衣服裁剪合体,像是长在身上的肌肤,完美的突出了她的傲人身姿和少女气息,又不显得低俗。她双手搭在髋上,体态妖娆,步履轻盈,每走一步都勾勒出胸腹部的美蔓线条,又好像每一步都带着神秘的魔力,正朝着你的心里走来。她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深邃的像星空,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等待着别人去探索。阿枫看着这位从远处走来的女子,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问身旁的曹婴:“她平时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曹婴道:“媚骨天生,今天还算比较正常,在刻意收敛。”
阿枫趁着这个空档,控制精神力的波及范围认真查看,发现爱丽丝身上有许多好像微风组成的极其细小的丝线在飘飘扬扬,像是某种气场,又象在接受某种信号。她的心脏部位,随着心房的律动,发出一阵阵波动,这波动完全吻合她要观察对象的心律,会让人在无意识间造成心动的感觉。 这可能是她修炼的特殊功法所致。阿枫对这种状态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略一思索,想起了胡泽民教授当时在公园里修炼“黎明教”功法的场景。难道眼前这女子跟“黎明教”有关联?阿枫思绪之间,爱丽丝已经走近,她双手叠在腰侧,微微弯曲膝盖,向曹婴行礼道:“爱丽丝见过首辅大人。”
曹婴对她略一点头,问道:“爱丽丝姑娘,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爱丽丝低头银牙轻咬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声细语的说道:“爱丽丝心系康帝,已然割舍不了,不忍心离开,每每想起此事,总是心如刀割,以泪洗面。”
曹婴用讥讽的语言说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康皇帝是睿智的帝王,趁他现在还对你尚有情谊,我劝你尽早离开,还能有些所得。待到康帝醒悟,你的未来,你自己可以想象得到。”
爱丽丝表情哀切,大颗的泪珠从她白皙的脸颊淌下,在丝质的衣服上,跳跃着滚落到地上,碎成一朵朵细小的泪花,嘤嘤戚戚道:“康帝不是无情的人,奴家也对他情深意切,首辅大人总想着有拆散我们,我心哀伤!”
阿枫在旁听俩人对话,好像心有不忍,柔声安慰道:“爱丽丝姑娘不必伤心,姑娘你是顶好的女子,康帝是重情谊的帝王。这英雄配美女,古往今来向来如此,这是冥冥中的定数,总会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
曹婴不明白,阿枫想表达什么,或者暗示什么。她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的疑惑。
爱丽丝听闻此言,霍然抬头,一双美眸里泪水汪汪尽是感激之色。
这时,阿枫传音曹婴道:“走吧。”
曹婴不动声色,接着威胁道:“你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望姑娘好自为之。”说完,她转身而去,阿枫向爱丽丝微笑颔首,跟着曹婴离开。
他们出了皇宫,下一个目的地是四皇子的分府。路上,阿枫说道:“首辅大人,我在爱丽丝的身上看到到了异象。”他把从爱丽丝身上看到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曹婴,也说了胡泽民教授当时修炼“黎明教”功法的现象,他不下结论,只提供线索。
曹婴表情严肃起来认真听完,说道:“果然和我们分析的差不多。当年‘黎明教’分支在我国内遭到铲除,他们损失惨重,定会产生报复之心,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在康帝面前不好交代。”
阿枫问道:“你们有观察到四皇子的练功情况吗?”
曹婴回答说道:“涉及到皇子的私事,我们做外臣的不便插手。”
阿枫内心诽诽了一句,那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惑:“您这位做首辅大臣的,难道也不能约束皇子的行为吗?”
曹婴苦笑着说道:“不是不能约束,而是不想参与。皇室之间的事情错综复杂,不慎陷入其中,那将心不由己,从而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阿枫感叹:“看样子这个首府大臣也不好当,也有太多的为难之事。”
除了太子之外,皇子们的分府大多数集中在皇宫的南侧,风格与皇宫类似,远看与皇宫融为一体。四皇子的分府与七皇子的分府隔街相望,他们俩人是同母所生,兄弟关系亲密。
阿枫经过七皇子的门口,看见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子,左手搂着一位身材曼曼穿着蓝色素裙的女子,漫步而行。阿枫看到这个熟悉的背影,只觉的身体僵硬,一下子立在当场,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的背影远行。曹婴感觉有异,问道:“你认识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