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尘在狱中中毒身亡的消息让林峰震惊不已。
他立即赶往监牢,只见文若尘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面色青紫,已然气绝身亡。
“怎么回事?”林峰厉声问值守的狱卒。
狱卒战战兢兢地回答:“小的不知!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小的已经检查过食物和水,都没有问题啊!”
林峰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发现文若尘的指甲缝中有一些细微的白色粉末。他小心地取样收好,然后又检查了牢房的各个角落。
在牢房门框上方的一个隐蔽处,林峰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针孔。
针孔周围有些许残留的粉末,与文若尘指甲中的粉末相似。
“是远程吹箭。”林峰面色凝重,“凶手从外面通过这个针孔发射毒针,文若尘中针后挣扎时抓挠伤口,毒粉进入指甲。”
王铁柱愤慨道:“好狡猾的手段!竟然在锦衣卫大牢内行凶!”
林峰冷静地吩咐:“立即封锁现场,所有人不得离开!凶手可能还在附近!”
他亲自带人搜查大牢周边,果然在对面屋顶发现了几处新鲜的脚印和一个小巧的吹箭筒。
箭筒上刻着一个细微的图案——正是那影门的标志!
“又是影门!”王铁柱惊呼。
林峰目光冰冷:“看来文若尘知道得太多,影门不得不灭口。”
文若尘的死让关键证人消失,但林峰并未气馁。
他想起文若尘之前提及还有一个助手,知道不少伪造的秘密。这个助手可能成为新的突破口。
通过搜查文若尘的住处,林峰找到了一些线索:几封写给“小七”的信件草稿,以及一个地址——城南老鼠巷十三号。
“立即去这个地方!”林峰下令。
然而当众人赶到老鼠巷十三号时,却发现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邻居说,住在这里的年轻人前天匆匆搬走了,说是老家有急事。
“又是晚了一步!”王铁柱懊恼地说。
林峰却并不意外:“影门行事周密,肯定已经料到我们会找到这里。”
他仔细搜查了这个简陋的住所,在床板下发现了一个隐藏的小匣子。
匣子里有一些伪造工具和几页残破的笔记。笔记上记录了一些伪造技巧和几个奇怪的代号。
“看这个,”林峰指着一处记录,“‘青蛇’要求仿制巡抚衙门公文,‘黑豹’需要边关通行证,这些代号可能代表文若尘的客户。”
更让林峰注意的是笔记最后几页的一些特殊符号,与柳红袖留下的玉佩图案有几分相似。
旁边还注有一行小字:“影门特需,价三倍”。
“文若尘果然与影门有密切往来。”林峰沉吟道,“这些符号可能是某种密码或标识。”
回到百户所,林峰召集几名心腹,将符号展示给他们看:“你们可曾见过这种符号?”
一名老文书仔细端详后,忽然道:“卑职好像见过类似的符号...在三年前军械案的卷宗里!”
林峰精神一振:“仔细说说!”
老文书回忆道:“当年在现场发现的一个箭袋上,就有类似的符号。当时以为是某个工匠的标记,没太在意。”
林峰立即调出军械案卷宗,果然在证物记录中找到了那个箭袋的图样。上面的符号与文若尘笔记中的符号几乎一模一样!
“终于连接起来了!”林峰兴奋地说,“军械案、影门、文若尘的伪造业务。这一切都是一张大网上的节点!”
就在这时,一名校尉匆匆来报:“林大人,我们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经常在韩嵩府外徘徊,形迹可疑。”
林峰立即带人前去查看。
果然,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正在韩府对面的茶摊上坐着,看似喝茶,实则时刻关注着韩府的动静。
“不要打草惊蛇,暗中监视。”林峰吩咐道。
经过一天的跟踪,发现这个黑衣人最后进入了一家名为“金钩赌坊”的地方。
赌坊鱼龙混杂,是各种消息和秘密交易的好场所。
林峰决定亲自潜入调查。他化装成一个豪商,带着王铁柱进入赌坊。
赌坊内人声鼎沸,各色人等聚集在此,掷骰子、推牌九,好不热闹。
很快,林峰就发现了那个黑衣人。他正在与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低声交谈,随后交给对方一封信件。
林峰使了个眼色,王铁柱会意,悄悄靠近偷听。
片刻后,王铁柱回来汇报:“林兄,那人是在雇凶!要对方在祭祀大典上制造混乱,好像是要趁机行刺什么人!”
林峰心中一惊:“可知目标是谁?”
王铁柱摇头:“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但提到了‘主看台’和‘信号’等词。”
林峰目光锐利:“看来他们的计划不止礼炮爆炸那么简单。”
他决定冒险接近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通过赌坊老板,林峰得知此人外号“刀疤李”,是云州城内有名的亡命徒,专门接各种黑活。
林峰假意要雇刀疤李办事,与他搭上了话。
“李兄最近忙否?小弟有一桩生意,不知李兄可感兴趣?”林峰故作神秘地说。
刀疤李警惕地打量他:“什么生意?先说清楚。”
林峰压低声音:“祭祀大典上,需要几个兄弟制造些混乱,引开守卫注意力。价钱好商量。”
刀疤李眼中闪过异色:“巧了,最近找老子做这种活的人还真不少。不过老子已经接了一单,不能再接你的了。”
林峰心中一动,故作不满:“哦?谁这么大手笔,竟然抢先了?”
刀疤李冷笑道:“这就不能告诉你了。不过对方来头不小,出手阔绰,一开口就是五百两银子。”
林峰假装惊讶:“五百两!只是制造混乱?这价钱够买几条人命了!”
刀疤李哼了一声:“这你就不懂了。混乱只是表象,真正的目的是...”他突然住口,警惕地看着林峰,“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林峰忙笑道:“好奇而已。既然李兄不便多说,小弟另找他人便是。”
离开赌坊后,林峰面色凝重:“看来影门计划在祭祀大典上有多重行动。礼炮爆炸制造混乱,同时趁乱行刺重要人物。”
王铁柱担心道:“这可怎么办?我们连目标是谁都不知道。”
林峰沉吟片刻:“有一个办法可以查出真相。刀疤李这种亡命徒,最重义气,但也有弱点...”
他吩咐王铁柱:“去查查刀疤李的底细,看他有什么软肋。”
调查很快有了结果。刀疤李虽然是个亡命徒,却极其孝顺,家中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和一个残疾的弟弟,全靠他养活。
林峰立即有了主意。他带人来到刀疤李母亲家中,假扮成刀疤李的朋友前来探望。
“李大娘,我是李兄的朋友,他最近接了一桩大生意,托我送来些银两。”林峰温和地说着,递上一包银子。
老妇人感激涕零:“多谢公子!我家那孽障总算懂事了,知道顾家了。”
林峰趁机套话:“李兄这次接的活风险不小,祭祀大典上制造混乱,怕是容易惹祸上身啊。”
老妇人叹气:“谁说不是呢!我劝他别接这种活,他说对方来头大,给的价钱高,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带我们离开云州。”
林峰心中一动:“哦?不知是哪位大人物雇的他?”
老妇人压低声音:“听说是按察使司里的一位大人物的亲信,姓韩...”
林峰与王铁柱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离开刀疤李家后,林峰立即部署:“看来韩嵩确实参与了阴谋。我们必须盯紧刀疤李,看他具体要做什么。”
通过连续两天的监视,他们发现刀疤李正在招募人手,准备在祭祀大典上制造混乱。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们还发现刀疤李的手下暗中弄到了一些火铳!
“情况比想象的更严重。”林峰面色凝重,“他们不仅要用礼炮制造爆炸,还要用火铳发动袭击!”
距离祭祀大典只剩一日,林峰知道必须采取行动了。他决定冒险接触刀疤李,试图策反他。
通过精心设计,林峰在一个小巷中“偶遇”了刀疤李。
“李兄,又见面了。”林峰微笑道。
刀疤李警惕地看着他:“是你?你想干什么?”
林峰平静地说:“我知道你接了韩嵩亲信的活,要在祭祀大典上制造混乱。但你可知道,这实际上是叛国大罪?”
刀疤李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林峰继续道:“韩嵩与北境势力勾结,计划在祭祀大典上行刺周文彬大人,然后嫁祸沈炼大人。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刀疤李显然动摇了,但仍强自镇定:“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峰取出一些证据:“这些是韩嵩与北境商人往来的密信副本,这些是文若尘伪造文书的工具,这些是军械案中失踪的火铳图样...所有这些都指向一个庞大的叛国阴谋。”
刀疤李看着这些证据,面色变幻不定。
林峰又道:“我知道你是个孝子,想给母亲和弟弟好生活。但若卷入这种大罪,不仅你自己难逃一死,还会连累家人。锦衣卫对待叛国者的手段,你应该听说过。”
刀疤李终于崩溃:“我不知道这是叛国啊!那人只说制造混乱,吸引守卫注意力,没说行刺啊!”
林峰乘胜追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配合我们,指认幕后主使,我可以保证你和家人的安全,甚至为你争取宽大处理。”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刀疤李终于点头:“好!我配合!但我有一个条件:必须保证我母亲和弟弟的安全!”
林峰郑重承诺:“放心,我立即派人保护你的家人。”
在刀疤李的配合下,林峰得知了整个计划的全貌:韩嵩计划在祭祀大典上,先让礼炮爆炸制造混乱,然后由刀疤李的人趁机用火铳袭击主看台,目标直指周文彬。同时还会有一批人手趁机发动暴乱,制造更大混乱。
更令人震惊的是,刀疤李还提供了一个重要情报:韩嵩与北境势力勾结,计划在混乱中救出被软禁的沈炼,然后栽赃沈炼是北境奸细,与周文彬被刺有关!
“好毒的计策!”林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此时,王铁柱匆匆来报:“林兄,韩嵩突然提前行动了!他带人去了按察使司,似乎要对沈大人不利!”
林峰面色一凛:“看来他们察觉到了什么。立即行动!按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