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渊吓得浑身一哆嗦。
感觉君天碧的膝盖更是顶开了他并拢的双腿,不轻不重地抵在他腿间敏感之处!
“不不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属下听话!属下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城主指东绝不往西!城主让撵狗绝不抓鸡!”
甘渊喊得破音,赶紧语无伦次地保证。
“城主让属下暖床,属下绝不吵您!属下发誓!属下对天发誓!”
他一边说,一边慌乱地举起三根手指,指向漆黑一片的屋顶。
“若有违逆,天打雷劈!”
他这番慌不择言的赌咒发誓似乎起了点作用,终于成功叫停了君天碧的动作。
君天碧的手停在他紧实的小腹上,指尖能感受到他肌肉因极度紧张而绷出的坚硬线条。
她微微支起身,看着甘渊额角渗出的细密冷汗,紫眸中闪过几不可察的笑意,竟颇为心疼地用指尖替他拂去那些汗珠。
依旧是吓死人不偿命地温柔,慢悠悠地问:“若是......再不听话呢?”
甘渊被她这锲而不舍的追问逼到了绝境,脑子一热,把心一横,眼睛一闭,豁出去般喊道:
“再不听话......再不听话属下就把自己洗干净了给您压!!!行了吧?!”
他以为这已经是终极威胁了。
谁知君天碧不为所动,只是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满意。
按在他腰间的手甚至警告性地微微用力,指尖勾住了他裤腰的边缘,一使力——
“撕拉——”
甘渊的裤腰带应声而断!
甘渊,“!!!”
甘渊亡魂大冒,急得不行,感觉最后的屏障即将失守,魂都快飞了!
他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了,赶紧双手并用,死死抓住君天碧还想往下探的手,绝望地吼出了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
“别!城主!属下错了!真的知错了!再不听话......再不听话就让属下这辈子都离不开您!”
“死了化成灰也是您的!做了鬼也是您的伥鬼!永世不得超生!这样总行了吧?!!”
君天碧的动作停了下来。
寝殿内也静了下来。
只有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君天碧凝视着甘渊孤注一掷的丹凤眼,看了他许久许久。
久到甘渊以为自己今晚在劫难逃时,她忽然松开了所有钳制,利落地翻身躺回了自己那边。
拉过锦被盖住两人,淡漠无情:“记住你说的话。”
竟是......暂时放过了他。
甘渊虚脱般瘫软在床榻里侧,心脏还在疯狂擂鼓,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在被子底下摸索着穿好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裤,把被扯坏的裤子整理好,重新系紧。
一边在心里把君天碧翻来覆去骂了千百遍,骂得她七窍流血、体无完肤!
就凭这暴君好男风这一点,他这辈子都别想等到她诞下后嗣解除契约了!
真是丧心病狂!断子绝孙!
他自由的日子遥遥无期!
“甘渊。”君天碧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是不是又在心里骂孤?”
甘渊一个激灵,立刻扯出无比谄媚讨好的笑容,侧过身对着君天碧真诚表白:
“哪能啊城主!属下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属下是在想......城主您......您方才......呃,教属下那个......嘴上功夫,真是出神入化,让属下受益匪浅,回味无穷!”
君天碧懒得跟他计较这狗屁不通的马屁,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自然地往他这边靠了靠,将头轻轻枕在了他还带着沐浴后湿气的肩膀上,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也没再动弹,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悠长。
甘渊僵硬地躺着,感受着肩头传来的重量和她平稳的呼吸,一动不敢动。
鼻尖萦绕着她发丝的冷香,唇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冰凉的酥麻,耳边回响着自己那番伥鬼的誓言......
他望着帐顶模糊的刺绣,心中一片混乱。
这地狱,好像......越来越烫脚了。
而他,越来越不想逃离。
君天碧靠着他,鼻息间是他身上混合着皂角清香和阳光般燥热的气息。
她感受着身侧传来的炙热体温,如同天然火炉,驱散着她体内那挥之不去的魔功寒意。
闹了这么一场,身上果然暖和多了。
甘渊最终也抵不过疲惫,沉沉睡去。
翌日,天光透过窗棂,洒满客院厅堂,在青石地上散落细碎金斑。
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对峙的余温,却被一阵沉稳而略带阴冷的脚步声打破。
来者并非那道清瘦素雅的身影,而是异色眼瞳闪烁着晦暗光芒的檀焚。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举手投足间都是压抑的不情愿。
君天碧早已起身,正对镜整理着衣袍的袖口。
她从镜中瞥见来人,转身在桌边坐下,神色淡漠。
甚至没问一句闻辛的去向,懒懒一抬眸,落在檀焚手中的食盒上,使唤自家仆从般吩咐道:“布菜。”
檀焚眼角细微地抽搐了一下,压下心头涌起的怒意。
他依言上前,看似恭敬地打开食盒,将一碟碟精致的赤蒙特色早点摆上桌。
然而,在他为君天碧盛粥、夹菜的间隙,宽大的祭司袍袖几番拂过菜肴上空。
一些细若尘埃的蛊毒便随着他指尖的抖动,悄然落入了君天碧面前的粥碗和几样小菜之中。
那粉末无色无味,融入食物,瞬间无踪。
“城主昨夜歇息得可好?”
檀焚一边布菜,一边哑声开口转移注意力,“赤蒙城湿气重,不比尧光城干爽,若有不惯之处,在下可调配些驱湿避毒的香料。”
君天碧执起玉箸,夹起那只被动过手脚的虾饺,从容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后方才慢悠悠道:“尚可,比起尧光城......别有一番趣味。”
“城主昨日在城中游玩,可还尽兴?”
“赤蒙风光,别具一格。”
檀焚见她将加了蛊毒的食物吃下,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恭敬,一心只想打探蓝蛊母的下落。
“听闻城主对蛊术颇有兴趣?不知......可曾见过什么稀奇的虫豸?”
君天碧端起清粥,用汤匙轻轻搅动,眸中掠过一丝玩味。
“孤见过的虫子多了,不知祭司指的是哪种?会打洞的,会吐丝的,还是会拆家的?”
君天碧始终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他的话茬。
檀焚脸色更沉了几分。
他只得主动抛出筹码,扰乱君天碧心神:“城主可知,闻辛公子昨晚就已随世子殿下启程,赶往蒙山边境救治鼠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