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面包车还在后视镜里，距离没变。赵虎盯着后方，手指搭在车门把手上。杨辰低头看手机，秦峰发来的定位图显示那辆车正沿着校车每日接送路线行驶，偏差不超过五十米。
他立刻拨通雷震电话：“两辆装甲车，十五分钟内赶到南二环匝道东口。劫持目标是苏婉，对方有备而来。”
电话那头雷震应了一声就挂了。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忠诚度积分增加，格斗型死士响应速度已提升至秒级。
杨辰又拨赵虎号码：“空中支援准备，直升机降点选在校车停靠站上方三十米。你负责索降接人。”
“明白。”赵虎收起手机，看向窗外。雨开始落下，打在车窗上发出闷响。城市广播突然插播台风红色预警，所有非紧急交通将在一小时内停运。
校车准时从江大西门驶出，拐上主路。苏婉坐在靠窗位置，手里抱着画具盒。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新消息。风刮得车身轻微晃动，司机调整了雨刷频率。
面包车加速逼近，贴着校车右侧并行。后排两人打开车窗，手中握着信号干扰器。校车GpS瞬间失联，监控画面黑屏。
杨辰看到定位消失，立即下令：“雷震动手。”
三分钟后，五辆黑色装甲车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领头车辆释放电磁脉冲，面包车内部电子设备全部瘫痪。劫匪试图掉头，但后轮被钉刺带扎破，车辆失控撞向护栏。
校车司机察觉异常，刚踩刹车，车门就被撬开。三名蒙面男子冲上来，一人用电击棍逼退司机，另两人直奔苏婉。其中一人抽出折叠刀，刀刃闪了一下。
“别动！”他抓住苏婉手腕，“乖乖跟我们走，不然伤到你就不好看了。”
苏婉挣扎，画具盒掉在地上。那人抬脚踢开，盒子裂开，颜料管滚了一地。另一人拽住她手臂往车外拖，后备箱已经打开。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螺旋桨轰鸣声。低空悬停的直升机放下钢索，赵虎佩戴夜视仪从天而降。他在落地前一脚踢飞持刀劫匪的手腕，刀飞出去砸在校车玻璃上。
其余两名劫匪扑上来。赵虎侧身躲过第一拳，反手肘击对方喉咙，顺势将第二人肩膀压向车门框。咔的一声响，那人手臂脱臼倒地。
他转身抱起苏婉，用军大衣裹住她全身，迅速退到安全区域。直升机仍在悬停，钢索垂下。赵虎背着苏婉走向空旷地带，脚步稳定。
“杨辰说，你的体温必须保持在36.5c。”他低声说。
苏婉在他背上微微一颤，抓紧了大衣领口。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进衣领，但她没再挣扎。
杨辰在指挥车内接到视频回传，确认苏婉安全后，立刻调出车载通讯系统，播放预先录制的声音：“你的体温必须保持在36.5c。”
这句话通过加密频道传入赵虎耳机。他点头，继续前行。
雷震带队控制现场，将三名劫匪铐上押入装甲车。警方随后赶到，接收嫌疑人。雷震站在雨中，确认无漏网之鱼后才上车。
杨辰亲自驾车前往临时医疗点。车刚停下，就看见赵虎背着苏婉走来。他推开车门，打开暖风系统，递出一条干燥毛巾。
“给我。”他说。
赵虎小心地把苏婉放下。杨辰接过她，让她坐在后座，用毛巾擦干头发。她的手很冷，指尖发白。
他握住那只手，贴在自己颈侧：“你还活着，我就没输。”
苏婉抬头看他，眼睛还有些发抖。
“他们选错目标了。”他声音很低，“你不是弱点，是我的底气。”
她没说话，只是慢慢把脸靠在他肩上。湿透的外套贴着皮肤，寒意未散。
赵虎站在车外，检查战术夹克上的刮痕。钛合金指虎有一道明显磨损，右臂旧伤因长时间泡水隐隐作痛。他没吭声，默默整理装备。
雷震发来消息：劫匪身份已查明，是前男友花钱雇的职业混混，幕后转账记录正在追查。杨辰看完信息，放在腿上。
手机震动，秦峰来电。
“干扰源来自城南废弃仓库，Ip地址跳转三次，最后指向李瑶父亲名下公司子公司。”秦峰说，“资金流向已锁定，需要我继续挖吗？”
“等一下。”杨辰说，“先备份证据链，不要打草惊蛇。”
他挂断电话，看向苏婉。她闭着眼睛，呼吸渐稳。
“睡一会儿。”他说，“到了我叫你。”
她轻轻嗯了一声。
风更大了，雨点砸在车顶像敲鼓。主干道积水严重，普通车辆已经无法通行。远处路灯忽明忽暗。
赵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湿透的夹克滴着水，他没脱。
“辛苦了。”杨辰说。
赵虎点头，没回头：“下次这种天气，让我提前上机。”
“下次不会有机会。”杨辰看着前方，“他们不会再动手。”
苏婉忽然睁开眼，伸手抚上他的眉心。那里一直皱着。
“下次……”她说，“让我知道危险。”
杨辰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医疗车亮着灯停在三百米外，红蓝警示灯在雨夜里闪烁。医护人员待命，担架已准备好。
杨辰推开车门，扶着苏婉下车。地面积水没过鞋面，他直接把她背起来。一步一稳，走向医疗车。
赵虎和雷震紧跟在后。四人身影在暴雨中移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
医疗车门打开，杨辰把苏婉安置在床位上。护士递来热饮，她接过去，双手捧着。
“体温测了吗？”杨辰问。
“36.7c。”护士回答。
“降了就行。”他说。
手机不断震动，都是各地死士的汇报信息。他一条条看过，回复指令。左手无意识转动腕上钢表的表冠。
苏婉看着他，发现他眼底有血丝，衣服也没换。
“你多久没休息了？”她问。
“不重要。”他说，“你现在安全了。”
雷震站在车门口，战术背包里的照片没被打湿。他盯着外面的雨幕，手按在腰间武器上。
赵虎靠在车厢壁，闭眼调整呼吸。右臂伤口渗出血迹，混着雨水滴在地板上。
杨辰收到秦峰最后一条消息：所有数据已归档，随时可发起法律反制。
他看完，把手机翻面放上操作台。
苏婉伸手，从包里拿出那枚檀木平安符，轻轻放进他口袋。
“别丢了。”她说。
他点头。
医疗车内的灯忽然闪了一下。外面风雨更急，电线发出嘶鸣声。
杨辰走到车门边，看向漆黑的街道。
一辆改装皮卡正缓缓靠近，车牌被泥水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