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兮望着宋清韵转身整理衣摆的背影:“你……当真不打算嫁别人?”
宋清韵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时脸上还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语气却不自觉添了丝生硬:“我嫁不嫁人,与你何干?”
“自然相干。”景兮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认真,“我心悦你,清韵姐姐,所以你只能是我的妻。”
“你……”宋清韵猛地攥紧了袖角,心跳骤然乱了节拍。
她怎么也没想到景兮会如此直白,如今竟坦荡得让她无措。
原来这些日子的心动与辗转,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单相思。
不等她缓过神,景兮抱住她的腰身,语气带着几分期待的软意:“所以,你以后嫁给我好不好?”
宋清韵慌忙移开视线,强压着心头的慌乱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你今日为何要去怡红院那种地方?”
“怡红院啊。”景兮眨了眨眼,语气轻松下来,“我和景杼是去帮梓姐姐上头牌的。”
“梓姐姐?”宋清韵皱起眉,“她不是跟你一同从淮州来的吗?怎会在那种地方谋生?”
“我们本就是在怡红院认识的。”景兮解释道,“我每次去,都是为了听梓姐姐弹琵琶,她的技艺可好了。”
“你还经常去?”宋清韵的声音不自觉沉了些,指尖又攥紧了几分。
“清韵姐姐别误会。”景兮连忙摆手,“梓姐姐卖艺不卖身,我去只是为了听曲,没别的心思。”
宋清韵喉间动了动,想问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你在那儿,有没有点过……别的姑娘?”
话音刚落,景兮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裹着几分戏谑的笃定:“清韵姐姐这么问,莫不是……也心悦于我?”
“你干什么!”宋清韵惊得往后退了半步,指尖抵在景兮胸口,脸颊却像被炉火烧过般滚烫,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可这抗拒轻得像羽毛,景兮轻轻拨开她的手,掌心覆上她发烫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下颌,缓缓低下头。
起初只是极轻的触碰,像花瓣落在唇上,带着她发间淡淡的风铃花香,宋清韵僵在原地,眼睫颤得厉害,却没舍得偏头躲开。
察觉到她的默许,景兮的心尖猛地一跳,吻渐渐深了些。
轻轻含住宋清韵的下唇,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又怕惊扰了眼前人。
宋清韵的呼吸愈发急促,指尖不自觉揪住了景兮的衣襟,连指尖都泛了红。
直到宋清韵的身子微微发颤,景兮才放缓了动作,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瓣,带着安抚的温柔,却又在她忍不住软下身子时,揽住她的腰,将人更紧地扣在怀里,吻得愈发缠绵。
唇瓣相离的瞬间,景兮的指尖还轻轻勾着宋清韵的唇角,目光落在她鬓边沾着的碎发上,声音裹着刚吻过的喑哑:“我早就想说了,清韵姐姐发间的风铃花,比院里开得最盛的那丛还要香。”
“你……唔!”宋清韵刚要开口斥责这不合礼数的话,唇就被再次覆上。
景兮的吻比方才更急切,带着风铃花的清浅气息,将她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揉碎在唇齿间,连呼吸都染上了彼此的温度。
“起、起来了。”宋清韵的指尖抵在景兮胸口,轻轻推拒着,声音软得像浸了蜜,连尾音都泛着不易察觉的颤意。
景兮依言退开,目光却牢牢锁着她——宋清韵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石榴,连耳尖都染着薄红,眼睫垂落时还在轻轻颤动,连平日里清冷的眉梢都染了几分柔色。
她心底暗喜,果然话本里写的亲昵话管用,这样娇软的清韵姐姐,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模样。
“清韵姐姐就是心悦我,对不对?”景兮俯身凑近,语气带着少年人的雀跃与笃定,“那你去回绝那些说亲的人,往后做我的娘子,好不好?”
宋清韵偏过头,试图掩饰眼底的慌乱,声音却弱了几分:“我是你的太傅,君臣有别,更有悖伦理纲常。”
“我不管什么纲常!”景兮攥住她的手腕,语气里满是执拗与霸道,“你的乾元君只能是我,往后谁敢来求娶你,我就去截婚,绝不让人把你从身边抢走。”
“就算抛开这些……”宋清韵的指尖蜷了蜷,声音里添了丝无奈,“等你及笄,我都多大了?同龄人的孩子都能落地跑了,我们本就不是一个年纪的人。”
“年纪算什么?”景兮眼底一亮,语气瞬间轻快起来,“我这就去求祖母,她最疼我了,定会帮我去求母皇,让母皇允了我们的事。”
话音未落,景兮将宋清韵按在身后的书案上,手肘撑在她身侧,低头再次吻了上去,声音裹着浓烈的占有欲:“清韵姐姐……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唔!”宋清韵的手按住她在腰间游走的指尖,气息不稳地轻唤,“干什么?”
景兮抬眼,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声音低得像蛊惑:“清韵姐姐还想嫁给别人吗?”
宋清韵望着她灼热的眼神,心脏骤然缩紧——她敢肯定,此刻自己只要说一个“要”字,眼前的人定会失控,让她彻底沦陷在这满室的暧昧里。
她咬了咬唇,终是说出了顾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陛下真的赐婚,我难道要抗旨不遵吗?”
景兮闻言,眼神亮了起来,猛地松开她,转身就往殿外跑,边跑边回头喊:“那你等着我!清韵姐姐,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