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王铁柱院里的菜又长起来一茬。
他仔细摘了,捆扎得整整齐齐,又借了李秀娟的独轮车,一大早往镇上推。
熟门熟路地送到“悦来饭店”,杨雪艳早就等着了。
一验货,那水灵劲和香气,让她笑得合不拢嘴,爽快地按约定好的价结了账,比上次还多给了几块钱,说是奖励。
王铁柱揣着钱,心里美,推着空车往回走。
刚拐进一条人少的巷子,前面就被人堵住了。
还是“胖头鱼”,这次他带了五六个人,个个流里流气,手里拎着木棍、链条锁,一脸不善地堵在巷子口。
“胖头鱼”那胳膊好像好了,但眼神更凶,死死盯着王铁柱。
“小子!他妈的可让老子等着你了!”“胖头鱼”啐了一口唾沫,
“上次让你阴了,老子不信邪!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老子跟你姓!”
王铁柱停下脚步,把独轮车往墙边一靠,脸上没啥表情:“咋的?胳膊好了又痒痒了?”
“少他妈废话!”“胖头鱼”被揭短,恼羞成怒,
“今天不光要钱,还得卸你一条腿!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给我上!”
他一声令下,旁边五六个混混嗷嗷叫着就冲了上来,手里的家伙抡圆了往王铁柱身上招呼。
王铁柱眼神一凝,体内那丝龙气瞬间运转到极致,流遍全身。
他感觉身子一下子轻快了不少,眼睛也格外清明,那些打过来的棍棒链条,在他眼里好像都慢了半拍。
他不退反进,身子像泥鳅一样往旁边一滑,轻易就躲开砸下来的木棍。
同时右手食指闪电般点出,在一个混混挥链条的手腕某处轻轻一拂。
“啊呀!”那混混只觉得手腕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又酸又麻,链条哐当一下就掉地上了,整条胳膊都使不上劲,抱着手腕惨叫。
王铁柱脚下不停,侧身躲过另一根棍子,肘部往后一顶,看似没用力,却精准地撞在另一个混混的肋下某个位置。
那混混顿时感觉一口气没上来,肋间剧痛,像岔了气一样,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脸憋得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胖头鱼”看得眼皮直跳,心里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抄起一根粗木棍从后面砸向王铁柱的后脑勺。
王铁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一低,木棍带着风声从头顶扫过。
他顺势一个转身,左手看似随意地在那挥来的木棍上一搭一引,“胖头鱼”只觉得一股巧劲传来,木棍差点脱手,人也跟着往前踉跄。
王铁柱右手并指,快如闪电般在他肩膀和胳膊连接处的穴位上连戳了两下。
“嗷——!”
“胖头鱼”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感觉整条右臂像是被电击又像是被撕裂,痛得钻心,木棍当啷落地,胳膊彻底耷拉下来,比上次还严重,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
剩下两个混混吓傻了,举着家伙不敢上前。
这小子太邪门了!
根本没看他怎么用力,碰一下自己人就废一个!
王铁柱可没停,两步窜过去,躲开胡乱挥来的链条,脚下一勾,一个混混摔了个狗吃屎。
另一个被他用手指在腰眼上一点,顿时浑身酸软,瘫倒在地,哎哟哎哟地叫唤,爬都爬不起来。
不到一分钟,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五六个人,全躺地上了,不是抱着胳膊就是捂着肚子,惨叫呻吟,没一个能站着的。
偏偏每个人身上都看不出啥明显伤口,就是疼得厉害,动弹不得。
王铁柱脸不红气不喘,走到“胖头鱼”面前。
“胖头鱼”吓得面无人色,拖着一条废胳膊往后蹭:“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是鬼……”
王铁柱一脚踩住他那只没受伤的手,微微用力。
“啊!疼疼疼!轻点!大哥!爷爷!我错了!我真错了!”“胖头鱼”哭爹喊娘地求饶。
王铁柱俯视着他,声音冷得像冰:“听着。
以后在镇上,见着我,绕着走。
再敢找我,或者找其他菜贩子的麻烦……”他脚上又加了一分力,“我让你这辈子都躺床上过日子,信不信?”
“信信信!我信!爷爷!饶命!再也不敢了!
以后您就是我亲爷爷!我见了您肯定绕道走!”
“胖头鱼”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赌咒发誓。
王铁柱这才松开脚,冷冷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能动了就赶紧滚。”
那些人如蒙大赦,忍着剧痛,互相搀扶着,连滚爬爬地跑了,比来的时候快多了,连掉地上的家伙都顾不上捡。
王铁柱拍了拍身上的灰,推起自己的独轮车,慢悠悠地走出巷子。
经过这么一遭,镇上卖菜这条路,算是彻底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