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巧炖好鱼汤,看见于天赐在洗尿布:“你娘和你王姨醒了吗?”
“我娘醒了,在哄孩子,王姨还在睡。”
等二人进屋,就见沈瑞初一手抱着邱林晚,一手抱着尚雨萌,嘶哈嘶哈地吸了起来。
于天赐:……
乔巧:……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度过,军区医院彻底竣工,沈瑞初担任医院的外科主任,王香香则在家负责照顾两个孩子。
乔巧得空,准备打算带邱林晚回家看看,于天赐闹着吵着也要跟去。
“你记得听话,别给你乔姨添麻烦。”沈瑞初被闹得头疼,只能答应下来。
等到邱家后,邱老太又一次冷嘲热讽,只不过没人搭理。
邱凤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玩,给大哥大嫂腾出空间。
想象中的闹腾并没有传入几人的耳中,两小只偷偷摸摸扒在窗户边偷看。
“大队长没同意你的提议?”
“嗯,现在上头给我们安排了产钢的产量,全村老少齐上阵,没人有空闲,地都快没人种。”
“没人种地?那今年的粮食要怎么办?那今年岂不是要饿肚子。”
“应该不至于,前几年接连大丰收,全国各地都亩产过万斤,肥猪赛大象,虽然夸张,但应该有存粮,能撑个几年。”
“你觉得可能吗?我们村去年的产量是多少,报上去的又是多少?公社报的又是多少?”
邱贵瞬间哑口无言。
窗外的两小只对视一眼,叹口气:三年困难时期,不仅是天灾,亦是人祸。
“晚晚,我们现在屯了多少粮食?”
邱林晚叹口气:“就算再囤个一年的粮食,投入全国各地也是石沉大海。”
“那就按照原计划,除了黑市能消化的东西外,全都囤下来,到时候再联系姜爷爷。”
“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能多救点人。”
屋内,乔巧和邱贵还在交谈:“巧巧,这是我这些天摸黑打猎去黑市卖的钱,我怕被我娘发现,你全拿着,多买点粮食囤着。”
“看着少了点,是山上的猎物变少了吗?”乔巧疑惑地看着手里的钱。
“不是,是最近黑市出现一大批物资,我只能贱卖。”
窗外的罪魁祸首心虚低下头。
屋内两人又谈了一会,乔巧搂住邱贵的脖子。
见屋内马上就少儿不宜,两小只紧急逃离。
于天赐在邱家住了一晚,第二日就回大院。
此时于天赐二人的日子与平时一样,照顾孩子,给黑市供货,平静无比,只有二人知道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程佳的能力很强,黑市不断扩大,从于天赐这里需要的物资也越来越多,好在空间足够大,产出远远大于需求。
二人将牛羊全换成鸡猪,又用玉米杆和玉米芯还有麦皮掺杂少量玉米面制作饲料,从而减少了对粮食的消耗。
随着一年后的旱灾来临,给狂热的人群浇下一泼凉水。
乔巧打电话叫来邱贵搬粮食,邱贵从村部借来牛车来搬粮食。
邱贵见到约有五百斤粮食傻了眼。
“一斤玉米面九分,我一个月工资十八,还有你给我的黑市钱,你在建筑队工作的钱,再加上别人感谢我给我的票,我找初初又借了点,集体食堂分发的那点粮食肯定不够吃,省着点吃的话可以够吃个几年。”
“嗯,我知道了。”邱贵欲言又止:“这些粮食如果被娘发现的话,估计会被她偷摸搬回娘家。”
“那你什么意思?”
“我想着要不只留五十斤,自己够吃就行,剩下的都借给村部,由村部大食堂分配。”
乔巧一想,如果自家粮食太多的话也会惹眼,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以。”乔巧眼珠一转:“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村部需要给我安排一个在村部的工作。”
“你现在的工作不好吗?”
“好是好,但我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一直住哥哥家像什么话。”乔巧说道:“更何况我也不想夫妻两地分居。”
“行,我跟大队长问问。”邱贵说道:“现在村部里的人基本都没什么文化,如果你去村部的话的话估计大队长会答应的。”
当邱贵带着粮食去大队部,大队部此时因为因为没有足够的粮食而焦头烂额,邱贵带来的粮食虽不足以解决一切,但也聊胜于无。
当邱贵说明自己的要求时,大队长为难起来。
最后村部开会,一致通过让乔巧担任村部会计。
等事情谈好后,邱贵给大院打电话告诉乔巧,乔巧便准备回村,邱林晚化身熊孩子抱着乔国骄哇哇大哭:“我不要离开外公,我不要离开外公。”
“行了,你回去吧,你们还要干活,谁能来帮你们看孩子,你那个婆婆不把晚晚卖了我就谢天谢地。”
“还有她小姑。”
“她小姑不用出工吗?行了,晚晚就留下来吧,反正我一个老头子也无聊。”
最后邱林晚也没有回村,而乔国骄也被邱林晚无情的抛弃。
乔巧回村后便开始工作,见到被废弃的高炉时突发奇想。
此时,村部正在开会,探讨如何解决眼前的困难。
“目前公社也没有足够的粮食储备,就算有粮食的话公社下面也有各个大队,能分到我们头上的也只有那么多。
公社靠不住,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自救,诸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明年复耕不就好了吗,还能有什么想法。”
大队长白了说话的人一眼:“你家地种下去就有收成?这一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饿着。”
众人闭口不言。
乔巧起身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高炉停工,与其废弃在哪里,不如加以利用。”
“还要继续炼钢吗?现在村子里可找不出那么多铁。”
“不是,我的意思是可以将高炉进行改造,烧砖。”
“烧砖?这能行吗?”
“如果有粘土的话,应该可以。”
“大队长,我们祖祖辈辈都靠种地,烧砖可从来就没有接触过,谁知道能不能行。”
“那你说怎么办,你拿出个办法。”大队长说完,看向乔巧:“乔会计,如果烧砖的话,你有把握成功吗?”
“这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的事,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乔会计,你一个女人,别以为读过几本书就在这里指指点点,我们烧砖话,这岂不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
乔巧无所谓地坐下:“那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呗。”
大队长瞪了开口之人一眼:“乔会计,你仔细说说你的看法。”
“好。”乔巧起身:“以村集体的名义开办砖厂,村后山大部分都是粘土,有足够的原材料……”
大队长摸着下巴思索半天:“乔会计,既然如此,那么砖厂由你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