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凌风把《南山采药录》和其他几本放在外面研习的书藉,以及那些和“四旧”相关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
藏好之后他坐在桌边,思考着应对之策。赵干事这次来,肯定是有备而来,要是找不到书,说不定会找其他借口为难他,比如指责他“不抓生产抓草药”。他必须想个办法,让赵干事无机可乘。
第二天一早,赵干事果然带着小李来了凌家坉。他们直接去了队部,王福满正在那里算账,见他们来了,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笑着迎了上去:“赵干事,您怎么来了?快坐,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了,我们是来办事的。”赵干事摆了摆手,脸色阴沉,“王队长,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队的凌风不务正业,天天搞封建迷信,还藏了‘四旧’书籍,我们来查一下。”
王福满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他放下算盘,慢悠悠地说:“赵干事,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凌风那孩子是在搞草药研究,不是封建迷信。他找的那些草药,能治病,能帮社员们减少损失,这怎么能是封建迷信呢?再说了,他哪有什么‘四旧’书籍?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从来没见过。”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赵干事提高了声音,“我们接到的举报很具体,说他家里藏了不少旧书,今天必须搜!”
“赵干事,这可不行。”王福满拦在门口,“凌风是我们队的技术员,他的为人我们都清楚。您要是没证据就搜他的家,传出去,谁还敢跟我们一起搞生产?再说了,搜查民宅得有公社的批文,您有吗?”
赵干事被问住了。他这次来,根本就没跟李书记打招呼,哪来的批文?他只是想趁这个机会给凌风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王福满这么强硬。
就在这时,凌风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刚从果园回来,手里还拿着几个刚摘的苹果。“赵干事,您来了。”凌风笑着打招呼,语气很平静,“听说您要找我?”
赵干事看见凌风,眼睛一亮,指着他说:“凌风,有人举报你藏了‘四旧’书籍,还搞封建迷信,你老实交代,书藏在哪儿了?”
“赵干事,您说的‘四旧’书籍,我真没有。”凌风把苹果放在桌上,“我平时看的都是农技方面的书,比如《农业基础知识》《植物保护手册》,这些都是公社发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我家看。至于搞封建迷信,更是无稽之谈——我研究草药,是为了帮社员们治病,减少病虫害,这是科学,不是封建迷信。”
他顿了顿,拿起一个苹果递给赵干事:“赵干事,您尝尝,这是我们果园种的苹果,刚摘的,甜得很。我们果园以前产量低,病虫害多,自从我研究了草药驱虫剂,产量提高了不少,病虫害也少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果园看看。”
赵干事看着手里的苹果,又看了看凌风平静的脸,心里有些犹豫。他本来就没什么证据,只是想找茬,现在凌风说得有理有据,王福满又拦在门口,要是真闹僵了,对他也没好处。
“行,我就信你一次。”赵干事把苹果放在桌上,“但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搞这些‘歪门邪道’,要把心思放在政治学习和粮食生产上,不然,我饶不了你!”
“谢谢赵干事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凌风笑着说。
赵干事瞪了他一眼,带着小李转身走了。看着他们的背影,王福满松了口气,拍了拍凌风的肩膀:“风小子,你刚才表现得不错,没跟他硬吵。”
“这个环境下跟他硬吵没用,只会让他更记恨我。”凌风拿起一个苹果,递给王福满,“您尝尝,这苹果是用草药驱虫剂种的,没打农药,味道比以前好多了。”
王福满咬了一口苹果,甜汁立刻在嘴里散开,他点了点头:“嗯,好吃!比城里买的还甜。风小子,你这果树研究没白搞,以后要是能推广,咱们队的果园就能成聚宝盆了。”
凌风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赵干事不会就这么放弃的。他必须加快研究进度,尽快拿出成果,让社员们看到草药的价值,这样才能在以后的风波中站稳脚跟。
下午,凌风去了县城,找刘技术员。刘技术员之前说过,要帮他找些草药方面的资料。他刚走到农技站门口,就看见刘技术员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神色有些慌张。
“刘技术员!”凌风喊了一声。
刘技术员看见他,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来,把他拉到旁边的小巷里:“凌风,你怎么来了?快跟我走,我有东西给你。”
两人走到小巷深处,刘技术员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本草录》的残本,还有几张草药图谱。“这是我在县里的旧书店找到的,里面有不少果树嫁接和草药种植的方法,你拿着,别让人看见了。”刘技术员压低声音说。
“刘技术员,谢谢您!”凌风接过布包,心里充满了感激。
“不用谢,我也是希望你能把研究搞成。”刘技术员叹了口气,“最近县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了,不少老专家都被批斗了,你一定要小心,别出风头,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了,您也小心。”凌风说。
从县城回来,凌风直接回了家。他把《本草录》拿出来,仔细地翻看着。书里记载了一种“芽接”的方法,用来嫁接果树,成活率很高。他想起果园里的那些老苹果树,品种不好,结的果子又小又酸,要是能用这种方法嫁接,说不定能结出又大又甜的苹果。
他决定明天就去果园试试。他找了几枝长势好的苹果树枝条,又准备了嫁接用的小刀和布条。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果园。铁柱和几个青年小组的后生也跟着来了,想看看他怎么嫁接。
凌风先在老苹果树上选了一个粗壮的枝条,用小刀在枝条上切了一个小口,然后把准备好的接穗削成斜面,小心翼翼地插进小口,再用布条绑紧。“这样就行了,等过半个月,要是接穗发芽了,就说明嫁接成功了。”凌风对大家说。
“凌哥,这能行吗?”二柱子有些怀疑,“我以前见过别人嫁接,成活率很低。”
“只要方法对,成活率肯定高。”凌风笑着说,“你们要是感兴趣,也可以试试,多练几次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