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灼的心仿佛停跳了,脑海里一片乱麻,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朱宇那边发来消息,询问他们的境况,说是又发现小批量的丧尸,大概有二十多人,正在往他们的集合点晃悠。
宴独让他们先行撤离,自己则跟在花序后面,走另外一条路规避丧尸。
“叔叔,有吃的吗?好饿啊。”最后排的小男生怯生生的问。
众人这才想气孩子们已经饿了几天了。
他们随身的行军包里都有压缩饼干和水,虽然不好吃,但是能扛饿。
趁着他们吃东西的时候,大家挨个给孩子检查,确定全都没有被咬,才放下心来。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与朱宇的车队会和,重新规划了路线图后,再次上路。
当F城的轮廓变成视野里的背影,姜灼的心有些颤动。
这一世,她过早的离开了F城,也就预示着她的命运彻底发生了改变。
只是,不知道这一世的改变,会不会改变最终的结局。
想到五年后的结局,她的眼神变得落寞。
那样的劫难里,人类几乎死亡殆尽,她又是否能躲过去呢!
……
夕阳的余晖下,姜灼在一片嘈杂声里醒来。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看,那是什么?”孩子的吵嚷声在后座传来。
他们仿佛忘记了之前的恐怖,一个个激动的叫嚷。
“是城堡!叔叔,我们要去城堡吗?”
“那我们以后就是住在城堡里的王子和公主了吗?”
“……”
姜灼用手指挡在眉梢,避开夕阳的光,也看到了一座爬满古树藤,几乎被绿色环绕的青灰色城堡。
她这才发现,车队已经进入一片荒野,进入群山境地。
那座大城堡,就坐落在群山之内。
而在群山之外,是一面巨大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水泥城墙。
水泥墙有三十多米高,矗立于群山之前,正中之内是一个巨大的黑色铁门,如同猛兽巨口。
“这是哪?”她好奇的扒着玻璃,同那些孩子一样,眼里满是好奇。
“安全城。”宴独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安全城?
姜灼疑惑的看着他。
他不像是开玩笑!
可是,她上一世的记忆里,安全城不是这个样子的呀!
嗯。
怎么说呢!
她所在的安全城,就是一个圈起来的围成,平地而起,城墙略高,里面的一切居民设施什么的都和平常的城市一样。
这种建立在深山之内的安全城,她还是第一次见。
在群山之前,重甲车队就像是驰骋于荒野的甲壳虫。
距离大门还有百米的时候,重甲车的中控屏上切换出一个画面。
“驾驶员身份核验,正在进行人脸识别,请勿遮挡面部。”
“嘟!”
“核验通过,准许通行。”
随着语音通报完成,黑色的厚重大门也缓缓打开一道缝隙。
车队依次进入。
门口的岗亭里,走出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示意车队停车。
等重甲车停下后,几个人分别拿着仪器,对着车身全方位扫描。
宴独将车停下后,白塑一瘸一拐的下了车。
姜灼好奇的看着他:“他要干嘛?”
“他被咬了,按规矩必须隔离,”宴独摇下车窗,从腰间拿出一包烟扔过去:“隔离过去后,自己去报道。”
“多谢宴队。”
白塑接住烟,回了个谄媚的笑脸,跛着脚,踉踉跄跄的走向停在一边的医疗车。
“呦,白来哥,又挂彩了?”小护士同他很熟,上来就开玩笑的打招呼。
“小胡,几天没见,你这是又好看了,啥时有空,咱们约个饭呗。”
“我可不敢同你约饭,你们家那个母老虎,哪个敢惹,躺下,抽个血。”
“她敢!她要是敢咋呼,老子扒她一层皮。”
“是嫂子扒你的皮吧!”
“……”
车队放行后,进入山体隧道,在穿过四道关卡后,前方露出白光。
“我的天!”
白光过后,姜灼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无比。
这里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山中城。
以城堡为基点,它的周围向外蔓延着无数的房间,就像是蜂巢那样,密密麻麻,错落有致。
而在城堡对面的山体里,是一个巨大的岩洞,岩洞共有十多层,层层叠叠的上去。
宴独将车开进了岩洞这边。
岩洞这边的安保,似乎比门口的岗亭还要严格,所有人配备的都是顶尖的穿甲弹,身上的防弹衣的防弹头盔都是特质的,泛着黝黑的光泽。
“宴队。”为首的士兵行了个军礼:“中午的时候来了一群人,其中一个叫曾灿的,手里拿着你的名片,静彤姐已经安排他在三号厅等着你了。”
听到曾灿的名字,姜灼的心一动。
他竟然也来了?
宴独跳下车,在一个文件上签字后,敲了敲挡风玻璃,招呼姜灼下来。
“把她也送去三号厅,同那些人在一起。”
“好。”士兵答应一声,上下扫过姜灼,冲着身后喊了声:“虎子,你过来。”
一个脸上有道疤的士兵答应着,小跑着过来:“班长。”
“这也是宴队的人,一起送去三号厅,交给静彤姐。”
“是。”虎子也是上下看过姜灼,好奇的睁大眼睛:“女的?”
“废什么话?要宴队亲口同你说吗!”
“是!”
虎子不敢再废话,叫上姜灼,上了一边的挎斗小摩托。
姜灼心说还要坐摩托的吗?
宴独在那边叫人接手孩子的事,听到摩托车响,还是忍不住扭头看过去。
花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宴队,你为什么会选择她?”
“你们不是交过手的吗?”宴独收回视线:“没发现我为什么选择她?”
“我要是发现了,还会问你?”
宴独低垂着眼睑,许久,漠冷的说了一句:“自有我挑选的理由!”
“你就不怕她死在那个鬼地方?”
“你觉得她会死吗?”宴独的眼底漫上杀意,挑衅的斜睨花序:“你没有告诉她什么吧?”
“当然没有!我是军人,知道什么是军规党纪!”
“那就好,”宴队戾冷垂首:“那就看看,她究竟能不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