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残魂并不知晓李宣与徐周民说的是什么,不过见徐周民那副神情就能猜出来,一定是被坑了。
他走到近前拍了拍徐周民的肩膀,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认命吧,现在还活着的,谁又能不被李宣坑呢。
徐周民回过神来苦涩一笑,主要是李宣那句一时半会用不到,让他心态有些崩了!
所谓的另一条路,的确有些难寻。难怪古往今来这么多人前往巨石岭,却从未有人发现过。
李宣能够看到那些重叠在一起的壁垒,可通道很窄,稍微踏错一步,眼前场景就会发生变化。
便是如此,李宣三人看着路走都错了几次。
当最后一步跨出,就好像穿越了时间与空间,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曾经在燕国那处草原上,踏入小世界的瞬间就是这般。
眼前一阵眩晕,紧接着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秋意更为萧瑟,遍地荒芜,连一根草都看不到。
天上没有日月,整个世界呈现出一种昏黄,抬眼看向四周,飞沙走石,就好像身处戈壁之中。
不过在荒芜景色之下,视野尽头有一座破败小庙静静矗立。
“你不是说小庙每年二月二才会显行吗?”李宣看向一旁的真龙残魂。
“是二月二显行,李道长现在看到的是虚影而已。”陶孝祖的声音从体内传了出来。
李宣狐疑,他很确信自己看到的是实体,不是什么虚影。小庙就在视线尽头,看着只有十里左右。
“总觉得你这家伙的话,很难让人信服。”
李宣低语一声,然后向着小庙方向飞了过去。
真龙残魂与徐周民赶忙跟上。
十里距离,可以说眨眼间就能到。
可诡异的事情出现,李宣一直再向前,可与小庙的距离始终都是十里,不曾拉近,也不曾变远。
见此情形李宣心中一横,速度陡然间加快。
他全力而行,这般速度之下甚至还有音爆轰鸣。
李宣身子化作一道残影,所过卷起狂风,让本就荒芜的地界变得沙尘四起。
在李宣身后,真龙残魂正提着徐周民,他看着远方突然停下了脚步。
视野已经被烟尘遮蔽,几乎看不到李宣的身影。但真龙残魂却是眉头微蹙,一旁的徐周民也面露思索之色。
“道长全力而行,未曾与小庙拉开距离,也没有与我们拉开距离,我怎么觉得在原地踏步呢?”徐周民小声开口。
“不用觉得,就是如此。”真龙残魂正色回应一句。
与此同时,在前方的李宣也停了下来。
他袖袍一挥,将笼罩天地间的烟尘化作一团,然后驱散开。
“这应该还是一个阵法,有些古怪。”
随着烟尘消散,三人之间的距离竟只有几十丈而已。
真龙残魂的声音响起,让远处的李宣若有所思起来。
“竟是将我束缚住了。”李宣低语一声,然后看向四周。
这方天地似乎有某种规则,只能向后退,并不能向前。
“这就是时间未到吗?”
李宣有些不甘,小庙就在前方,这么退去他是一刻都不想等。
“如果是阵法,破阵便好。如果是天地规则,怕是只能等了。”真龙残魂回应一句。
“早知就该先来的,让通心塔给这里吞了才好。”李宣低语一声。
这话落在真龙残魂耳中让他身子一颤,李宣果然是心黑的很。
‘这里应该是阵法的,若是天地规则,也不会先你们十丈。’李宣再次开口。
真龙残魂点头,他扫过四周,神念释放开来。
这方天地不大,还不过百里方圆,可一番探寻下来并没有找到阵眼之类的东西。
李宣同样用神识探查过,没有任何收获,不过他已经有了打算。
站在二人身前,李宣将吕然送来的半块玉引取了出来。
将玉引握在手中,顿时一股股玄妙之气化作千丝万缕从掌中而出。
原本只是气若游丝,但随着李宣灵力的催动,千丝万缕变作胳膊粗的麻绳一般,眨眼间就充斥这方世界。
十丈之外,真龙残魂二人看着李宣,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
不过真龙残魂心有所感,他抬头看向昏沉的天空,其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一般。
李宣所在,他紧握玉引,隐隐感到一股重力。就好像岸边垂钓,有鱼儿上钩一般。
他手中猛地用力在拉扯,可千万根麻绳绷直,却没有撼动天空之上分毫。
见此情形李宣浑身灵力涌动,双腿微微弯曲,脚更是深入土层之中。
强大的力量从手臂迸发而出,隐约间还能看到李宣脸上的青筋凸显出来。
天空之上似乎颤动了一下,可也仅仅是颤动,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李宣依旧在发力,巨力之下便是灵力内敛于己身,都能看到空间发生了扭曲。
“老龙,助我。”李宣咬牙呼喊一声。
真龙残魂点头并未回应,下一瞬身子向前一跃看似化作流光消失不见,实则等徐周民再看时,也只不过向前了一丈而已。
不过老龙的身形没有停歇,他还在奋力向前,有一种逆水行舟的感觉。
“道长,我也来。”
徐周民不甘落后,他回应一声后向前跑去。
可用尽浑身力气,在回头经只是挪动了一小步而已。
见此情形徐周民嘴角不由抽了抽,这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老龙还在向前,而李宣则保持在发力的姿势上。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松手天空之上的东西就要鱼归大海。
可那莫名的东西裹挟的力量太过强横,李宣甚至有一种感觉,千万麻绳之后是一片大陆,如同寰宇界中的移动大陆一般。
李宣就这么强撑着,十丈距离老龙要赶来怕是要半个时辰。
可拉扯之下,李宣手臂一阵酸痛,紧握的玉引甚至将掌心咯出血迹。
汗水从脸颊滑落,滴落在荒芜大地之上,就好像久旱的大地,落下后就被吸干。
半个时辰对于修仙之人来说不过转瞬,而此刻却成了煎熬。
李宣苦苦支撑,始终保持着躬身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