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信号弹的余芒尚未散尽,破庙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铭远屏住呼吸,借着杂草的掩护,往庙门方向挪了数步——只见五名黑衣汉子正拖拽着他的妻儿往一辆板车走去,他妻子死死攥着车辕不肯松手,头发散乱却眼神坚毅,高轩则吓得躲在母亲身后,小脸煞白。
“再不走,等高铭远来了,咱们都得死!”领头的黑衣汉子怒喝一声,抬脚踹向车轮,车轮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就在这时,东侧土坡后突然传来弓弦响动,三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两名汉子的肩头。
“有埋伏!”黑衣汉子惊呼。
高铭远知道是李默带着人到了,当即抽出长刀,大喝一声:“动手!”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长刀直劈向领头汉子的后背。那汉子慌忙转身格挡,却被高铭远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刀身脱手飞出。
西侧岔路口也传来厮杀声,赵峰带着人堵住了乱党的退路,周显则率精锐从树林冲出,三方人马将黑衣汉子团团围住。乱党本就心虚,见对方来势汹汹,顿时乱了阵脚,有两人想往后山逃,刚跑没几步,就被李默的人一箭射倒。
高铭远趁乱冲到妻儿身边,一把将高轩抱进怀里,又扶住妻子:“我来晚了,没事吧?”
他妻子摇摇头,泪水却忍不住落下:“你可算来了,他们说要把我们转移到别处,还说……”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兵器碰撞声打断。
原来剩下的三名黑衣汉子见突围无望,竟发疯般冲向粮囤方向——他们腰间都绑着火药罐,显然是想点燃火药,与众人同归于尽。高铭远眼神一凛,对周显喊道:“拦住他们,别让他们靠近粮仓!”
周显立刻带人迎上去,长刀与弯刀碰撞,火星四溅。一名汉子趁乱摸出火折子,刚要点燃引线,赵峰突然从侧面扑来,将他死死按在地上,火折子滚落在草丛中,被一名侍卫一脚踩灭。
最后两名汉子见同伴被擒,更是疯狂,其中一人竟直接扯断了腰间的火药绳,引线“滋滋”燃烧。高铭远心中一紧,猛地将妻儿护在身后,挥刀斩断那汉子的手臂。失去手臂的汉子惨叫着倒下,火药罐“轰隆”一声炸响,气浪将众人掀得后退数步。
待烟尘散去,破庙前已是一片狼藉。黑衣汉子尽数被擒或被歼,高铭远检查了妻儿的伤势,见只是些擦伤,才松了口气。李默捂着肋骨处的伤口走过来,脸色苍白却笑着说:“大人,幸不辱命,没让一个乱党跑掉!”
高铭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快让人给你换药。”他转头看向周显,“把擒住的乱党带回府衙,连夜审讯,务必问出前兵部尚书的藏身之处!”
周显点头应下,赵峰则让人清理战场,清点伤亡。高铭远抱着高轩,牵着妻子的手,往城内走去。月色下,一家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高轩趴在父亲肩头,小声问:“爹,坏人都被抓住了吗?”
高铭远轻声道:“嗯,都抓住了,以后没人能欺负我们了。”他抬头望向夜空,心中却没有放松——前兵部尚书还没露面,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