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
第二天日上三竿,杨烈才从堆满了温香软玉的巨大床榻上起身。
他没有理会身后那些睡得东倒西歪,春光乍泄的绝色美人,自顾自地穿好衣服,离开了这片温柔乡。
走在王宫的回廊上,清晨的凉风吹散了他身上残留的酒气和脂粉气,也让他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
昨夜,贾诩那三条毒计,确实把几个女人吓得不轻。
坑杀?
太蠢,不仅会激起赵国同仇敌忾之心,还会落下个“杀降不祥”的残暴名声。
收编为奴隶兵?
更蠢,十万心怀叵测的降卒放在军中,就是十万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从内部引爆。
贾诩当然也懂,他提出这两条,不过是投石问路,试探自己的底线罢了。
真正的杀招,是第三策。
杨烈觉得还是和众将讨论后再决定。
想着这些,杨烈穿过几道宫门,来到了一处偏僻而戒备森严的独立小院。
门口的虎豹骑卫士见到他,立刻单膝跪地,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响动。
“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
“遵命!”
杨烈挥退了守卫,独自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吱呀”的开门声后,一股淡淡的檀香飘了出来。
房间里的陈设出乎意料的雅致,完全不像囚禁犯人的地方。
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角落的香炉里青烟袅袅,墙上甚至还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
而在房间中央的软榻上,盘膝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墨涵。
她似乎刚刚调息完毕,原本紊乱的气息已经平复下来,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宁静。
一身素白的裙子,没有任何装饰,却将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恰到好处。裙摆下,露出一截白皙小巧的脚踝,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显眼。
她的皮肤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白得几乎透明,一头乌黑的长发简单地束在身后,更衬得那张脸庞清丽脱俗。
听到开门声,她缓缓睁开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清澈、纯粹,不带任何杂质,也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阶下囚的恐惧,没有面对敌人的仇恨,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
杨烈走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两条腿很自然地岔开,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摆出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姿态。
他不喜欢绕圈子。
“聊聊吧。”
他开门见山。
“你叫什么?从哪儿来?你身上那张被烧掉的图纸,是干什么用的?”
墨涵没有回答,她只是平静地看着杨烈,然后,薄薄的嘴唇轻轻开合,吐出了四个字。
“妖邪匪寇。”
她的发音清晰标准,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但话里的内容,却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
杨烈愣了一下,随即乐了。
他发出短促的笑声,胸膛微微震动。
“有意思。骨头还挺硬。”
他从怀里掏出那张已经被烧得残缺不全,只剩下一小半的图纸。
“这玩意儿,对你很重要吧?”
他故意在墨涵面前晃了晃。
墨涵的身体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僵硬,虽然她极力掩饰,但这个小动作还是被杨烈捕捉到了。
“看来是了。”
杨烈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然后,当着墨涵的面,他用拇指和食指,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碾搓那张脆弱的图纸。
炭化的纸张边缘,瞬间化作黑色的粉末,簌簌地从他指间落下,飘散在空气中,又缓缓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他没说话,只是做着这个动作,同时用一种玩味的表情,专注地观察着墨涵的反应。
墨涵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她那堪称完美的圣洁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那身素白的衣裙下,饱满的轮廓愈发惊心动魄。
她的双拳在宽大的袖袍下收紧,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
当最后一点纸张也在杨烈手中化为飞灰时,她再也无法维持那份清冷。
一抹痛苦和愤怒的神色,冲破了她所有的伪装。
“你……你这魔鬼!”
她开口了,不再是之前那种毫无波动的语调,而是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恨意。
“魔鬼?”
杨烈站起身,缓步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蹲下身,与盘坐在软榻上的墨涵平视,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一股清幽的、类似兰花的体香从墨涵身上传来,很好闻。
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和这气氛格格不入。
他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墨涵小巧而精致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的皮肤细腻光滑,手感好得惊人。
“说错了。”
杨烈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我不是魔鬼。”
“我是你的主人。”
他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你的宗门,你的师长,他们保不住你。你那套自命清高的原则,在这里,一文不值。”
“现在,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取悦我。让我高兴了,你或许还能实现你那可怜的理想。让我不高兴……”
他凑得更近了,低沉地在她耳边说。
“……你连当个玩物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这时,杨烈的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宿主牛批!这pUA玩得贼溜!目标人物‘墨涵’道心出现重大裂痕,神话级气运开始松动,征服进度10%!】
【温馨提示:对付这种自命清高的圣女,就要用最粗暴的方式撕碎她的世界观,让她知道什么叫社会险恶!加油,奥利给!】
杨烈心中大定。
果然,对付这种从小被保护得太好,活在象牙塔里的女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你必须把她的世界观,她的骄傲,她的信仰,全部踩在脚下,碾个粉碎。
然后,再由你来,为她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以你为中心的世界。
他松开了手,墨涵白皙的下巴上,已经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红印。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脸上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
“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
“到时候,我希望听到我想知道的一切。你的来历,你的宗门,那张图纸的秘密,还有你身上藏着的其他价值。”
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因愤怒和屈辱而浑身发抖的女人。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如果你明天还是这么嘴硬,还想继续扮演你那贞洁烈女的角色……”
“我后宫里那几个女人,对于怎么伺候男人,都很有心得。我想,她们会很乐意教教你这个‘圣女’,什么才叫真正的‘取悦’。”
“或许,我还可以叫上我最忠心的侍卫们,一起观摩学习。毕竟,圣女亲自下场教学,这种场面可不常见,对吧?”
说完,他不再看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咔哒。”
门外,传来门栓落下的沉重声响。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安静。
墨涵僵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她低着头,看着地板上那摊黑色的纸灰,那是她用生命守护的宗门至宝,是师父临终前的嘱托。
现在,它没了。
而那个男人最后的话,那充满狎玩和侮辱的威胁,更是化作最恶毒的梦魇,在她脑海里疯狂回响。
让她去……伺候男人?
还要让侍卫观摩?
这种羞辱,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一万倍!
恐惧。
一种她已经十几年没有感受过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紧紧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一直以来坚信不疑的信念,她引以为傲的修为和原则,在这一刻,被那个男人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砸得粉碎。
她的世界,正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