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苔原确实够大!
在踏上这块土地的第五天,我们于晌午时分在东部边界处接到了风尘仆仆的雾渺。
“狼哥,我让你们跑了好多冤枉路。”
看惯了外向型的雾香,乍一见雾渺,顿时让本大叔我是眼前一亮。
两姐妹一个活泼一个含蓄,长相宛如同个模子出来的,但气质却截然相反,热烈与优雅对人的吸引力同样巨大。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次给人的感觉分外新鲜,我整个人瞬间变得精神了许多。
“不碍事,多个人热闹些。”
雾渺跨上驼牛,我一马当先,二女紧随其后,校准方向直直向北奔驰起来。
严格来说,我们的效率不能算低,毕竟刚一开始我就没有将大方向搞错,中间虽因接人而耽搁了两日,但仍有大量参赛者被甩在后面。
就好比这两天,其实已经很难看到驼牛,这玩意数量有限,远不足以让每个人皆获得一头。
“你们看到没有,已经有资料曝光出苔原北方边界处的‘绝望之墙’,据说很难逾越,不知狼哥可有什么建议?”
雾渺不像其妹,她善思考,骑行中冷不丁发问。
“嗯,我查了些资料,跨越城墙时每个人遭遇的相境都不一样,无法用同一种套路去逃脱,且出去之后被挪移之地也是随机四散,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凭自身实力去通过。”
我略一思忖,将所知毫无保留的讲出。
此处之所以叫‘绝望苔原’,正是因为北部横亘在边界上的那道‘绝望之墙’。
只要你从隔离墙上方飞跃,必然会一头闯进由高人早已布设下的相境里,而那相境亦真亦假,着实比幻境更加迷惑人。
若侥幸过去,闯关者会被挪移至新地图,具体落点十分随机,暂时曝光的有:暗之峡谷、赤壁盆地、魔兽平原等……
假设在一日内无法通关,待天黑时飞跃者又会被丢回苔原某处,远近不定,也许直接回到最南端都有可能。
所以,绝望二字由此而生。
“狼哥果然是老江湖……关于绝望之墙,我在昨夜曾特意占卜过,你二人只需记住:黑色为大吉,绿色乃大凶!我算不到它对应的具体是什么,所以还需随机应变自行定夺。”
清秀女孩的嗓音糯糯,真不枉我千里迢迢来接她,仅此一句偈语就已超值。
身为职业占卜师,雾渺的话没人敢忽视,而今在这摩柯秘境里,我的队友竟陆陆续续都已进入,他们早晚一日也会抵达绝望之墙,所以那偈语的受益者不仅仅只我等三人。
可惜我目前只有白鬼和修玛的智脑号码,给他二人发过讯息后,特别多叮嘱了一句,若他们能遇到沈依伊和韩矮子,务必记得转告一二。
一天时间很快便过去。
夜幕降临时,我让雾香在营地外设置了座篝火堆,她姐妹两个在帐篷里休息,我负责守夜。
说是守夜,其实夜晚才最安全,因为没人想在鼠群喧嚣的黑暗中奔波。
我放出了灵猫道心,它只需静静蹲在我脚边,鼠群就下意识的远离,而喧嚣吵闹的夜并未影响我的静修。
雾香几次想让我进帐篷,但皆被我拒绝。
实话说,这并非我思想保守抹不开面子,其实我是在害怕。
我怕自己再这么荒唐下去,非得沉沦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雾香和雾渺,可爱动人,如果最后我被女人的温柔杀死,那我怪不得她们任何一个,只能怨自己定力孱弱死不足惜。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彻底收心,让自己的头脑重新变得简单。
……
2月5日,摩柯秘境挑战赛开赛的第二十一天,同时也是我在绝望苔原埋头赶路的第十二天上午,我们一行三人终于看到了苔原北部的边界墙。
太不容易了,从杀死那白袍精英后,凭借军用战场监控仪我成功躲开了十余波路人,只顾疯狂冲刺,一直到了距‘绝望之墙’120公里处才扎营。
我之所以没有选择露宿在城墙下,是因为那片区域闲人较多,且不乏精英参赛者,若大大咧咧的过去纯属是找不自在。
我们在天亮之后跑了一小段路,这期间刚好避开了闯关的早高峰,骑了十几天的驼牛不要了,还其自由,接下来必须放手一搏。
“狼哥,你若过去之后……一定要来找我们。”
雾香眼眶微红,虽只短短二十来天,但她已把我当成家人。
“好,自己小心些……”
我抱了抱姐妹俩,腾空而起,再一闪烁,人便已消失在了高耸的城墙内。
……
记得那还是在银河系鬼界时,我在遭遇韩矮子时体验过一次相境。
和绝望之墙相比,鬼谷子用来筛选人的手段属实只能算是基础入门级。
此刻,我惶惶然站在城墙上,感觉又回到了儿时曾去过的八达岭长城。
当然,它肯定不是长城,首先它并非横亘在山脊上,我从两侧看下去,黑漆漆的瞅不到地面,墙外仿佛就是无尽深渊。
其次,它每隔三百米就有一幢相当精美好似庙宇般的塔楼,如此高耸的塔楼在长城上可没有,最多有些简单朴素的垛口罢了。
为什么我的相境居然就是城墙本身?
人在相境中,智脑系统彻底被屏蔽,但我记得很清楚,在大量已经闯过绝望之墙的参赛者的描述里,我绝对没听谁说起过这种环境,哪怕是类似的都没有。
果然啊,每个人之所见各不相同,真是够神奇!
走在宽阔的墙道上,我感受着墙砖的厚重,抬头看天,有太阳,却很朦胧,犹如北方多云的冬日里,早上八九点时的萧瑟模样。
看来相境里的时间与外界同步,也就是说,若天黑前我还未找到离开的方法,那么就只能被迫回档,再走一次鼠群肆虐臭烘烘的苔原。
我肯定是不想重走的,所以,我满怀期待的把手伸向了第一幢塔楼的棕色木门。
严格来说,它其实更像是一座殿,在墙上每隔几百米就有一幢,远远看去造型与色调皆保持一致,但走近之后我发现还是有些许差别。
我回头观看反方向的那幢,似乎是灰色调,但距离稍远就有气流蒸腾时才会产生的水波纹荡漾在空中,十分影响判断力。
黑色为大吉,绿色乃大凶!
既然不是绿色,自是无需多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