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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长老看穿了这些前掌门的不甘,便抛出了橄榄枝:承诺只要他们配合执行除魔大计,不从中作梗,日后诛杀六欲天魔的功劳,便会分润他们一份,助他们积累飞升所需的功德。正是这份承诺,才稍稍安抚了刘掌门等人的心,让他们彻底放弃争权,安心“躺平”修炼,不再过问门派事务。
听完这一切,林清尘心中的迷雾又散去了几分——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确认没有遗漏关键信息后,他迅速清理了书房内的痕迹:抹去催眠残留的灵力波动,吹散迷香的最后一丝气息,随后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正阳道后山。
次日清晨,刘掌门从昏睡中醒来,只觉头痛隐隐,仿佛刚从一场充斥权力争斗的噩梦中挣脱。他下意识检查身体,却发现灵力运转如常,毫无异样,便只当是近日修炼心浮气躁,勾起了往日的不甘,并未深想,转身便投入到日常修炼中。
接下来的日子,林清尘又变回了“躺平摸鱼”的模样——白天继续花天酒地,夜晚则假意承受采补,一副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姿态。可暗地里,他的思绪从未停歇:徐松涛的“天魔宿命”、三教四派的权力更迭、时间循环与同化危机。
还有刘掌门提到的关键问题,长眉老祖的元神跨界显现时,仅凭一丝气息就能压制所有人,这份实力绝非普通仙人所有。可若他真有如此大能,为何不直接诛杀六欲天魔,反而要在昆仑界扶持代言人,定下“诛魔剧本”?这里面,定然藏着更大的阴谋。
林清尘不断思考,最后无数线索交织,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关键人物——孙长老。
“是时候去会会他了。”林清尘心中已有决断,一丝顾虑却仍在心头徘徊:孙长老是长眉老祖在昆仑界的代言人,自己若主动接触,会不会触发某种隐藏机制,引来长眉老祖的注意?
这个问题纠结了他数日,直到某天深夜,他才突然豁然开朗——前两次循环中,他早已“斩杀”过孙长老,可长眉老祖始终毫无动静,既未降下惩罚,也未干预循环。
由此可见,仙界与昆仑界之间必然存在巨大的时空阻隔,两界联系极为不易;长眉老祖大概率只是在宏观上掌控“诛魔剧本”,具体执行全靠孙长老自行推进。再加上“时间重启”这个变数,孙长老的几次死亡,压根没有引起长眉老祖的注意。
想通这一点,林清尘心中的顾虑彻底消散。
尽管顾虑已消,林清尘依旧保持着十足的谨慎——他深知,孙长老作为长眉老祖在昆仑界的代言人,身上或许留有老祖设下的禁制。若是贸然行动,万一触发禁制引来长眉老祖的关注,后果不堪设想。
反复权衡后,林清尘定下了最稳妥的计划:等到血月之夜降临的前一夜再动手。届时三教四派的诛魔准备已全部就绪,孙长老等人大概率会因“大局已定”而放松警惕;更关键的是,即便行动中不慎触发禁制,只要拖过二十四小时,血月之夜便会如期而至,无论最终结局如何,时空都会重启,长眉老祖的潜在威胁也会随重启烟消云散。
打定主意后,林清尘继续“摸鱼躺平”,任由三教四派按部就班推进计划——正阳道弟子加紧演练阵法,六艺堂儒生反复推演诛魔时机,净心禅僧人则暗中调整兵力部署。时间在各方的忙碌中悄然流逝,很快便到了星元历六千七百八十四年八月十九日,也就是血月之夜的前一夜。
深夜,林清尘照例应付完王雪兰的采补,待她离去后,立刻换上黑衣,如鬼魅般穿梭在凌云城的街巷中,直奔正阳道的核心殿宇——正阳殿。抵达时,殿内依旧灯火通明,透过窗缝能看到孙长老正与圆空大师、六艺堂赵先生等人围坐议事,桌上摊着昆仑界的地图,几人不时指着地图上的标记低声交谈,神色间满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得意。
林清尘在殿外静静等候,孙长老他们把任务分配完成后,才陆续离去。孙长老独自留在殿内整理文书,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寝殿。
待孙长老卧床假寐,呼吸逐渐平稳后,林清尘悄无声息地潜入寝殿,指尖弹出一缕无色无味的迷香。不过片刻,孙长老的呼吸便变得沉重,彻底陷入昏睡。林清尘立刻上前,指尖凝出仙力,如同此前对刘掌门那般,对孙长老施加深层次催眠。
“徐松涛的天魔宿命,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清尘率先抛出早已准备好的问题。
孙长老的眼皮微动,声音带着催眠状态下的呆滞,回答内容与刘掌门此前所述大同小异——无非是长眉老祖预言徐松涛是六欲天魔宿主,血月之夜六欲天魔将借体重生,三教四派需联手诛杀以保昆仑界太平,而他们这些执行者,也能凭此功德飞升仙界。
林清尘没有停留,直接切入核心:“你与长眉老祖是如何联系的?他每次传递指令,都是什么形式?”
话音刚落,孙长老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脸色瞬间涨红,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周身甚至泛起淡淡的金光——显然,这个问题触发了他身上的某种禁制!林清尘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加大仙力输出,将自身灵力化作一张无形的网,死死压制住孙长老体内躁动的禁制之力,同时不断用催眠话术安抚他的意识:“放松,你很安全,只是在回忆……”
片刻后,孙长老的抽搐渐渐停止,脸色也恢复正常,但眼神依旧带着几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