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阙一袭青衫,手中还握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断山刀”,刀身上的纹路依旧泛着淡蓝的光泽;
燕红烛穿着一身火红的裙装,裙摆上绣着的凤凰图案在幽冥石的绿光下栩栩如生,她手中提着一个锦盒,想必是为我准备的疗伤丹药;
章昊云则换了一副模样,穿着厚重的玄铁甲,肩上还扛着一面巨大的盾牌,盾牌上布满了划痕,显然在我突破期间,他们曾遭遇过危险。
紧随其后的是凌青鸾,她一身白衣,手中捏着一道青色的符咒,符咒上的灵力尚未散去,显然是刚刚结束戒备;
刘凯麒一手手持短剑,一手手上随时召唤兽宠,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眼神中却满是关切;
赵毅背着一把长弓,箭囊中的箭矢排列整齐,弓弦上还残留着一丝灵力,显然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状况。
柳风行、雷鸿、苏朝宇三人则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半圆的防御阵型。
柳风行手中握着一柄快剑,快剑上还沾着些许黑色的血渍;
雷鸿周身环绕着淡紫色的雷光,指尖时不时有细小的闪电划过;
苏朝宇则闭着眼睛,双手结印,显然还在运转功法,感知着周围的动静——云破阙、燕红烛、章昊云、凌青鸾、刘凯麒、柳风行、赵毅、雷鸿、苏朝宇九人,一直在我周围,守护我。
“让诸位兄弟姐妹担心了。”
我走上前,对着九人抱了抱拳,心中满是暖意。
地下十八层危机四伏,随处可见凶猛的妖兽和诡异的陷阱,他们却愿意放下自身的修炼,在我突破的关键时刻守在一旁,这份情谊,比任何宝物都要珍贵。
燕红烛快步走上前,将手中的锦盒递给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你倒是安心突破,我们刚才可是应付了三波噬魂蚁,若不是章兄的玄铁甲扛得住,恐怕你突破时就要被蚁群打扰了。”
章昊云闻言,憨厚地笑了笑:“陈兄突破是大事,这点危险不算什么。
再说,有凌仙子的符咒和雷兄的雷光,那些噬魂蚁也讨不到好处。”
凌青鸾轻轻点头,声音清冷却带着关切:“队长刚突破,境界尚未稳固,还是先服用丹药稳固境界为好。
这锦盒里的‘固元丹’是我派炼制的神丹,能帮助你尽快适应八境初期的灵力。”
我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三枚莹白色的丹药,丹药上泛着淡淡的灵光,还未靠近,便能闻到一股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我取出一枚放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喉咙滑入丹田,缓缓滋养着刚刚突破的境界,原本还有些躁动的灵力,瞬间变得平稳下来。
云破阙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队长能突破到八境初期,我们此次探索地下十八层,也多了几分把握。
之前我们探查过,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密室,里面似乎有秘境的核心宝物,只是密室周围有阵法守护,需要我们九人一同破阵。”
我点点头,感受着体内平稳运转的灵力,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有这九位同伴在身边,有刚刚突破的实力在手,哪怕地下十八层再有危险,哪怕前方的阵法再难破解,又有何惧?
“既然如此,我们便即刻出发。”
我握紧了手中的玄铁符,眼神坚定地望向密室所在的方向,“有诸位守护,有功法相助,这地下十八层的宝物,我们势在必得!”
九人闻言,纷纷点头,眼中都燃起了斗志。
云破阙手持流云剑走在最前方,章昊云扛着盾牌紧随其后,燕红烛和凌青鸾分别站在两侧。
随时准备释放丹药与符咒,刘凯麒、柳风行、赵毅、雷鸿、苏朝宇则在后方形成防御阵型,护着我朝着密室的方向走去。
夜明珠的荧光在前方摇曳,岩壁上的阴影随着众人的脚步不断变换,可这一次,我心中没有丝毫寒意。
唯有与同伴并肩前行的坚定——云海星空下的突破,是实力的飞跃,而身边这九人的守护,却是比境界突破更珍贵的收获。
我指尖尚残留着穿过云海时的湿冷,喉间滚动着将那片壮阔凝成的话语,缓缓转向身后众人:“方才在殿外,诸位,我在那漫天星河垂落云海的奇景——银辉似碎钻沉在乳白浪涛里,连风都裹着星子的凉意。
而我们此刻所处的,极有可能便是藏在这片奇景之下的殿宇深处。”
话音落时,众人眼中仍带着几分对云海星空的向往,随即顺着我的目光,一同望向这房室的周遭。
视线扫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因这殿内的肃穆而慢了半拍,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最先撞入眼帘的,是房室最上方那方案座。
它并非凡木所制,通体泛着深棕里掺着金纹的光泽,边缘雕刻着繁复的云纹,每一道纹路都像是由匠人细细打磨过,指尖若轻轻拂过,定能触到那细腻却不扎手的质感。
案座前的两侧,两座白虎雕像如守殿卫士般矗立,虎头微微扬起,一双铜铸的眼眸虽无瞳仁,却似含着威慑四方的锐气。
白虎的鬃毛呈波浪状向外舒展,每一根鬃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便会随风飘动;
前爪微微弯曲,锋利的爪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连身上的肌肉线条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似是只要一声令下,便能扑向入侵者,将其撕碎在爪下。
而案座中央,一张特制王座静静安放。
王座的靠背比寻常座椅高出许多,顶端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的尾羽层层叠叠垂落。
每一片羽毛上都镶嵌着细小的晶石,虽历经岁月,却仍在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王座的扶手呈弧形,外侧雕刻着缠枝莲纹,内侧则包裹着柔软的兽皮,兽皮的毛色呈深褐色,摸上去定是顺滑柔软。
光是看着这张王座,便让人清晰地感受到坐上之人的尊贵——那是一种无需言语,便由器物本身散发出来的威严,仿佛过往无数个日夜,都有位高权重者在此俯瞰众生,发号施令。
目光下移,白虎雕像的基座之下,一片青铜铸就的飞禽走兽与士兵雕像错落排布。
那些飞禽中,有展翅的雄鹰,鹰喙锋利,翅膀张开如巨大的阴影,似要冲破束缚飞向天际;
有引颈高歌的仙鹤,细长的脖颈弯曲成优美的弧度,羽翼上的纹路细致到能看清每一根羽毛的走向。
走兽里,有奔腾的骏马,四肢强健有力,鬃毛飞扬,仿佛下一秒便会踏起烟尘;
有伏在地上的雄狮,前爪按住一块圆形青铜,眼神锐利,似在警惕周遭的动静。
而那些士兵雕像,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他们身着厚重的青铜铠甲,铠甲的甲片层层叠叠,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胸口处雕刻着不同的纹路,想来是代表着不同的军阶。
有的士兵手持长枪,枪尖锋利,枪杆上缠绕着细小的铜链;
有的士兵腰间挎着长刀,刀柄上镶嵌着深色的宝石;还有的士兵手持盾牌,盾牌中央雕刻着与白虎雕像相似的纹样,想来是这殿宇的象征。
这些青铜雕像虽静默无言,却似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让人仿佛能听到过往岁月里,士兵们行军时的脚步声与呐喊声。
再看这房室的布局,士兵雕像与青铜飞禽走兽占据了房室的一半空间,它们排列得错落有致,却又隐隐透着某种规律,似是在守护着什么。而房室的另一半,则摆放着数十个奇怪的符文石座。
这些石座通体呈深灰色,表面布满了不规则的符文,符文的颜色比石座本身略深一些,像是用某种特殊的颜料绘制而成,又似是天然形成。
符文的形状各异,有的像扭曲的藤蔓,有的像展翅的飞鸟,还有的像交错的刀剑,无人能看懂这些符文代表着什么。
石座的大小不一,有的仅能容纳一人端坐,有的则宽大到能躺下两人,石座表面光滑冰凉,摸上去没有丝毫杂质,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磨的。
云破阙站在离符文石座最近的地方,指尖悬在石座上方几寸处,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眉头微蹙,眼神里满是谨慎:“这些符文透着古怪,方才我试着用灵力探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连一丝一毫的信息都探不到。”
他身边的几人也纷纷点头,显然方才都曾试图一探究竟,却都铩羽而归。
没人敢随意触摸这些符文石座,谁也不知道,指尖落下的瞬间,会引发怎样的变故——是触发机关,还是唤醒沉睡的力量,无人能预料。
我将这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从案座上的王座,到两侧的白虎雕像,再到青铜雕像与符文石座,每一处都透着神秘与威严。
沉吟片刻后,我转向众人,声音沉稳有力:“章昊云、刘凯麒。”
两人立刻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地看向我:“在!”
“你们二人经验丰富,且身手敏捷,”
我目光落在那些青铜雕像与士兵身上,“从现在起,你们时刻注意这些雕像和士兵的动向。
无论是雕像的姿态变化,还是士兵手中器物的细微移动,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异常,都要立刻告知众人。”
章昊云抬手按住腰间的短剑,沉声应道:“放心,只要有任何动静,我们绝不会放过。”
刘凯麒也点头附和,随即与章昊云分别走向房室两侧,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那些青铜雕像,连雕像底座的细微纹路都没有放过。
接着,我转向凌青鸾与苏朝宇:“青鸾精通各种左道,对异象的感知最为敏锐;朝宇心思缜密,擅长从细节中发现问题。”
我的视线转向那方案座与白虎雕像,“你们二人负责紧盯案座和白虎雕像,尤其是王座的变化与白虎的眼眸,一旦发现有光芒闪烁、纹路变化,或是其他任何异像,立刻通报。”
凌青鸾微微颔首,指尖萦绕起一丝淡青色的灵力,目光落在白虎雕像的眼眸上:“我会用灵力包裹住案座周边,只要有能量波动,便能第一时间察觉。”
苏朝宇则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巧的毛笔与一张宣纸,轻声道:“我会将案座与白虎雕像的细节画下来,若有变化,对比便知。”
说完,他便在案座不远处的地面上坐下,笔尖轻动,开始勾勒案座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