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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给这座边陲小城镀上一层暖金色。码头卸货的号子声、街边小贩的吆喝声、茶馆里的谈笑声交织成一片凡俗烟火气。许飞换了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坐在油腻腻的木桌旁,面前摆着一壶粗茶。皮仔蹲在他腿上,抱着一块比它脑袋还大的酱骨头埋头苦啃,油光蹭得许飞衣服上都是。

“哎,听说了没?祠堂街那边,老瘸子家的灶王爷昨儿夜里显灵了!”隔壁桌一个挑夫打扮的汉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同伴说,“那火苗,啧啧,蓝汪汪的!把整间灶房都照亮了!老瘸子吓得跪地上磕了一宿头!”

“嗤!”同伴灌了口茶沫子,“显灵?我看是老瘸子打翻油灯,烧着了囤的柴火吧?那老头怪得很,守着个破祠堂几十年,又不许人进去拜,又不让人拆…”

许飞端起粗陶碗,劣质茶叶的苦涩在舌尖弥漫,目光却透过袅袅热气,投向城东那片青瓦灰墙、古树掩映的区域。凡人眼中“显灵”的蓝火…是微弱逸散的星辰之力?还是祠堂地下密室泄露的气息?

皮仔终于啃完了骨头,满足地用小爪子抹了抹油嘴,打了个饱嗝,意念传来:“嗷…饱了…飞哥,该干活了吧?祠堂那味儿…和许家祖宅密室里那个破炉子有点像…”

许飞放下茶碗,留下一小块碎银,抱起皮仔,汇入暮色中的人流,朝着祠堂街的方向走去。

许氏祠堂

推开那扇布满虫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年的香烛纸灰味混合着尘土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下,祠堂内空空荡荡,只正中摆着一张朽坏的供桌,墙上挂着一幅模糊褪色的先祖画像。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打满补丁棉袄的瘸腿老人(老瘸子),正佝偻着背,慢吞吞地扫着地上的灰尘。

听到脚步声,老人抬起头。浑浊的老眼在昏暗的光线中扫过许飞,最后落在他怀中抱着的、那块得自父亲遗物的陈旧玉佩上——玉佩边缘,一道细微的龙形刻痕清晰可见。

老人扫地的动作猛地顿住。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玉佩,握着扫帚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放下扫帚,一瘸一拐地走到供桌旁,伸出枯瘦的手指,在供桌下方一块不起眼的青砖上摸索了片刻。

“咔哒”一声轻响。

供桌后的墙壁无声滑开一道缝隙,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石阶。一股凛冽如北境寒风、却又带着纯粹大地守护之意的气息,混合着微弱却悠远的星辰波动,从石阶深处弥漫出来。

老人侧过身,浑浊的目光再次看向许飞和他怀中好奇探头的皮仔,没有言语,只是用那双饱经沧桑、此刻却如同古井深潭般的眼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眼神复杂无比,有审视,有激动,有终于等到归人的释然,更有一种沉甸甸的、跨越了漫长时光的托付。

祠堂外,凡尘的喧嚣被厚厚的木门隔绝。幽深的石阶尽头,是许家失落百年的秘密,是归墟之钥的最终谜底,亦或是…另一场风暴的起源。

许飞深吸一口气,抱着皮仔,一步踏入了石阶下的黑暗。他的背影消失在阴影中,只留下那句平静却重若千钧的低语在祠堂内回荡:

“许家不孝子孙许飞,携故人之信…”

“…归宗。”

祠堂地下石阶的寒意渗入骨髓,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土腥与朽木的气息。许飞抱着皮仔一步步向下,混沌星火在指尖跳跃,勉强照亮前方。石阶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圆形石室,四壁空荡,唯中央地面刻着一副巨大的玄奥阵图——由三道相互嵌套的圆环构成,分别流淌着大地般的黄芒、星辰般的银辉、以及混沌的灰白光晕。阵图中心,静静悬浮着一截长约三尺、通体灰白、形似枯萎藤蔓的物件,正是许飞芥子空间中那株沉睡已久的奇异灵植!

此刻,这截“枯藤”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微弱脉动。丝丝缕缕的灰白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每一次亮起,都牵引着石室中央的三环阵图与之共鸣,黄、银、灰三色流光沿着阵图纹路加速流转。

“嗷…飞哥,这破藤子好像在…打呼噜?”皮仔好奇地探出爪子想去戳,被许飞一把按住。

就在这时,那灰白藤蔓猛地一震!一道古老、沧桑、仿佛穿越了无尽岁月的意念波动,如同尘封的画卷缓缓展开,毫无阻碍地传入许飞识海:

“唔…沉睡了…多久?这方天地…灵气竟如此稀薄…连墟渊的恶臭都淡了…”

“小子…是你唤醒了我?”意念直接锁定了许飞,带着审视,“混沌的气息…还夹杂着…掠星梭的星轨道蕴…以及…嗯?!造化烘炉?!它怎么只剩个壳子了?!炉灵呢?!”

一连串的意念冲击让许飞心神剧震!掠星梭?造化烘炉?它竟认得自己身上的东西!

“前辈…您是?”许飞谨慎地用神识回应。

“吾名‘镇岳’。”藤蔓的意念带着一丝自傲与落寞,“上古地仙‘后土’采九天息壤与星核碎片所铸——**镇天藤**!执掌大地脉动,定鼎乾坤!位列三古神器之一!”

三古神器!镇天藤!许飞瞳孔骤缩。

“三古神器?”皮仔也竖起了耳朵,传递出好奇的意念。

“哼,小兽倒是灵性。”镇岳的意念扫过皮仔,带着一丝惊讶,“罢了…既承汝唤醒之因缘,便告汝这破灭纪元的真相。”

意念波动变得悠远而厚重,如同开启尘封的古卷:

“鸿蒙初判,界分万域。后土主人掌社稷,采息壤、融星核,历万载铸就吾之本源,号‘镇天’,意为镇守天地八荒,梳理地脉灵机。”

“彼时,尚有‘星陨’掌星辰挪移,铸‘掠星梭’,穿梭诸界如履平地;‘造化’掌万物衍变,铸‘造化烘炉’,炼化万法,衍生寰宇。我等三者,并称**三古神器**,为诸界基石。”

“然…盛极而衰。太古终结一战,归墟初现,污秽侵蚀万界。有域外邪神号‘墟祖’者,觊觎此界本源…那一战,星辰崩塌,大地陆沉…”镇岳的意念带着刻骨的悲怆与愤怒,“星陨主人驾驭掠星梭,引星河之力撞向归墟核心,自身道消魂散,掠星梭器灵崩解,本体遁入无尽虚空不知所踪…”

“造化主人催动造化烘炉,欲炼化归墟污秽…却被太古魔神‘蚀’暗中偷袭!造化烘炉遭重创,炉灵被强行剥离封印!吾之后土主人,为护此界最后一丝地脉生机,以自身为祭,融入镇天藤,发动‘万岳归墟’,强行镇压了归墟初代裂隙…吾之本体…亦在那场自爆中…崩碎…”

意念波动渐渐虚弱,带着无尽的疲惫:

“吾之器魂侥幸依附最大的一块碎片逃脱…为躲避归墟爪牙与觊觎者的搜寻,吾自封灵性,敛去光华,寄身此残躯,伪装成一株寻常灵植‘地脉枯藤’,流落四方,汲取微末地气苟延残喘…直至…被汝寻获…更意外寻回吾失落的一小块胫骨碎片(指许飞在青石镇废墟融合的那块)…”

“地脉枯藤…”许飞恍然大悟!难怪当初在坊市废墟见到它时,隐隐感到一丝大地脉动的亲和!原来竟是上古神器残躯!他下意识地抚摸着腰间悬挂的、那枚灰扑扑不起眼的小炉子——造化烘炉!难怪总觉得这炉子虽神异,却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缺了最核心的炉灵!

“前辈…那掠星梭的器灵,还有造化烘炉的炉灵…”许飞急切追问。

“掠星梭器灵…应当在太古之战中与星陨主人一同陨落了…”镇岳叹息,“至于造化炉灵…”它的意念突然变得凝重,“吾只知它被魔神‘蚀’剥离后,并未被毁灭…而是被封印于此界某处…成为‘蚀’监视此界、汲取本源的‘眼’。造化烘炉本体缺失炉灵,便如剑失其魂,徒具其形,最多发挥三成威能…小子,你带着烘炉本体行走,怕是早就被‘蚀’的爪牙盯上了!”

寒意瞬间爬上许飞脊背!他猛地想起天机阁诡异的追踪、影杀卫如跗骨之蛆的刺杀…难道…背后都有那太古魔神“蚀”的影子?!

“前辈,‘蚀’…它还在?”许飞声音干涩。

“蚀…乃归墟墟祖座下第一魔神,掌污秽与侵蚀。它虽在太古之战被重创,但绝不灭…”镇岳的意念带着深深的忌惮,“吾沉睡之时,曾感应到它的意志如同阴冷的蛛网,渗透于此界,编织阴谋…天机阁…影杀卫…恐怕只是它的提线木偶!汝父母之事…那血魂祭…背后必有‘蚀’在推动!”

一切的迷雾仿佛被一道惊雷劈开!父母之死的幕后黑手、天机阁的堕落、归墟的入侵…最终竟都指向那尊蛰伏在历史阴影中的太古魔神!

“嗷…那蚀…现在在哪儿?”皮仔缩了缩脖子,本能地感应到危险。

“不知…”镇岳的意念沉重,“它如同附骨之蛆,藏于阴影…或许在某处绝地沉睡恢复…或许…早已化作万千触须,融入此界芸芸众生之中…唯有集齐三神器本体,寻回炉灵,或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

蹬…蹬…蹬…

石阶上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老瘸子佝偻的身影出现在入口阴影处。他浑浊的眼睛不再浑浊,而是锐利如鹰,目光扫过悬浮的镇天藤碎片和中央的三环阵图,最后落在许飞身上,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镇岳前辈…终于醒了么?”

“许家第三十七代旁系执守,许归尘…参见少主。”他对着许飞,缓缓躬下了佝偻的脊背。

许归尘!叔祖!祠堂看门的老瘸子,竟是许家幸存的嫡系长辈!

“归尘叔祖!”许飞心头剧震,连忙上前搀扶。

许归尘摆摆手,目光复杂地看着镇天藤:“少主既已唤醒镇岳前辈,又得造化烘炉认主…看来,先祖预言的‘薪火承继者’,便是你了。”他走到三环阵图边缘,枯瘦的手指蘸着自己指尖逼出的一滴精血,点在代表“大地”的黄色圆环上。

嗡!

黄色圆环骤然亮起!阵图中心,那截镇天藤碎片微微震颤,大地脉动的气息瞬间充盈石室!同时,一缕极其微弱却清晰的龙形意念从镇天藤碎片中散逸出来,亲昵地缠绕向许飞腰间的那块刻有龙痕的玉佩!

“这是…”许飞感受到玉佩的震颤。

“当年家主(许飞祖父)预感大劫将至,将许家最重要的传承与‘归墟之钥’的核心烙印,分别封存。”许归尘沉声道,“我奉命留守临渊,守护祠堂地下的‘地脉祖根’节点,等待持有‘龙骨信物’(玉佩)的许家血脉归来…同时,也守护着镇岳前辈的这块碎片。”

他指向阵图:“此阵乃先祖得自后土遗泽的‘三垣归源阵’。中央祭台,需三古神器之力方能彻底激活。激活之后…或能定位失落神器,感应炉灵踪迹,甚至…追溯那魔神‘蚀’的藏身之所!”

石室陷入短暂的寂静。镇岳的意念、许归尘的话语、皮仔紧张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许飞的目光扫过悬浮的镇天藤碎片、腰间的造化烘炉、以及那流转不息的三环阵图。三古神器已得其二!父亲、师傅、龙灵、无数先辈的牺牲…一条条线索如同命运的丝线,最终将他引到了这祠堂地下,指向了这最终的战场!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如剑:“叔祖,镇岳前辈,如何激活此阵?需要我做什么?”

许归尘的目光落在许飞腰间的烘炉上,一字一顿:“造化烘炉本体,镇天藤碎片,此为二垣。尚缺一垣主位…”

“需要…掠星梭?”许飞皱眉。

“不。”许归尘摇头,指向阵图中心,“此阵所需并非神器本体,而是代表其核心道蕴的‘印记’。镇岳前辈在此,其‘镇地’道蕴已启。少主身怀烘炉,只需将其置于阵图‘造化’位,引动烘炉本源气息,便可点亮‘衍化’道蕴。至于‘掠星’道蕴…”

他的目光投向许飞眉心:“少主体内,已蕴一丝掠星梭穿梭星海的‘星轨’真意!当年您在坠星湖得掠星梭威压淬炼,又在星陨海眼借星髓之力穿梭虚空,早已沾染其道蕴!只需以神魂为引,将此道蕴注入‘掠星’位,三垣归源,大阵自成!”

皮仔忍不住插嘴:“嗷…飞哥!听起来好像…要同时当三个人用?”

许飞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解下腰间的造化烘炉,置于阵图代表“衍化”的银色圆环核心。古朴的小炉子接触到阵图,瞬间亮起温润的白光,炉身表面沉寂的纹路如流水般复苏!

他盘膝坐在阵图中央,闭目凝神。混沌星火在丹田安静燃烧,神识沉入识海深处,仔细捕捉着那一缕源自掠星梭、又经星髓空间淬炼后的“星轨”道蕴——那是穿梭空间、折叠寰宇的玄妙律动。

镇天藤碎片悬浮在他头顶,灰白光芒流淌,大地脉动的厚重气息笼罩而下。

“镇岳前辈,归尘叔祖,为我护法!”许飞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放心!”镇岳的意念带着守护的意志。

“祠堂有我!”许归尘佝偻的背脊挺直,一股强大的守护阵法气息自他体内弥漫而出,笼罩整个密室。

许飞不再犹豫,双手结印,丹田混沌星火轰然爆发!一部分星火注入造化烘炉,炉身白光暴涨,衍化万物的气息澎湃而出!与此同时,他引导着识海中那缕“星轨”道蕴,如同牵引着无形之线,缓缓注入阵图代表“掠星”的蓝色圆环!

嗡——!!!

三环阵图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黄、蓝、白三色光柱冲天而起,在石室穹顶交织成一片旋转的、浩瀚的星河图景!无数星辰轨迹在其中生灭流转,仿佛在推演着诸天万界的过去与未来!

三垣归源,溯流时光!三古神器的道蕴,终于在这小小的祠堂地下,跨越无尽岁月,再次汇聚!尘封的秘辛、失踪的神器、魔神的踪迹…所有的答案,都将在这片流转的星图中揭晓!

三垣归源阵的光芒缓缓沉寂,石室穹顶浩瀚的星图虚影也随之隐没。许飞盘坐阵中,眉头紧锁,脸色微微发白。强行催动三神器道蕴回溯时光,对神魂负担极大。不过收获却是惊人——星图中清晰地显现出几处标记:南疆深处一座沉寂万年的火山熔核(焚天星髓碎片)、东海尽头被上古风暴笼罩的漩涡之眼(疑似瀚海星髓)、以及…星陨海深处、那片被归墟初步污染的区域核心,一点被污秽能量重重包裹、却依旧顽强闪烁的温暖白光(造化炉灵气息)!更让他心悸的是,在回溯轨迹的尽头,一股冰冷、污秽、如同亿万蛆虫蠕动般的意志一闪而逝,其源头指向了…天衍许家的祖宅废墟!

“‘蚀’的气息…”镇岳苍老带着嫌恶的意念在许飞识海响起,如同在评价一块腐烂的臭肉,“啧…果然像阴沟里的鼻涕虫,专挑犄角旮旯钻…还惦记着许家祖地那点残羹剩饭呢?没出息!”

许飞睁开眼,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杀意:“前辈,炉灵被污染侵蚀,但并未完全沉沦。我们必须尽快…”

“急什么急?”镇岳的意念毫不客气地打断,“瞧你那点修为!金丹?刚摸到‘创灭’的门槛就敢飘了?当年后土主人麾下看炉子的童子都比你强!就你这豆芽菜身板去闯蚀的污秽老巢?给人家当点心塞牙缝都不够!”

它那截灰扑扑的藤蔓本体在许飞芥子空间里晃了晃,嗤笑道:“知道太古魔神什么概念吗?当年蚀放个屁,都能崩碎一个你脚下这样的小世界!要不是吾等三神器给它添堵…哼!”

许飞嘴角微抽,决定不跟这嘴炮神器一般见识。习惯了它这种高高在上又怨念深重的口吻,他默默将造化烘炉和镇天藤碎片收回芥子空间。

“喂!小子!那破炉子放进来离吾远点!”镇岳立刻抗议,“一股子缺魂少魄的呆傻气!熏着吾了!还有你那破空间,乱七八糟什么玩意儿都有…那几块血糊糊的骨头渣子(魔像残骸)?啧…粗鄙!不堪入目!想当年吾在主人袖中乾坤里待着,那里面可是有万里河山、九天星池…”

“嗷呜!(吵死啦!老藤条!闭嘴!)”皮仔终于忍不住了,从许飞衣襟里探出脑袋,冲着芥子空间方向呲牙咧嘴,“就你话多!有本事出来单挑啊!躲在空间里叭叭叭,跟个碎嘴老乌龟似的!飞哥的空间怎么啦?有烤鸡腿!香的!你有吗?啊?!”

“放肆!小泥鳅!”镇岳意念瞬间拔高八度,语气充满了被冒犯的不可思议,“吾乃上古神器镇岳!岂是你这只会啃骨头的下界小兽能诋毁的?你那点空间本事,在吾眼中如同蚯蚓打洞!”

“嗷!老藤条!你才蚯蚓!你全家都是蚯蚓!”皮仔炸毛,银鳞片片竖起,“本大爷是吞星兽后裔!懂不懂?太古异种!血脉尊贵!一口能吞掉你这样的老藤条一百根!”

“吞星兽?呵!吹牛不打草稿!”镇岳嗤之以鼻,“真正的吞星兽张嘴便是星海倒卷!你这小不点,怕是连颗陨石蛋都吞不下!还啃鸡腿?神兽尊严都被你啃没了!”

“嗷嗷嗷!气死本大爷了!飞哥!放我进空间!我要跟这老藤条决斗!看我不把它打成麻花辫!”

“呵!进来啊!老夫让你一根须子!”镇岳毫不示弱。

许飞感觉自己的识海变成了菜市场。他面无表情地屏蔽了大部分意念噪音,只留下一缕神识关注着两个活宝斗嘴,免得真打起来拆了他的芥子空间。他转向一直沉默守护在旁的许归尘:“叔祖,依您看…”

许归尘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冲许飞摆摆手:“由它们去吧。镇岳前辈…嗯,性情活泼了些。皮仔小友也是真性情。”他顿了顿,神色转为严肃,“少主,当务之急,是尽快联络星槎盟,准备前往东海漩涡之眼寻回瀚海星髓,同时设法解救炉灵。至于‘蚀’藏身祖地…此时贸然前去,无疑是送死。”

他走到祠堂一角,搬开几块看似寻常的青砖,露出一个暗格,从中取出一枚样式古朴、刻着星辰轨迹的青铜令牌,递给许飞:“这是‘星桥令’,可单向联系星槎盟总舵核心阵法。老朽这就去准备最快的小型星槎,送少主前往港口。”

看着许归尘佝偻却异常利落地走出密室,许飞一边将星桥令收好,一边听着识海里愈发激烈的“战况”。

“老藤条!你除了嘴硬还有什么本事?现在还不是赖在飞哥的空间里蹭吃蹭喝?”

“哼!老夫不屑与小辈争口舌之快!吾这是在…嗯…监工!督促这小子快点成长!不然怎么配做吾之主?”

“嗷呸!你就是嘴馋!等飞哥找到炉灵,再造化烘炉炼出天地奇珍,一口都不给你吃!”

“呵!造化烘炉炼的东西?缺了炉灵,能炼出什么好货?怕是连当年主人给我浇的洗根水都不如…”

许飞揉了揉眉心,抱起还在对着空气张牙舞爪的皮仔:“走了,皮仔,去找雷猛。叔祖说星槎准备好了。”

“嗷!去找雷大个!让他多备点烤龙肋排!气死那个没牙的老藤条!”皮仔立刻来了精神,得意地冲着芥子空间方向甩了甩尾巴。

一艘仅有普通渔船大小、却通体由幽蓝色冰晶铸造的小型星槎停靠在简陋的木栈桥边。冰晶船身上布满玄奥的银色符文,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引得码头上的渔民和苦力纷纷侧目避让。船头,一脸络腮胡的雷猛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许飞,立刻大步迎上。

“许真人!您没事吧?”雷猛上下打量着许飞,见他气色尚可,才松了口气,“苏小姐和盟主接到您的‘星桥令’传讯,都快急疯了!盟主已经亲率‘七杀’舰队赶往东海方向接应!”

“我没事。”许飞点头,“清玥伤势如何?”

“苏小姐好多了!新生的星印厉害着呢!”雷猛咧嘴一笑,随即瞥了眼许飞怀里抱着酱骨头啃得正香的皮仔,压低声音,“星槎盟的伙房…这几天都快被这小祖宗吃空了…赵盟主批条子的时候…脸都是绿的…”

“嗷!(雷大个!是不是说我坏话?!)”皮仔耳朵尖,叼着骨头含糊抗议,“本大爷那是补充能量!大战在即!懂不懂?”

“懂!懂!”雷猛赶紧赔笑,引着许飞登船,“船已备好,用的是库存最好的‘玄冰玉髓’驱动,速度最快!另外…”他指了指船舱一角堆着的几个大箱子,“按您上次吩咐,备了些…嗯…‘战略物资’。”

许飞神识一扫,嘴角微抽——满满几大箱腌制好的兽腿、蜜汁烤肋排、甚至还有几坛子灵果蜜饯…这是要把皮仔在船上喂成球?

“有劳。”许飞努力保持平静。

“应该的!”雷猛抱拳,“盟主交待,让您一切小心!我们在东海汇合!”

小型星槎无声无息地升起,幽蓝符文亮起,化作一道流光,瞬息间消失在北方的天际。

船船舱内空间不大,但布置得还算舒适。许飞盘膝坐下,准备调息。皮仔跳到专门给它准备的食物箱上,开始认真挑选加餐,小爪子抱着一根跟自己差不多高的蜜汁肋排,啃得满嘴流油。

“啧…暴殄天物…”镇岳阴魂不散的意念又冒了出来,带着浓浓的嫌弃,“玄冰玉髓,乃极寒之地万年凝聚的冰魄精华!用来驱动这破船跑腿?杀鸡用牛刀!太古之时,这等材料都是用来浇筑神器基底的!还有那小泥鳅啃的…那是什么低级妖兽的肉?蕴含的灵气驳杂不堪!污了口舌!想当年吾在主人处,尝的都是星辰精粹、九天玉露…”

“嗷呜!(烦死啦!)”皮仔气得差点把肋排砸过去,“老藤条!你闭嘴!再叨叨我就把你从飞哥空间里扔出去喂鱼!”

“呵!老夫乃神器之魂,万劫不灭!区区凡鱼…嗯?!”镇岳的意念突然顿住,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惊疑的波动扫过芥子空间深处某个角落——那里静静躺着几块得自青石镇祠堂、边缘带着暗金符文的漆黑残片(影杀卫鳞甲碎片)。“咦?这碎片上的气息…蚀蚀…蚀的爪牙?不对…更古老…像是…沾染了被‘蚀’侵蚀后的某种…血脉污染?”

镇岳的意念凝重起来:“小子!你收集的这些破烂…从哪儿弄来的?”

许飞心中一动,将当初青石镇祠堂与王家坳惨案、影杀卫甲七碎片的事情简要说明。

“青石镇…王家坳…”镇岳沉默片刻,意念带着一丝恍然和深切的厌恶,“明白了…是‘蚀’最擅长的‘血裔污染’!它以污血污染特定血脉的后裔,将其化为半人半魔的爪牙,如同播种瘟疫!那影杀卫,怕是被污染的天师后人!青石镇…哼,多半是它培育‘污染种子’的试验场!许家小子,你那位叫周明的师弟提到离火门弟子疯癫自爆…根源也在此!”

一股寒意再次爬上许飞心头。原来影杀卫的源头,竟是蚀污染天师血脉培育的杀戮工具!那些惨死的无辜者…都成了这场邪恶实验的牺牲品!

“必须尽快找到所有星髓,救出炉灵!”许飞眼神冰冷,“只有三神器齐聚,才有希望彻底斩灭‘蚀’!”

“哼…还算有点紧迫感…”镇岳勉强肯定了一句,随即又恢复本性,“不过就你现在这点本事…”

“嗷!老藤条你闭嘴!”皮仔忍无可忍,抱起一块蜜汁兽腿,狠狠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嘟囔,“飞哥!别理它!等到了东海,本大爷给你抓条龙烤了吃!气死这个没本事光会叭叭的老藤条!”

镇岳的意念波动剧烈起伏,显然被“没本事光会叭叭”戳中了痛处,但碍于残躯事实,最终化作一声不甘的冷哼,沉寂下去,只剩下一缕怨念在空间里飘荡。

船船舱内暂时恢复了安静。只有星槎破开云层的细微嗡鸣,皮仔啃骨头的满足吧唧声,以及许飞识海中,那指向东海尽头漩涡之眼的星图坐标,在黑暗中闪烁着决然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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