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天穹序列就应该只有一席,天底下就应该只有一人能得到。”
“林胜白被你打趴下了,那这个位置,就只剩你和我了!”
雷彻的出现,让甲板上刚刚平息的气氛,再次被点燃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沸点。
他的身后,是整个中央战区的观战团,为首的一位面容粗犷,同样肌肉虬结的老将,看到雷彻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既骄傲又担忧的神情。
“这小子,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苏晨看着那沐浴雷光而来的身影,将林晚晴和穆青鸾轻轻推到身后。
“你们退后些,这家伙的雷,可比军区演习的电磁炮劲儿大多了。”
林晚晴没有多言,只是拉着还有些发懵的穆青鸾,退到了甲板的边缘。
雷彻一步踏出,瞬息间便已跨越千米距离,重重落在了甲板之上。
“轰!”
整艘东皇号空天母舰,都因为他这一脚而剧烈下沉了数米,坚固的玄武合金甲板上,以他的落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疯狂蔓延!
他没有去看那些被苏晨打得半死不活的同僚,那双闪烁着雷光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死死锁定着苏晨。
“苏晨,我观察你很久了。”
雷彻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笑声狂放。
“从你在东部战区崭露头角,到你大闹帝都,再到刚才,你把林胜白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打成死狗。”
“我得承认,你很强,强得离谱!”
他这话说得狂妄至极,将在场除了苏晨之外的所有天穹序列,都贬低得一文不值。
地上躺着的姬青舞等人,听到这话,气得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所以呢?”
苏晨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淡然。
“所以,该我们了。”
雷彻的战意,攀升到了顶点,他周身的紫黑色雷龙,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来吧!让我看看,是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怪物更强,还是我雷彻的霸拳,更能打破这天!”
“出手吧,让我看看你那把据说能斩断法则的刀!”
苏晨闻言,却摇了摇头:“对付你,还用不着它。”
“你说什么?”
雷彻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苏晨抬起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不言而喻。
“如果你真有让我拔刀的实力,我自会拔刀,但我觉得你还没那么强大。”
“找死!”
雷彻彻底暴怒,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既然你如此狂妄,那我就先打断你的四肢,再逼你把那把刀拿出来!”
“雷狱霸体!”
雷彻怒吼一声,他那本就魁梧的身躯,再次暴涨!
古铜色的皮肤上,浮现出无数紫黑色的雷电符文,整个人化为了一尊,由纯粹的雷霆与力量构成的,三米多高的雷电魔神!
他的权柄,名为狂雷神域。
在此领域之内,他便是雷电的主宰,万法不侵,力量无穷!
“轰!”
雷彻脚下的甲板,彻底炸裂!
他整个人化为一道紫黑色的雷光,一拳朝着苏晨的面门轰了过来!
这一拳,引动了天穹之上的万千雷霆,汇聚于他的拳锋之上,那股力量,足以将一颗小型行星都轰成宇宙尘埃!
面对这狂暴绝伦的一拳,苏晨不再托大,体内的四颗世界之心,轰然运转,同样一拳迎了上去!
苏晨的拳头,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平无奇。
但当这两只大小完全不成比例的拳头,碰撞在一起的瞬间。
“嗡!”
一道肉眼可见的,环形的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轰然扩散!
东皇号周围的海水,被这股冲击波,硬生生地掀起了数百米高的滔天巨浪!
而位于风暴中心的两人,却僵持在了原地。
雷彻脸色一沉,感觉自己那足以开山裂海的一拳,像是打在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宇宙之上!
“这是什么情况?”
雷彻体内的雷霆之力,毫无保留地疯狂爆发!
然而,苏晨的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甚至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我说了,我觉得你还不够格,你似乎很难理解我现在是什么状态,我也很难跟你解释我的状态。”
“虽然我们都是烛龙境,但你要赢我,却比赢过一位真正的圣者还困难。”
“以你的理解能力,我也只能这么跟你解释了。”
“你们的头衔,不论是豪门之后,还是天穹序列的席位,在我的世界面前,其实都只是个文字而已。”
苏晨摇了摇头,那攥着拳头的手,猛然发力!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雷彻那比钢铁还要坚硬的拳骨,竟被苏晨硬生生地,捏碎了!
紧接着,一股比他狂暴百倍,蕴含着四种本源法则的恐怖力量,从苏晨的拳头中,轰然爆发!
“噗!”
雷彻那如同魔神般的身躯,猛地一震,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口中喷出漫天血雾,倒飞了出去!
“轰隆!”
他庞大的身躯,接连撞穿了东皇号十几层由玄武合金打造的甲板,最后被死死地嵌在了战舰的最底层,生死不知!
仅一拳,刚才还不可一世,气焰滔天的天穹序列第四席,霸拳雷彻!就被苏晨,正面击溃!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那个缓缓收回拳头的年轻人,脑海中只剩下无尽的空白。
“下一个。”
苏晨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的视线,扫过甲板上那些早已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参赛选手,最终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男人身上。
天穹序列第二席,不败兵王,齐元夏。
感受到苏晨的视线,齐元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没有林胜白的锋利,没有雷彻的狂霸,也没有其他人的复杂情绪。
那双眼睛里,只有纯粹的,如同死水般的平静,还有一丝杀意。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他的心中掀起一丝波澜。
他站直了身体,那高大魁梧的身影,明明就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随时都会融入环境,消失不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