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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瑄从宫中回到别院时,已是午后。天空依旧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压垮屋脊。别院内的气氛与紫禁城如出一辙,寂静中透着紧绷。

他先去地下净室探望阿二。净室门口,赵武师席地而坐,闭目调息,但感知到贾瑄的脚步声,立刻睁眼起身。

“公子,回来了。宫内……?”赵武师低声问,眼中带着关切。

贾瑄轻轻摇头,示意无事,低声问:“阿二如何?”

赵武师面色凝重,引贾瑄进入净室。室内药香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浓重,阿二依旧躺在寒玉榻上,双目紧闭,面色比清晨时略有好转,不再是那种死灰,但依旧苍白无血色,眉头紧锁,仿佛在忍受着什么痛苦。张天师的那位弟子正在一旁小心地调整着几根扎在阿二头颈要穴上的金针,针尾微微颤动。

“张天师的安魂符水与丹药已服下,金针疏导也一直在进行。侵入的阴邪之气被驱散了大半,紊乱的气血也初步理顺。”赵武师低声汇报道,“但神魂受创非一日可愈,至今昏迷不醒。最麻烦的是……”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其体内那股古血之力,虽然被老朽和张天师联手暂时压制安抚,不再暴走冲撞经脉,但……却并未如预料般完全沉寂下去,反而像是……在自行缓慢地流转、修复,甚至……似乎在主动吸收寒玉榻的凉气与空气中残留的、极其微薄的药力符力。老朽以真气探之,感觉其力量核心处,比之前更加凝实了一些,虽然总量并未明显增加,但‘质’似乎有了些说不清的变化。张天师也说,此等情况,闻所未闻。”

贾瑄眉头紧锁。这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好消息是阿二自身恢复力惊人,且那股力量似乎具备某种自我保护与成长的特性;坏消息是这股力量更加难以预料和控制了。它会不会在阿二昏迷中继续变化,等他醒来时,变成另一个模样?甚至……不再是原来的阿二?

“张天师的高徒怎么说?”贾瑄看向那位年轻道士。

年轻道士停下手中动作,恭敬回道:“回贾大人,师尊离去前交代,周小友体质特异,此番受创,虽险至极,却也可能是其体内潜藏之力被外力激发、应激反应所致。目前看来,这股力量正在本能地修复宿主,并似乎在与侵入的阴邪之气对抗、适应的过程中,发生了些许微调。只要不再次受到强烈刺激或引导,应无大碍。但何时苏醒,能否完全恢复神智,则要看其自身神魂的韧性,以及……那股力量与神魂融合的程度。师尊已回观准备一些稳固神魂的秘药,稍后会送来。”

贾瑄点点头,对赵武师道:“赵师傅,还得辛苦你继续守在这里,寸步不离。有任何细微变化,立刻通知我。”

“老朽明白。”

离开净室,贾瑄回到书房,陈五与何五已在等候,两人皆是风尘仆仆,眼中布满血丝,显然从水月庵回来后并未休息。

“大人!”见贾瑄进来,两人连忙起身。

“坐下说话。”贾瑄摆手,自己也坐下,端起早已凉透的茶喝了一口,精神稍振,“水月庵那边,后续情况如何?”

陈五立刻禀报:“禀大人,我等已彻底搜查水月庵地下密室及那条隐秘通道。通道另一端的废弃民宅也已控制,但未发现更多线索,撤离者显然极为谨慎,抹去了大部分痕迹。不过,在密室角落一处松动地砖下,何五发现了一个暗格。”

何五接口道:“暗格很小,内藏一个油布包裹。里面是一本残缺的皮质册子,以及几片更小的、与之前发现的暗青色织物同源但颜色略浅的布料。”他说着,将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物件呈上。

贾瑄接过,小心打开。那皮质册子入手冰凉滑腻,并非羊皮或牛皮,颜色暗褐,边缘破损严重,散发着一股混合了陈旧皮质、霉味与淡淡海腥的气息。翻开内页,纸张(或者说某种处理过的薄皮)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用暗红色的、疑似朱砂混合了其他物质书写的字迹,歪歪扭扭,多数是难以辨认的奇异符号,间或夹杂着一些残缺的古体字和扭曲的简笔画。那些画描绘的多是波浪、漩涡、难以名状的生物轮廓,以及一些看似祭祀或仪式的场景,充满了诡异的氛围。

而那几片浅色织物,则更加柔软,似乎经过特殊鞣制,触手微温,上面用极细的银线绣着一些与册子上符号类似的纹路,但更加精细复杂。

“册子和布料,已请司内供奉初步看过。”陈五继续道,“供奉言,皮质非中土常见之物,可能来自极南海域某种大型海兽。其上符号与文字,混杂了部分早已失传的西南蛮族巫文、一些似是而非的古篆变体、以及完全无法辨识的独创记号。能辨认出的只言片语,多与‘海眼’、‘深渊’、‘祭祀’、‘永生’、‘代价’等词语相关。至于这银线绣纹,工艺特殊,银线中似乎掺杂了某种秘银或特殊矿物,对……‘阴性能量’或有微弱的吸引或引导作用。”

贾瑄轻轻抚过那冰冷的皮册和微温的织物,心中的寒意越来越重。献王余孽、海外势力、诡异的仪式、归墟的关联……这一切,都在这两件物品上得到了印证。他们不仅在活动,而且很可能掌握着某种成体系的、与归墟之力相关的禁忌知识!

“那墨绿色粘液呢?可有查验结果?”贾瑄追问。

何五回道:“已送交太医署和司内供奉共同查验。初步判断,是一种混合了多种罕见矿物粉末、深海藻类提取物、以及数种剧毒生物分泌液的稠状物,具体配方不明,但其中几种成分,与滇南记载的几种古老蛊毒原料有相似之处。此物毒性剧烈,且似乎……对精神有极强的侵蚀和扭曲作用,少量接触即可致幻、癫狂。其气味,与阿二之前感应到的异香,以及当铺道士处的‘鬼哭藤’残渣,有部分共通点,但更加复杂浓烈。”

致幻、癫狂、侵蚀精神……这与归墟碎片的影响何其相似!难道这些人是在尝试仿制或利用归墟之力的某种特性?甚至,是在用这种粘液作为“引子”或“催化剂”,去“喂养”或“刺激”那些碎片?

贾瑄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庞大而黑暗的真相边缘。他沉吟片刻,下令道:“陈五,你立刻组织人手,以水月庵和那处废弃民宅为中心,辐射搜查周边所有可能的地下空间、废弃建筑、寺庙道观,尤其注意有无近期异常的气味、人员往来或物资消耗。同时,暗中排查京城内所有与药材、香料、矿物、海外奇货相关的店铺、货栈,查清近期有无大宗或异常的此类物品交易,特别是涉及‘鬼哭藤’、深海矿物、特殊布料等物的。”

“何五,”他又看向何五,“你带一队精干人手,持我的名帖,去宗人府和翰林院,调阅所有与献王及其党羽相关的存档记录,尤其是其当年结交的方士、门客名单,被查抄府邸的物资清单,以及任何涉及‘海外’、‘方术’、‘奇物’的记载。注意,行动需隐秘,勿要惊动无关人等。”

“是!”两人齐声领命。

“还有,”贾瑄补充道,“当铺那个昏迷的王朝奉,现在何处?情况如何?”

陈五道:“按公子先前吩咐,已从五城兵马司处秘密转移至司内医庐,由我们的人看管救治。太医署的人看过,情况与宫中受染内侍类似但更重,邪毒深种,神魂溃散,至今未醒,恐……难以挽回。”

贾瑄默然。又一条线索可能断掉。但他随即想到一点:“他昏迷前,可曾留下只言片语?或者,身上有无特殊物品?”

何五想了想,道:“当时混乱,只记得他最后似乎含糊念叨过几个破碎的音节,不成语句,像是……‘黑船’、‘南边来’、‘祭司’……当时未及细辨。至于物品,除了当铺衣物,并无特殊之物,但在他指甲缝里,也发现了少许墨绿色污渍,与那粘液成分相似。”

黑船?南边来?祭司?

贾瑄将这破碎的信息与海外势力、献王余孽联系起来。黑船,是否指代某种特定的、来自海外的船只?祭司,是否就是指那些掌握诡异知识、进行仪式的人?

“将他念叨的音节,尽可能准确地记录下来。另外,仔细检查其所有衣物,特别是内衬、缝线等处,看看有无隐藏的线索或微痕。”贾瑄吩咐道。

两人再次领命而去。

书房内又只剩下贾瑄一人。他重新翻开那本诡异的皮册,就着窗外昏暗的光线,试图从那扭曲的符号和残缺字句中,解读出更多信息。那些描绘漩涡和怪物的图画,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归墟海眼之下,那种窒息般的压迫感隐约重现。

“海眼……深渊……祭祀……永生……代价……”他低声念着这些词。

献王当年,是否就是因为追寻这种来自深海的、禁忌的“永生”或力量,才坠入魔道,最终身败名裂?他的余党继承了他的执念,潜伏数十年,如今与海外势力勾结,卷土重来,他们的“祭祀”,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获得力量?还是有着更可怕的目标?

而那个“代价”……使用或召唤这种力量,需要付出什么?阿二身上的古血,是否就是某种“代价”或“媒介”的体现?

重重谜团如同眼前的皮册般晦涩难解。但贾瑄知道,他必须解开它们。这不仅是为了完成皇帝的嘱托,更是为了阻止一场可能席卷整个大周的灾难。

他放下皮册,走到窗边,望着阴沉的天色。北疆沈砺那边,暂时还没有新的消息传来。苏文卿在朝堂上受挫,绝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还有后手。阿二昏迷不醒,状况诡异。而隐藏的敌人,正在暗处继续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时间,异常紧迫。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一名手下在外低声道:“大人,沈参将处有密信到,八百里加急。”

贾瑄精神一振:“快拿进来!”

信是沈砺亲笔,字迹刚劲潦草,显然写得很急:

“贾兄钧鉴:北疆近日确有异动。三日前,巡边斥候于阴山隘口以北百里,发现可疑驼队踪迹,约二十余人,皆作商旅打扮,但行迹诡秘,避开关卡,专走险僻山路。我派精骑暗中尾随,见其于一处废弃烽燧堡内短暂停留,似有交接。后驼队继续北行,进入漠北深处,失去踪迹。我命人密查那烽燧堡,于地下发现临时营地痕迹,留有少量灰烬及……数片与你先前信中描述相似的暗青色织物碎片,另有一种奇异香味残留,似檀非檀,似腥非腥,闻之令人微眩。已命人严密监控阴山隘口及北疆各紧要通道,并加派游骑搜索漠南。另,京师流言似已传至边关,军心略有浮动,已行弹压。兄在京师,务必小心。沈砺顿首。”

暗青色织物!奇异香味!来自北方的可疑驼队!

贾瑄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白。北疆也出现了!而且时间点如此接近!这意味着,那股势力不仅存在于京城,其触角可能已经伸向了边疆,甚至与塞外有所联系!他们的活动范围、能量,远超预估!

驼队北去……是返回老巢?还是去往另一个据点?抑或是……与更北方的某种势力汇合?

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险恶。京城、北疆、海外、前朝余孽……一张巨大的网,似乎正在从四面八方,缓缓收紧。

他必须立刻调整策略。除了追查水月庵和献王线索,北疆这条线也必须紧紧抓住。同时,要防备苏文卿一党在朝中继续发难,更要确保阿二这个关键“变量”的安全与可控。

风雨欲来,大厦将倾。而他贾瑄,此刻就站在这摇摇欲坠的屋檐之下,手握利刃,却不知敌在何方,更不知脚下的基石,是否早已被侵蚀中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无论如何,他已无路可退,唯有向前,撕开这重重迷雾,斩断那来自深渊的触手。

“来人,”他沉声唤道,“备笔墨,我要给沈参将回信。另外,通知陈五、何五,一个时辰后,来我书房,有要事相商。”

窗外,天色愈发昏暗,第一滴冰凉的秋雨,终于落了下来,敲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而急促的声响,仿佛战鼓初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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