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凝簪定序
玉台光茧绕青簪,一点灵犀透万谭。
斧落痕留归节律,桂摇香漫补星龛。
时空裂隙凭丝绾,宇宙参差赖念勘。
不向过去寻对错,只教当下驻清酣。
凌云台的玉树在月华下簌簌轻颤,叶脉间流转的太阴灵气如碎银般倾泻。文波指尖抚过树身斑驳的灵络,那枚自前章碎裂后重凝的月华簪正悬浮于眉心,青碧光晕与树顶倾泻的银辉交织成通透的光茧,将她笼罩在温润的时空结界中。她清晰感知到,无数细微的时间节点如星子般散落在虚空,那是过往无数次时空跃迁中留下的锚点,此刻正在簪子的牵引下微微震颤,发出细碎的灵韵共鸣。
时间从不是线性的河流,而是经纬交织的锦缎。文波忽然开口,声音穿透光茧,传入身后悄然伫立的玉绫耳中。她指尖轻弹,月华簪射出一缕凝练的青光,如箭般精准点在玉树第三重枝桠的旧疤上——那是三万年前太渊帝尊自断仙骨、以血祭灵时留下的灵脉余痕。青光触及疤痕的刹那,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涌来:吴刚初持铁斧时眼底的愤懑、嫦娥初入广寒宫时衣袂间的孤绝、甚至还有上古年间,这株玉树与东海扶桑木隔天河遥相呼应的璀璨光华。
这便是时间本源的低语,是被岁月尘埃掩盖的真相。文波闭上眼,任由心神沉入那片由光阴编织的混沌之境。过往困扰她的时空裂隙在此刻清晰可辨,每一道裂隙都如蛛网蔓延,对应着一段被扭曲的历史:某条平行宇宙里,吴刚的铁斧斩断了灵桂主脉,引发太阴灵气逆行;另一条裂隙中,嫦娥未曾接下广寒宫令,导致三界灵脉偏移。而这些裂隙的根源,都指向最初那场未完成的时空校准,指向月华簪曾缺失的那抹本源之力。
她抬手召回月华簪,簪身此刻已化作纯粹的时间灵体,顶端凝结的光晕中浮现出类似围棋棋枰的纹路,纵横交错间,正对应着不同时空的关键节点。散气于枝,归流于心,以簪为引,以灵为丝。文波默念《青梧引气篇》中的上古法门,将自身灵力与簪中时间本源彻底融合,化作无数柔韧的灵丝。那些灵丝如月光织就的锦线,小心翼翼探入每一道时空裂隙,如同当年云岫仙子引导月华灌溉灵植般,轻柔却坚定地梳理着错乱的时空脉络。
第一道被修复的,是吴刚伐桂的永恒悖论。灵丝缠绕住斧落树愈、循环不止的时间节点,文波以簪尖为引,注入一丝永恒当下的印记——那是不被过去遗憾束缚、不被未来焦虑牵引的稳定能量。虚空之中,吴刚挥斧的动作忽然停顿,铁斧砍出的痕迹不再随玉树灵气修复而消失,却也未如预想中那般斩断树干,反而在树身形成一道螺旋状的灵络,将昔日的惩罚转化为滋养桂树生长的日常节律。木斧与灵木相触的瞬间,不再是刺耳的撞击,而是如琴瑟和鸣般的温润声响。
玉绫在旁看得心惊,只见凌云台周围的时空涟漪逐渐平息,那些因裂隙而闪烁的幻影——错乱的昼夜,重叠的人影——皆一一归于稳定。而文波眉心的月华簪正缓缓旋转,将修复裂隙后逸散的混沌之气提纯为更精纯的时间本源,如溪流般汇入她的灵台。她周身的光茧愈发澄澈,甚至能隐约看到无数平行宇宙的轮廓在其中流转、靠近。
历史从不是需要改写的错漏,而是待归位的拼图。文波睁开眼,眸中映着万千时空的缩影,月华簪已轻轻落回她发间。此刻簪身流转的光华不再是往日的清冷,反而带着一种包容万物的温润。她能清晰感知到,周围数个平行宇宙的轮廓正在逐渐重叠,那些因时空错位而生的矛盾——灵脉争夺、因果纠缠、命运错位——正随着永恒当下印记的扩散而消解,化作滋养时空生长的养分。
远处的桂树林传来吴刚释然的长叹,那声音里再无往日的愤懑,只剩与灵桂共生的平和。文波抬头望向中天皓月,忽然明白前章的碎裂并非终结——月华簪的重生,本就是掌握时间本源的必经之路,是破而后立的觉醒。而此刻,凌云台的玉树轻摇,月华倾泻,时空归一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需要补充吴刚视角的心理活动描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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