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的鞋尖抵着禁地高墙的青石板,指节因攥得太紧而泛白。
他望着下方被月光镀成银霜的宇智波族地——鳞次栉比的屋檐像沉睡的兽群,祠堂前的石灯笼投下细长的影子,像极了前世灭族夜那些举刀的族人。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时,他的写轮眼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淡蓝色的光屏浮现在视网膜上,任务内容刺得他眼眶发酸:在族祭上成功发动幻术破防曲·终式,使至少三位长老陷入深度幻境。
任务奖励:解锁幻狱之缚初级形态。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左眼的三勾玉,那里正传来细若游丝的灼痛。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终式幻术需要写轮眼连续转动三十圈,瞳力透支是轻的,搞不好会像止水那样提前开启万花筒,可代价...他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卷轴,里面是长老们与团藏的密信,墨迹未干的背叛。
宇智波鼬的房间还亮着灯。
林羽推开门时,对方正背对着他擦拭苦无,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他后颈的暗部护额上划出冷光。
资料。林羽将怀里的牛皮纸包放在案几上,纸张摩擦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如果我今晚没回来...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鼬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转身时苦无在指尖转出银弧,却在触及林羽衣领时突然顿住。
少年眼底的血丝比月光更刺目,左眼角还凝着半滴未干的血珠。
林羽笑了,伸手去碰鼬的护额。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哥哥——前世鼬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这一世他偏要站到最前面。我看过你五岁时画的全家福。他轻声说,你把我画在你右边,说弟弟要离太阳更近。
鼬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他藏在暗部储物柜最底层的卷轴,连父母都不知道的秘密。
所以这次换我来。林羽的手指滑过鼬耳后新生的薄茧——那是暗部特训时被苦无划的,保护你,是我这一世最大的执念。
他转身时,鼬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攥紧了身侧的衣角。
门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漏进的月光里,能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训练场的沙地上落满樱花。
林羽单膝跪地,左手撑着地面,右眼的写轮眼还在疯狂转动。
刚才的终式幻术只维持了七秒,他的左眼球就像被火钳夹住,血珠顺着下巴滴在沙地上,开出小小的红梅。
再来。他抹了把脸,血污在脸上涂出狰狞的痕迹。
这次他刻意在耳边挂了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族祭时会有太鼓和神乐铃,必须习惯干扰。
三勾玉开始旋转,一圈,两圈...林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稻草人渐渐模糊,又在幻术里变成大长老的脸。逆子!幻象里的老人举着族杖砸过来,他却笑了,指尖结出亥印:
稻草人地炸开,是提前埋好的苦无。
林羽向后栽倒,后脑勺撞在沙地上,望着漫天星子喘气。
左眼里的灼痛已经蔓延到整个眼眶,他能感觉到晶状体在微微移位——这是瞳力过载的征兆,可他反而笑了,从怀里摸出止血药粉撒在眼角。
必须成功。他对着夜空说,声音里带着几分狠劲,如果连三个老东西都骗不过,拿什么阻止...拿什么阻止那夜的刀?
东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林羽回到自己房间。
窗台上放着一杯温茶,是鼬惯常的薄荷味。
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凉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像哥哥从前替他包扎伤口时的手。
镜中的少年左眼布满血丝,三勾玉的纹路比往日更深,几乎要渗出血来。
他伸手碰了碰,写轮眼突然剧烈跳动,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快了。他对着镜子说,幻狱之缚到手,就能把那些老东西的阴谋全锁在幻梦里。
晨雾漫进院子时,神社的钟声远远传来。
林羽推开窗,看见族人们陆续往广场走去——妇女们捧着供品,孩子攥着樱花枝,连最刻板的中忍也换了祭典用的振袖。
他望着人群里那个挺拔的身影,鼬正替小女孩捡起掉落的御币,月光色的和服在风里荡开,像一片不会坠落的云。
林羽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胸前的护符——那是鼬十岁时送他的,用暗部的丝线编的,等太阳升到最高处,我会把所有黑暗都晒出来。
广场上的太鼓开始擂响,第一声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林羽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转身走向门外。
晨雾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另一个从廊下走来的影子重叠了一瞬——鼬站在转角处,手里握着他遗落的止血药粉,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晨雾里。
神社前的广场渐渐热闹起来,神主正在整理供桌,巫女们捧着杨桐枝鱼贯而入。
林羽站在影里,望着广场中央那座刻满火纹的祭坛。
阳光穿过晨雾,在祭坛上投下金斑,像极了前世溅在鼬和服上的血。
他摸了摸怀里的卷轴,那里装着他重生九年来的所有筹码。
太鼓再次擂响,这次更近了,震得他写轮眼微微发烫。
来了。他低声说,嘴角扬起一个极淡的笑,属于宇智波的黎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