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天上正下着鹅毛大雪,街道肃静,一眼望过去到处都是白蒙蒙的。
闻庭之坐在炕上裹着被子打瞌睡,宋戾一手搂着他一手拿着书本看。
他们刚赶着驴车到了府城就遇上了这鹅毛大雪,路上都没什么人摆摊了。
天寒地冷,闻庭之也不想现在去看房子,只想找个地方睡会,吃点热饭热菜,泡个热水澡。
宋戾带着闻庭之去了上次住宿的地方住下,得等不下雪了再去找房子住。
“醒了?”
宋戾问。
闻庭之打了个哈欠,挂在宋戾身上点点头,“你没睡?”
“我不困,看会书精神一会。”
“唔……你精力真好。”闻庭之又打了个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还没等抬手擦去。
就被宋戾捧着脸用舌头舔舐干净。
“你……”闻庭之欲言又止,宋戾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欲求不满?怎么,还想让他在流几滴眼泪给他吃吗?
“你是变态吗?”
他没忍住问出口,宋戾摸了摸鼻子,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给庭哥儿擦了擦脸颊。
“落下来不是浪费吗?”
宋戾委屈道,“而且你的眼泪我不能吃吗?”
讲不过这个变态,闻庭之挥挥手随便他。
“庭哥儿,我们来做点暖和的事情吧!”
宋戾眨着眼睛看着他,手已经伸进他肚子上摩挲。
“太冷了,不想。”闻庭之拒绝道。
宋戾在他肩颈上拱了拱,“不会的,我们在被子里做,会很暖和的,庭哥儿,夫郎,求求你了。”
听着宋戾黏糊的声音,闻庭之只觉得这个人为了情事能做到什么地步。
“那你快一点。”
“嗯嗯。”
宋戾钻进被窝里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人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
在被窝里确实热。
闻庭之被热哭了,眼泪流下来全被宋戾舔了个干净。
闻庭之小声道变态,用力在宋戾后背抓了抓。
……
雪停了,但天气依旧很冷。
闻庭之和宋戾裹着厚厚的衣物跟着牙人去府学附近看房。
太近的他们也不是不想赁,但价格着实贵的让人咂舌,听说那一片都是读书人,价格自然而然也就升了上来。
他们看的房子基本都是离府学走路要走半个多钟的地方。
也是为了方便闻庭之卖东西,他还没想好做些什么,但有个铺面总比没有好,以防万一。
看了几处房子后,终于定了下来。
牙人也松了口气,天寒地冷的他们最怕就是出来带人看房子,遇到格外挑剔的从早看到晚都定不下一套,还要各种挑刺。
要么就是带着看了大半天也没有赁下来。
这对夫夫已经算速度快的了。
交半年租金时闻庭之有些心痛,到底还是赚钱赚的太少了,来了府城他可得多赚些钱,要是宋戾考上秀才举人等,那不得要更多钱。
住进新赁的房子里,闻庭之决定先躺平一段时间,冬日实在是太冷,等到了春日那便好上许多。
宋戾说今年院试定在夏日,那也没多少日子就要到了考秀才的时候。
府学是在三日后报名,但正式授课还得过了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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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悄然到来,闻庭之和宋戾没有回小河村过年了。
反正在小河村也没什么亲戚,爹娘那边已经给他们写了信去,让他们不要担心。
等他们安定下来就回去看他们,顺便把他们也接过来玩一玩。
这段时间里闻庭之虽然嘴上说着摆烂躺平什么都不干了,但只要天气好点他还是经常出去逛逛。
最后他打算做女人夫郎喜欢用的口脂和香水。
这种东西利润高,只要做得好不愁没人买。
除夕夜这天,闻庭之下厨,宋戾烧火。
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桌上也摆了六个菜,很是丰盛了。
一道红烧鱼,一道糖醋排骨,一道骨头汤,一道小炒青菜,还有一道鸡肉和鸭肉。
“好吃。”
宋戾吃了一口夸赞道,庭哥儿做什么都很出色,他在考取功名这条路上也要更努力些。
在书院报名那天,夫子给每个人发了一份书单,让他们空闲时间多看看这些书。
这段时间宋戾可谓是起早贪黑的看书,生怕忘记什么知识点。
他可没忘记,夫子说进了书院后就要安排一次考试,根据排名分别进入甲乙丙丁教室。
“好吃就多吃些。”
闻庭之夹了一筷子糖醋排骨放进宋戾碗里,“今天除夕,好好休息一会,别再想着看书了,要学会劳逸结合。”
“我知道了,庭哥儿。”
吃过饭,他们拿出早就买好了鞭炮在屋子外放了一串。
随后到处都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过年了。
闻庭之热的从被窝里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臂,很快又被宋戾拉进被窝。
让他勾着脖子。
“宋戾……”
宋戾低头在庭哥儿脸上亲了又亲,“嗯,怎么了?”
磨磨蹭蹭,这人就是故意的。
闻庭之在他手臂上用力咬了一口,都被咬红了,宋戾竟然说:“牙口真好,咬的很整齐。”
闻庭之:“……”他是真没招了,宋戾怎么能对他做的任何事情都夸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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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吃的都是什么啊!”
宋天明甩了筷子,桌上清汤寡水,只有一碗鸡肉。
其他的都是汤汤水水,除夕就吃这些。
夏禾垂着眼,一言不发吃着鸡肉,有空在这里吵不如多吃几块肉。
“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你不中用,我都叫你别读书了,你非不听。”
周春草气的也吃不下饭,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夏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你看看人家庭哥儿把家里日子过得多红火,你呢?”
“干脆把他休了。”
宋天明说出口,周春草瞪了他一眼,他真以为家里有什么家底吗?
休了夏禾家务活谁做,田里的事谁干。
家里哪里还有钱在给他娶个夫郎姑娘,以前年夜饭吃的还不错,都是她不要脸去宋戾家拿的。
就等着宋戾下山从他手上拿几只猎物来吃,不然哪能吃的满嘴是油。
现在宋戾不在了,家里的伙食都差了不少,宋天明还不信邪还要读,家里仅剩的家底都给他交了束修。
“随便你们。”
夏禾埋头吃了半碗鸡肉放下筷子,径直回了房间。
“造孽啊!”
周春草拍了拍桌子,看了眼宋天明,又看了眼跟饿死鬼投胎正在吃饭的宋大海。
她的命怎么能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