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的脸上出现忧虑,“就像你说的那样,四姑娘山的时候,虽然你们都没说,但是我已经有所怀疑了。”
他看着张慕欢,紧接着问道,“现在重要的是,为什么你们是同族,佛爷会正常衰老?”
张慕欢其实也不太清楚原因,是因为是外族吗?可是,张千军万马和张小蛇他们这种半路加入张家的,现在容貌也没有变化。
她诚实回答,“我也不太清楚原因。”
然后张慕欢在脑子里迟疑地问着祂。
【对哦,张起山为什么会正常衰老?】
因为原着里面,张起山就是正常衰老的,所以她一直没有想到相关的问题。
祂佯装神秘。
【不可说不可说。】
张慕欢闭了一下眼睛,忍住怼祂的冲动,一字一句道。
【说清楚。】
祂不装神秘了。
【又不是人人和张启灵的爹一样,和外族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不仅血脉程度没有降低,甚至在没有你的情况下,是最高的。】
张慕欢皱眉。
【所以张家人寿命和血脉纯度有关?】
她问完之后,突然发现了不对。
【不对啊,张千军万马和张小蛇原来甚至不是张家人,他们现在都没有衰老啊?】
不说张千军万马和张小蛇,张海楼和张海侠好像原来也不是张家人,他们是被张海琪收养的。
【他们不是张家人,但是他们加入了张家,在张家内部,会服用专门供给给张家人的药,再加上纹身,才不会衰老。】
张慕欢明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张起山虽然有纹身,但是从来没有服用过药,所以会正常衰老吗?】
不过,药?
【我没服用过药啊。】
【你理解的没错。至于你,你把你小时候的在张家的记忆忘到哪里去了?】
张慕欢自我怀疑。
【我怎么不记得我吃药了?】
【那张家会明晃晃地给你们吃药吗,你们那群训练的小孩子平常在张家吃的饭,喝的水,那里面都有药。】
张慕欢无语。
【那就没人发现吗,不说我们,张启灵没发现吗?】
【那又不是毒,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坏处,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
好吧。
【不过,那个药不需要一直吃吗?我可是从15岁就离开了张家,张启灵也没比我待多久,哦对,还有张鈤山。】
【怎么会需要一直吃,那那些在外面的张家人要是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回不了张家吃药,那不完了吗,只需要吃一段时间就好。】
张慕欢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那你说,张起山要是现在开始服药,那还管用吗?】
祂的声音变得有些警惕。
【你想干什么?】
【就是提出这么一个假设。】
【哼,不可能,现在服用不会管用了。】
张慕欢有些遗憾,还是得看着老朋友逝去。
“一点也不清楚原因吗?”
张慕欢抬起头,看着红官,说出了她刚问出来的热乎答案,“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在张家生活过,张家可能有和自身血脉有关的秘法。”
“那万一,佛爷生出了妄想呢?”
红官的话如一道惊雷劈在了张慕欢的头顶,她立马直起身子,“红官,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是你发现了什么吗?”
生出了妄想?!
张起山?!
不是,她离开四姑娘山的时候,张起山看着还好好的啊,不应该啊?
然后红官说出了一句话,还提到了一个张慕欢熟悉的名字,“四姑娘山的那个‘张启灵’在行动失败后,被佛爷砸下了一口黑锅,然后他就被后来的一群人秘密带走了。”
听到这里,张慕欢放松了身体,“这怎么了吗?”
吓死她了,还真以为红官发现了什么张起山的奇怪行为。
“我得到了风声,他是被带到了一个地方,被人秘密研究。”
说完这句话后,红官看着张慕欢表现出来的样子,了然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在红官说到“被人秘密研究”的时候,张慕欢眉头皱了一瞬。
作为一个在红旗飘扬下长大的人,她对人体研究有本能的厌恶。
“对,我想保下他,就得另一个人出来帮他吸引目光。”
她是有愧疚的,但是人心都是偏的,人会本能地偏向熟悉的人。
所以,她会愧疚,但不会后悔。
红官在听到张慕欢肯定的回答之后,骤然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
张慕欢思索片刻,不可思议道,“你不会是因为这个觉得张起山和他上面那人同流合污了吧?”
“谨慎为好,我认识的是九门的佛爷,但是在权力的熏陶下,谁也不清楚,他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他。”
张慕欢觉得红官谨慎地好,然后她沉思片刻,走进了她的卧室,过了一会儿后她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红官看着被张慕欢放在桌子上的盒子,“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红官依言打开了盒子,然后他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二响环?!”
张慕欢知道红官的眼力惊人,却也没想到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对,就是二响环。”
红官猛然把盒子合上,严肃道,“谁给你的?”
“张起山啊。”
红官眉头紧锁,“他送你这个干什么?什么时候送你的?”
“我也忘了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在很久之前救过张起山一家老小的性命,在四姑娘山行动之前我回长沙的时候,他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的人生也过了大半,就把二响环给了我,说这算是他家产的钥匙。”
红官抿着唇,“我只听八爷说过,二响环是佛爷家的传家之宝,是给未来的佛爷夫人的。”
听到“夫人”二字,张慕欢心中涌出一股愧疚,良心有些痛,张起山的夫人——尹新月,被她蝴蝶走了。
看着红官,她又想到了他原本该有的夫人——丫头,也被她蝴蝶走了。
红官看着张慕欢突然捂住胸口的样子,关心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张慕欢讷讷道,“良心有点痛。”
红官有些无语,“你又没坑蒙拐骗,痛什么痛。”
张慕欢计上心头,她朝着红官招了招手,在红官靠近后,她附耳道,“那你说万一张起山想要来个黄昏恋,他是不是会让我把这个二响环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