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待着不就是害怕张起山被人盯得太紧而难受,所以想着等他处理一部分公务后,陪他出去散散心嘛。
要不然她早就去看齐铁嘴了。
对了,她忘了问齐铁嘴还在不在长沙了。
但是她看着埋头处理公务的张起山,决定还是等他处理完了再问吧。
张慕欢把面前盘子里的糕点吃完就没动其他的了,糕点吃太撑到时候就吃不下正餐了。
她靠在沙发上,盯着面前的空盘子发呆。
等张起山坐的位置传来动静,她才眨了眨眼睛,回了神。
“等我换个衣服就走吧。”
张慕欢慢吞吞地走到大厅里等张起山换完衣服。
等和张起山一起出了门,她才注意到外面已经霞光满天了。
她暗叹,发呆真是消磨时间的最佳选择啊。
出了门,张起山和张慕欢都没有管身后跟着的人,张慕欢撇了撇嘴,低声道,“跟踪人一点也不专业。”
“那是你厉害,平常的人是察觉不出来的。”
张慕欢的脚步更欢快了一些,“你的夸奖我就收下啦!”
张起山见张慕欢目的明确地向前继续走,开口道,“你这是要买什么东西?”
“你今天送我二响环,我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送你,当然是给你买一个礼物了。”
张慕欢也没想着隐瞒,都带着人来买了,藏着掖着也没意思。
到了一个地方,张起山看着熟悉的标志,“你既然都说了,我不收也不太好,但是怎么来解家的铺子了?”
张慕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哎,这不是出去几年了,身上没有现钱了,来解家的铺子,我直接让他们记账,从我的年例里面扣就行。”
张慕欢和张起山说过她在解家有股份的事情。
张起山了然地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是不客气,但是张起山还是让张慕欢在前面选,只在张慕欢问他的时候应个两声。
但是选了半天还是没有满意的。
张慕欢拿出了项链,店里的伙计叫来了管事的。
她跟管家说了记账然后让他们当家的从里面自己扣就行的事情后,管事的就带着他们去了一个柜台。
她一眼就看中了里面的紫檀木手串,但是旁边的玉扳指看着也很好。
她有些纠结地问张起山,“这个紫檀木手串和玉扳指,你喜欢哪个?”
“那个玉扳指吧。”
“行吧。”
张慕欢让身后的管事把紫檀木手串和玉扳指都包起来。
看到张起山疑惑的目光,她说道,“都是给你的,你把紫檀木手串当添头就好。”
能让管事的带他们亲自看的玉扳指自然不会是价值低的,价钱很感人,紫檀木手串这个被她说做添头的也不便宜。
张起山看着管事的写了一封信,然后让张慕欢把手里的项链从中间旋开,沾了印泥盖在信的下方,然后把包装好的紫檀木手串和玉扳指给张慕欢。
他调侃道,“不心疼?”
心疼自然是心疼的,但这是自然反应,张起山都把能支取他资产的二响环送张慕欢了,花这点钱她还觉得张起山亏了呢。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开口了,“心疼什么啊,我还觉得你亏了呢。”
张起山想了一下,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确实。”
在看到张慕欢把手伸向腕上的二响环之后,他阻了一下,“既然送你了,就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张慕欢忍不住问道,“老实说,我感觉这二响环怎么都应该给张鈤山啊,你怎么给我了?”
张起山不在意地往铺子外走去,“给谁不是给。”
这是觉得给张鈤山还是给张慕欢都一样了。
他看着跟上他脚步的张慕欢气哼哼的表情,突然开口,“好像确实有点亏了,要不你叫我一声哥吧。”
张慕欢没好气道,“去你的,红官的师兄我都几十年没叫了,还叫你哥?做梦吧你。”
而且她一叫张起山哥,那名义上是她弟弟的张起灵和张平绪不是平白矮了张起山一头?
她必不可能让张起山占这便宜。
张起山看着有些遗憾,“就一声哥,你又不亏什么。”
张慕欢白了张起山一眼,把手里的两个包装盒塞给了他,往前快走了几步。
张起山慢悠悠地跟上,“走那么快干嘛,不是说要陪我逛逛吗?”
“你又不是跟不上?”
张起山上下扫视一眼张慕欢,刻意站的近了些,微微低头看着她,然后侧头肩膀抖动了一下。
?
张慕欢迟疑地抬头看向他,突然明白张起山刚才在笑什么了。
她猛地往旁边退了一大步,他们俩现在中间可以让一个壮年男性毫无阻碍地走过去。
张起山抬头看着微微暗沉的天气,主动拉近了距离,“别生气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请你吃饭赔罪,怎么样?”
张慕欢确实感觉有点饿了,肚子里的糕点早就消化完了,“行,我选地方。”
她十年没回长沙了,街道倒是没变,店铺变了好多,吃饭的地方她也只能想到丫头的饭店了,正好还可以去看望她一下。
她在街边摆的小摊上还买了一些看着不错的吃的。
看到街边卖的糕点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要让我带一些糕点回红府吗?”
走出张府的时候她都忘了。
“我走的时候让人直接带去红府了。”
张慕欢满意点头。
到了饭店后,张慕欢没有看到丫头,柜台的是一个不熟悉的女性。
她上前问道,“你们老板娘李康月在吗?”
虽然总是丫头丫头的叫,但她可没有忘记这个她参与取名的名字,康是康健的意思,月是形容丫头如月光般明亮却柔和的性子。
那个人愣了一下,大概是对李康月这个名字还不太熟悉,然后说道,“老板娘刚才去后厨监工了。”
行吧,走的时候再见也是一样的。
她敲了敲柜台,“玉玲珑,还是原来的房间,麻烦一会把菜单拿上来。”
“好的,您里面请。”
饭店在那年轰炸长沙之后重修过,但是基本的布局没怎么变。
当时还是内战时期,修好之后,她偶然一次回来才发现多了一个匾额“玲珑饭店”。
她本来觉得名字被挂在匾额上有点羞耻,长沙的人谁不知道玉玲珑,想着让丫头换一个,结果罕见地被温柔的丫头拒绝了。
她说,“玉小姐对我们家有恩,这就是饭店最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