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铃铛说,你叫冉青。”李寒光道,“原来你真的是。”
“郑冉青。”傅闲补齐她的名字,“说实话,乍一看你和你哥哥长得一点也不像,还是你长得好看一点,你哥长得太凶了,像能吃小孩一样。”
郑冉青垂着眸子没说话。
暮色四合,天已经渐渐黑了,只有一点红光在天边未肯燃尽。
郑冉青再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原来你们什么都知道吗?”
“不。”傅闲表示否认,“其实大部分都是凭感觉猜的,想不到竟然是真的,白铃铛应该把你藏的远一些的。”
“你当年肯定是死了,不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下葬,看样子白铃铛肯定是用了什么办法。”李寒光道。
徐子凌已经鬼鬼祟祟的走到院子中间探头偷听,可惜距离有些远,没听清他们在说啥。
李寒光眼神一凛,抬手一道凌厉的水光,直接朝着徐子凌——的背后而去!
徐子凌只觉一阵强劲的风,朝着耳边刮过,他缓缓回过头,看见一名神色冷凝的女子。
女子白发黑眸,肤色很白,眼神冰冷。
李寒光的水刃擦破她的脸颊,流出一点血。
“白姑娘。”李寒光非常友善的打了一声招呼。
徐子凌觉得自己背后发凉,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朝着李寒光那边跑过去。
他完全没有感觉到那女子的气息!李寒光叫她白姑娘,莫非女子是那个采药女白铃铛?白铃铛是修炼者?而且还不是人。
白铃铛危险的眼神在看到郑冉青以后变得柔和下来,白发渐渐变成与常人无异的黑色,又恢复原本平静温婉的样子。
“几位仙君见笑。”白铃铛轻笑,“妾身无意冒犯。”
李寒光当然知道白铃铛无意冒犯,不然过去的就不是一道小小的水刃。
傅闲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客栈这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白铃铛似乎是从天而降,又或者是闪现?
“郑冉青身上有白铃铛的气息,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圈套。”李寒光对傅闲说,“想要知道事情全部肯定是得把正主们都请过来。”
郑冉青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腰间的香囊正缓缓的滴着水,棕褐的颜色是里面的香料被水浸透。
“李仙君还真是年少有为,竟然能够在不破坏载体的情况下攻击或留在上面的气息,还不被人察觉。”白铃铛夸赞,只是脸上的表情没有她的语气那么高兴就是了。
“谢谢。”李寒光毫不客气受用。
几个人以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在院子中心坐了下来,幸好院子的石桌椅子够用。
要是手边有饺子馅和饺子皮就好了,这样子怎么不能算是大家一起包饺子呢?
傅闲总觉得这氛围很怪。
“是你杀了你那相公?”李寒光问。
“怎么会是我呢?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白铃铛说。
“你不必担心我对你套话,要是我想把你捉拿归案,我早就上报万灵司。”李寒光说,“以你的修为不可能看不出你那相公体内的鬼气,明明你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可以达成目标,为什么还要提前出手?”
白铃铛还是不说话。
她还没跟他们几人还没熟到能够推心置腹的说出那些秘密。
傅闲手指漫不经心的摸着石桌边缘,冰冰凉凉的,手感很好。
徐子凌偷偷肘击傅闲:“你们又背着我干啥去了?咋不跟我共享一下情报?”
徐子凌可是无聊死了,糖水喝到腻,回客栈随意躺平,想写新文又写不出来,只好偷偷看同行们的作品。
傅闲面无表情的说:“忘了。”
徐子凌很受伤:“那很坏了。”
实际上傅闲是真忘了,一开始自己也没有把卖花糕的青娘和郑冉青联系到一起,他甚至不知道青娘的存在,要不是李寒光嗅觉灵敏又馋虫上身,傅闲还真不能够联想到青娘就是郑冉青。
说好命运戏弄大馋猪呢,傅闲怎么觉得命运还挺照顾李寒光这个大馋猪的?
现在更让人好奇的是,白铃铛为什么会把郑冉青救下。
是良心发现,还是早就认识呢?
白铃铛持续沉默,李寒光受不了冷暴力,只好恳求道:“求你告诉我吧,我是真想知道,那鬼气跟你毫无关联,我是能看出来的,我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多此一举?你知道妖精杀人被万灵司抓到是什么下场吗?”
“我知道啊,会被定性成祸妖。”白铃铛轻飘飘的说。
“哦,她承认自己杀人了耶。”徐子凌要死不死的来了一句。
“实际上,人确实是我杀的,这点我不否认啦……”白铃铛不知想到了什么,原本紧绷的表情放松了不少,甚至嘴角还露出一抹笑,“实际上,杀人的妖精要是不想被定性成祸妖,办法多的是。几位都是修仙者,应该也能知道吧。”
傅闲还真不知道,他左右看看,发现李寒光和徐子凌脸上都露出了然的表情。
666他成无知者了是吧,为什么作为凡人的郑冉青看着也知道原因?
傅闲做一个好奇宝宝:“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漏洞可以钻?能让你全身而退。 ”
徐子凌清了清嗓子:“作为妖,他们修炼的条件要比人修更加苛刻,若想真的平平安安的渡劫突破要比凡人小心再小心,例如不能随意沾染生命。”
“那岂不是连呼吸都不能了?”这空气里面多少细菌都是活的?
“哪儿能?”徐子凌噗嗤一声笑,“这里的生命指的是开了灵智的,例如普通人或者是修炼出灵智的存在……只是有规矩,肯定就有人想着钻漏洞,在面对讨厌的存在时,他们可以找出那存在的罪证。”
傅闲不由得坐直身体:“细说。”
李寒光接话:“比如要杀死的目标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以假装自己是替天行道。”
徐子凌的手指很轻的敲了一下石桌,接着说:“或者是钓鱼执法,引诱着目标对自己产生杀意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