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宁用手掂量了一下袋子的分量。
“就这点东西,紧着点喂,大概也就够这五头猪吃上仨个月。”
“不过等开春天气暖和了就好了,”
她一边把铡好的青料和干饲料混合在一起,一边想着。
“到时候就能上山打猪草,地里也能种出些其他的菜,就不愁它们没吃的了。”
“唉……”
姜佑宁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年头的猪,养得是真不容易,都是所谓的“架子猪”。
意思是,在长达十来个月甚至更久的生长期里,大部分时间就只能靠这些没啥营养的青粗饲料,主要就长个骨架架子。
得到快出栏前那一两个月,才舍得拿出点金贵的玉米、豆饼之类的精料,集中催催肥,指望能多长点膘。
这么做也是没法子,上交的任务猪是有硬标准的——一百二十斤才算合格。
就为这标准,不少人家被逼得想尽办法,有那交猪前硬给猪灌一肚子凉水的,有可劲儿塞饲料想把猪胃撑大的,都是为了让秤杆能翘高一点。
毕竟交上去的猪等级高低,直接关系到返还的肉票、油票有多少。
就靠眼下这清汤寡水的喂法,猪要想长得圆滚滚的,那才是白日做梦。
不过,这念头也就在姜佑宁脑子里打了个转。
姜佑宁看着那几头哼哼唧唧的小猪,嘴角微微一翘。
有她在,没意外,大不了给猪点外卖!
啊!呸!
开小灶。
……
姜佑宁一边忙着,而隔壁屋里的动静也消停了些。
林功邦见他爹手里的鞋底子终于放下了,刚偷偷松了口气,可嘴里还不敢停,依旧哼哼唧唧地装疼。
“远义哥,看你这一头汗,快歇会儿!”刘梦娣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递过毛巾。
“没事!这小子,不揍不长记性!”林远义喘着气摆摆手。
林功邦偷瞄着爹娘的脸色,心里暗想:【这关总该过去了吧?】
可他这口气还没喘匀乎,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
“那你先歇着,换我来!”只见刘梦娣边说边撸起袖子,顺手抄起了炕笤帚疙瘩,就冲他过来了。
如今孕期过了三个月胎象稳了,连之前害喜的毛病,都让陈玉舟给开了方子调理好了。
“成!你当心些!不行就我继续打!”
林远义从屋里出来,正好看见姜佑宁在院墙这边拌猪饲料。
姜佑宁停下手中的活计,隔着矮墙打招呼:“舅,打完啦?”
她这话音还没落,屋里林功邦新一轮的惨叫又响了起来,比刚才还嘹亮。
“没呢!”林远义用袖子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打孩子也是个技术活,既要让他知道疼,又不能真打坏了,挺费力气。
“你舅妈接手了,她心疼我,让我缓缓。”林远义说着,语气里带着点腻。
姜佑宁一听,故意拉长声调,“哟——心疼!还得是我舅舅舅妈,你们两口子感情就是好!打孩子还轮着班儿来呢!
怪不得还能给我添个弟弟妹妹呢!”
林远义被外甥女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去!你这丫头,现在也学坏了,敢拿你舅开涮了!”
“哎呦!小舅脸红了,要恼羞成怒啦!快跑快跑!”
姜佑宁笑嘻嘻地,端起拌好的猪食盆,脚步轻快地就往屋里溜。
而那屋里,赵金花也早把那锅给烧开了。
(不好意思,电脑废了,搞了一天新电脑,请假一天,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