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别跟你老师提这事儿！”墨老急忙道：“锁龙军区的那小子你知道吧？”
林默试探着问道：“是……锁龙军主？”
墨老点点头：“对，没错，就那小子，当初因为喊了一声这个名字，被你老师从昆仑追到了京都。
最后还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劝说之下你老师才放过他。”
墨老有些头疼似的摇摇头。
林默强忍着笑意，郑重点头：“晚辈明白，一定守口如瓶。”
见他答应，墨老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老夫相信你是个讲诚信的人，好了咱们言归正传。
你老师没跟你细聊深渊，老夫就跟你透个底。你可知道我华夏有多少座深渊？”
林默脱口而出：“昆仑、锁龙、南海三座。”
第一次进昆仑深渊前，他特意查过相关资料。
墨老轻轻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那你知道，这三座深渊里，藏着多少头兽皇吗？”
这话让林默瞬间顿住，这他还真不知道。
为了避免引发民众恐慌，兽皇数量这类核心情报从未对外公开。
哪怕是武者专用的内部网络，也找不到相关记载。
墨老的神色凝重道：“锁龙深渊三头，昆仑深渊四头，南海深渊五头。”
没等林默消化这组数字，墨老又抛出一个更震撼的消息：“而咱们华夏的涅盘境强者，只有八位。”
林默的神色瞬间变了。
他在脑海中飞速盘点已知的涅盘境。
老师、锁龙军主、魔都武大校长及其弟子、眼前的墨老，这才五位。
京都武大作为顶尖名校，校长理应也是涅盘境，算下来还缺两位。
但最让他心惊的不是人数缺口，而是昆仑深渊的兽皇数量。
四头，比锁龙深渊还多一头。
相比起来，锁龙深渊反而还稍弱另外两座深渊。
他原本以为人与深渊顶尖战力差距极大，可算下来，兽皇仅比涅盘境多四位，比预想中少了不少。
墨老没有打断他的思考，静静等他消化完消息。
见林默很快恢复平静，眼底没有丝毫慌乱。
墨老暗暗点头，能在得知这等战力差距后保持镇定，这心性远比一些老牌强者要强得多。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些绝望？”墨老故意问，想看看他的真实想法。
林默却摇了摇头，语气坦诚：“比我想象中差距要小一些。”
“嗯……嗯？”墨老神色错愕，随即哭笑不得。
这小子难道以为深渊内遍地是兽皇？
要知道，就这十二头兽皇，已经让他们这些涅盘境拼尽全力才勉强压制，多少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他轻咳两声，重新沉下语气：“你别觉得差距小就掉以轻心。人族与深渊的真正差距，从不在顶尖战力，而在中层的兽王。”
林默心中一动，抓住关键问题：“墨老，那深渊兽皇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侯级深渊异兽突破而成，还是普通兽王被深渊能量变异出来的？”
墨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子竟然这么快就抓住问题的核心！
他没有隐瞒，缓缓解释：“两种方式都有，但要分时期说。
你在课本上应该学过，源能刚复苏时，武星上根本没有深渊，只有人类和普通异兽。
那会儿异兽虽然凶残，人类还能将它们挡在荒野之外，守住城市。”
林默点头，这段历史他确实学过。
“源能复苏五十年后，第一座深渊，也就是昆仑深渊，突然出现在武星上。”
墨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深渊出现的瞬间，就将昆仑荒野区的所有异兽、甚至正在历练的人类，全部同化为深渊生物。
之后它们不断向外扩张，昆仑深渊也从最初模样，变成现在这等规模。”
他顿了顿，眼眶微微泛红：“人类花了近百年时间，付出了无数生命，才把深渊死死压制在现在的范围。
所谓压制，不过是用无数尸骨，浇筑成的一道血肉长城罢了。”
良久，墨老才平复情绪，继续道：“深渊刚出现时，深渊异兽便都是被深渊能量同化而成。
但自从深渊停止扩张后，这种方式就消失了，现在的兽王，大多是由低阶深渊异兽一步步突破来的。”
林默刚想开口，就被墨老抬手打断：“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把深渊异兽的突破想得太简单了。
它们不像人类需要打磨根基、淬炼源力，只要有足够的深渊能量，就能无限进化。”
“无限进化？”林默神色剧变，脱口而出：“难道它们能一路进化成兽皇？”
墨老凝重地点头：“不然你以为兽皇是凭空冒出来的？不过也不用太担心。
每一头兽皇诞生，都需要消耗海量深渊能量，一座深渊最多能支撑几头兽皇共存。
要是有兽王即将突破，不用我们动手，那些老兽皇就会先把它除掉。
你恐怕不知道，深渊兽皇的智慧，一点都不比人类差。”
林默心里暗道，何止知道，他还跟兽皇亲切友好地交流过呢。
“不过，深渊异兽能快速突破、源源不断出现，全靠一样东西——深渊母巢！”只听墨老继续道。
“深渊母巢？”这还是林默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对。”墨老的眼神里满是忌惮：“每座深渊的核心区域，都藏着不止一个母巢。
低阶异兽只要进入母巢，就能吸收里面的能量飞速突破。
更可怕的是，把普通异兽的尸体扔进母巢，就能将其转化为深渊生物复活，但境界会降一大阶。”
他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冰冷：“黎明教那群叛徒，就是靠给母巢输送人类和异兽尸体，跟兽皇做交易！”
林默浑身一震，瞬间想通了所有关节。
原来是有深渊母巢在不断量产！
难怪深渊异兽杀之不尽，兽王源源不断，根源全在这母巢上！
而黎明教，竟然帮着深渊残害同族，比深渊异兽更可恶千倍！
这种帮助敌人来打自己人的杂碎，与畜生何异？
想到这里，林默周身猛地腾起一股冰冷的杀意。
墨老被这股杀意惊得面色微变。
这股杀意又冷又烈，带着浓郁的血腥味，绝非只杀过几只异兽就能养出来的。
这小子到底沾了多少杀戮，才能养成这样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