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何雨柱,瘦猴刚才的兴奋劲儿一下子没了,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畏惧:
“黑皮哥,那何雨柱……可不好惹啊,他是红星轧钢厂现在的食堂主任,官儿不小。
关键是,他认识派出所的所长,跟市公安局的局长都能称兄道弟,还有啊,好多大厂的领导他都熟。”
黑皮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沉了下来:“这些你怎么知道的?打听这么清楚?你小子还有当探子的天赋?莫非是先天探子圣体?”
瘦猴尴尬地笑了笑:“哥,不是我打听的,是这事儿根本就不是秘密。
前两天,那何雨柱结婚摆酒,派出所所长、市局局长,还有好些个厂领导,都亲自去那个95号院喝喜酒了,全院的人都看见了,还有更邪乎的……”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和后怕:“就结婚那天,刚才说的那个贾张氏的孙子,叫棒梗的,溜进何雨柱家偷肉吃。
被何雨柱当场抓住,直接报警,几个警察当时就在院里,二话不说就把那孩子给铐走送少管所了。”
“这……报警抓个偷肉的孩子?有点狠了吧?”一个小混混嘀咕道。
“狠?还有更狠的!”
瘦猴声音更低了,说话都有些颤抖,“我听说,第二天,那孩子他妈秦淮如去少管所看儿子,你猜怎么着?
就一晚上的功夫,那孩子在里面被人把手脚都给打断了,还说是他惹到里面的小孩子,被几个小孩子一起打的。”
“什么?”
黑皮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大变,他混迹江湖多年,直觉告诉他,这事绝不简单。
一个孩子偷东西被抓进去,第二天就断了手脚?
要说这里面没有何雨柱的手笔,他黑皮打死都不信,这何雨柱不仅关系硬,手段更是又黑又狠啊。
一股寒意从黑皮脊梁骨升起。这样的人,万万惹不得,要是得罪了他,随便找个由头,让他那公安局长的兄弟把自己这伙人抓进去,那还能有好果子吃?
他们这些混街面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想关他们太容易了。
但黑皮毕竟是老大,惊慌过后,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他慢慢坐回去,手指敲着桌面。
瘦猴带回来的消息,关于王翠兰有钱、孤身一人,这些都很具体。
但关于何雨柱的背景和贾家孙子的事,听起来不像是刻意打听的,反而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风声?
谁最想动王翠兰?
王翠兰的仇家就两家,贾家和何雨柱。
贾家现在孙子残了,家里一团糟,哪有闲心搞这个?
那么,十有八九就是何雨柱。
他想借刀杀人,借我们这把“脏刀”,去收拾王翠兰那个老大妈。
想通了这一层,黑皮反而放松下来,甚至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果真是何雨柱的意思,那这事反而好办了。
这说明何雨柱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需要他们这些黑手套。
那他们去偷去抢,只要目标只是王翠兰,何雨柱很可能就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暗中行个方便。
然而,他手下的小弟们可没他想得那么深。
听完瘦猴的话,一个个都面露惧色。
“老大……这……这何雨柱背景太硬了,手也太黑了,咱……咱还要去动他院里的人吗?”一个胆小的颤声问道。
“就是啊黑皮哥,为了一点钱,招惹这种煞神,不值当啊。”
另一个也附和道,“别到时候钱没拿到,再把咱们自己折进去。
那少管所进去一趟就断手断脚,咱们这要是进了局子……”
“怕什么!”
黑皮故意提高音量,给自己也是给小弟们壮胆,“瞧你们那点出息。”
瘦猴也犹豫地看着黑皮:“老大,那……咱们还去吗?”
“去!为什么不去?”
黑皮一拍桌子,下了决心,“这可是人家‘请’咱们去的,白捡的钱,干嘛不要?”
小弟们面面相觑,没明白老大的意思。
黑皮扫视了一圈,解释道:“你们想想,那何雨柱跟王翠兰有仇,为啥自己不动手?
因为他现在是干部,要脸面。
但他心里肯定恨那大妈,巴不得她倒霉。
咱们现在去‘帮’他出了这口气,他感谢咱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为难咱们?”
见小弟们将信将疑,黑皮继续分析:“再说了,那消息为啥传得全院都知道?
为啥偏偏让你瘦猴打听得这么清楚?
这就是在给咱们递话呢。
告诉咱们,王翠兰是肥羊,没靠山,尽管动手。
出了事,他何雨柱关系硬,能给罩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然,咱们也得懂事。”
“懂事?咋懂事?”瘦猴好奇地问。
“事成之后,”黑皮压低声音,眼中闪着精光,“咱们得拿出点‘心意’,买点好烟好酒,孝敬一下何主任。
这叫规矩!
不能白让人家行方便。
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搭上何雨柱这条线,那以后在南城,咱们还不是横着走?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众小弟听完黑皮的分析,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是啊,如果真是何雨柱默许甚至暗示的,那这趟活岂不是稳赚不赔?
既能捞到钱,还能巴结上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老大英明!”
“老大牛逼!”
瘦猴第一个反应过来,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大高瞻远瞩。”
“对啊,要是能靠上何主任,那以后谁还敢惹咱们?”
“干!这票干了!”
小弟们的热情重新被点燃,仿佛已经看到了钞票和靠山在向他们招手。
黑皮看着重新亢奋起来的手下,满意地点点头,但心里却留了个心眼。
何雨柱这人,手段太狠,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这次行动必须干净利落,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孝敬要送,但也要防着他过河拆桥。
不过,眼下这确实是摆脱当前困境、大赚一笔甚至攀上高枝的好机会。
“都听好了。”
黑皮肃容道,“这次行动,只求财,不准伤人,尤其不能动那大妈性命。
手脚都给我干净点,拿到钱,立刻撤,谁要是节外生枝,坏了规矩,别怪我黑皮不讲情面。”
“是!老大!”
众混混齐声应道,摩拳擦掌,开始详细谋划起如何对那孤苦无依的大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