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花公子。”
春雨看到晴雪点头才开口继续:“我们的人守在府衙门口,打探到昨日那位姑娘被保释放出来了。”
说到这里春雨看了花满楼一眼,花满楼一下子心里就有不好感觉。
“我们人跟上去发现保释她的,还是青衣楼的人。”
听到这里花满楼心里一个咯噔。
果然!
晴雪单手放在桌子上,偏着身子,托着头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花满楼抬手抱拳做辑:“多谢晴雪救我这一次,无以回报,只能好好听话,余生任凭姑娘差遣了。”
春雨在汇报完就已经识趣的下楼了。
没有外人,花满楼才好意思说出这番表白之语。
风晴雪一把从花满楼手中抽出了折扇,拿到自己面前,双手将折扇打开,握着扇柄遮住自己下半张脸。
“好说,好说!只要花公子表现好这个机会我一定会给的,不过是不是该去种花了,你答应我的鲜花满院还没有种满呢。”
估摸着上官飞燕该去找陆小凤了,不过这次没有花满楼,不知道她会拿出什么理由说动陆小凤。
——
风晴雪正执着一卷杂记,倚在窗边细细研读,偶尔抬眼,目光便自然而然落在不远处照料花草的花满楼身上。
他正俯身在一盆新开的素心建兰前,指尖轻柔地拂过洁白的花瓣,侧脸轮廓在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温润如玉。
晴雪看着花满楼这样,连日来的风波似乎都在这份宁静中沉淀下去。
也能悠闲的借书遮挡自己,跟小五一起看八卦小说。
等到老头那边整理好彩礼嫁妆这些送来,她跟花满楼就要正式成婚了。
就在这时,一阵风风火火的脚步声打破了楼内的静谧,伴随着一个清朗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人未至,声先到:
“花满楼,花满楼,你这百花楼里藏着的好酒呢?快拿出来,可渴死我陆小凤了。”
话音未落,一道银白色的身影已如旋风般卷上了二楼。
来人身材颀长,穿着一身质地上乘却略显风尘的银白锦袍,袍角沾着些许尘土,显是长途跋涉而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张脸——并非多么俊美无俦,却充满了奇特的魅力。
他留着两撇修剪得整整齐齐、如同眉毛一般的小胡子,但这胡子在他脸上,竟真像是额外的两条眉毛。
而他那双真正的眉毛,浓密飞扬,神采奕奕,反而比那两撇胡子更显眼,更添几分不羁与狡黠。
这便是名动江湖的陆小凤,那标志性的“四条眉毛”。
陆小凤一上来,目光便如探照灯般在楼内扫视,掠过满室芳菲,掠过温雅含笑的花满楼。
最终,像被磁石吸引般,牢牢定在了窗边执卷的风晴雪身上。
他脚步顿住,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更深了,一步三摇地踱到花满楼身边。
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好友,压低了声音,但那音量却足以让晴雪听得清清楚楚,语气里满是促狭:
“好你个花满楼!
订婚了,有了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到哪干什么都要带着弟妹,万般不舍……”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在晴雪身上流转。
“啧啧啧,这般钟灵毓秀的俏佳人,难怪你要护得严严实实,是不是怕被人知道了,忍不住要横刀夺爱啊?”
他一边说,一边还捻了捻他那两撇标志性的小胡子,眼神促狭地瞟着花满楼。
花满楼闻言,无奈地摇头失笑。
他放下手中的小水壶,转向陆小凤的方向,那笑容温和依旧,却带着一丝清晰无比的宣告意味。
他没有丝毫犹豫,声音清晰而平稳地响起:“陆小凤,我可没有将晴雪藏起来,她是自由的。”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思考怎么回应后面的话,随即清晰地补充道:“她如果能够被抢走,那足以说明是我还不够好,不得她的喜欢。”
最后的一句话所代表的意思,陆小凤听出来了,风晴雪也听出来了。
晴雪早已放下书卷,站起身来。
神态自若,并未因陆小凤的调侃而羞赧,反而落落大方地朝着陆小凤的方向。
微微颔首致意,声音清越如珠玉相击:“上次见面匆忙,未能多聊两句,今日你这个大忙人好不容易来了,我定要为你们准备好酒水让你们好好聊一聊。”
风晴雪姿态优雅,不卑不亢,目光清澈地迎向陆小凤那带着打趣的眼神。
毕竟陆小凤作为花满楼的好友,两个人前面相处的日子里面,花满楼自然提起过。
跟她说过陆小凤什么性子。
何况上次回花家也见过,认识了彼此。
按照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陆小凤会打趣,毫不意外。
“哎哟哟!”
陆小凤夸张地一拍手,脸上笑意更浓,他几步走到晴雪近前。
眼神中的打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美酒的渴望。
“那就多谢弟妹了,不过好酒就麻烦弟妹多准备两瓶了!”
他拱了拱手,那声弟妹
叫得无比顺口自然,仿佛早已熟稔。
“我就说嘛,花满楼这朵‘花’,终究是要被人摘走的!只是没想到,摘花之人竟是这般……”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形容词。
“绝世佳人,倾国倾城!难怪他藏着掖着。”
他一边说,一边又习惯性地捻起了胡子,目光在花满楼和晴雪之间来回扫视,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花满楼脸上的无奈更深,但眼底却蕴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太了解陆小凤了,知道再让他调侃下去,不知还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晴雪脸皮薄和陆小凤也不熟,继续下去免不得会再有什么惊人之语。
花满楼适时地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打断意味:“陆小凤,你风尘仆仆地跑来,总不会只是为了调侃我几句吧?找我何事?”
提到正事,陆小凤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瞬间换上了一副少有的正经神色。
他走到桌边,自顾自地倒了杯桌上温着的茶,一饮而尽,仿佛要压下心头的某种情绪。